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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私人的調查

“全部的資料都在這裡?”司徒炘的視線離開檔案,銳利的雙眼轉到了大官令的臉上。

“是!下官確實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將皇朝五十年正月到蘭月的檔案全都帶過來了,一件都沒漏。”

“那麼……把前一年、後一年的資料也一起送過來。”司徒炘想了想,決定將查詢的年份加長。

“是。”大官令領命後迅速離去。

不對!他記得很清楚,從御書房裡取出的信函,上面的日期明明是皇朝五十年四月時的事,但他在太府院的記錄裡,卻查不到信函裡這筆款項的支出。

這是怎麼回事?是因為時間不對,或者自已查錯了方向?

司徒炘低頭沉思,緩緩地繞著書桌踱步,就在他不經意抬頭看向桌上書冊時,他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些依照月份編列成冊的資料,剛才在翻閱的時候並無任何不妥,然而一旦將所有的冊子疊在一起,就會發現其中三本冊子邊側的地方顏色不同!

那地方的冊子編寫得十分完整,太子殿下千萬別忽略了某些冊子“特別”選用的紙張喔。司徒炘的腦海裡霎時閃過老史官提醒的話!

司徒炘立刻坐回書桌前,直接取了記錄四月份的冊子檢查,發現這本冊子裡一共有三張稍微偏白的紙張——這表示,有人將舊的紀錄刪除,再用新的紙張填寫了假的資料上去。作假之人雖然已經選了幾乎相同的紙質,但編寫製作的時間畢竟不同,從書的側邊還是能發現它的不同。

司徒炘緊緊握著冊子,雙眼因為發現新線索而發亮。

就在這個時候,大官令氣喘吁吁地捧著資料進來,他手上的東西還沒放下,就聽到司徒炘問道:“編寫這份冊子的人是誰?現在人在哪裡?”

“嗄?”大官令愣了一會,十分不確定地回答。“這個……下官才到太府院不久,所以也不是很清楚,太子殿下可以到御史大夫那裡,或許可以查出十年前在太府院任職的大官令是哪位。”

“好,這些資料你已經可以放回去了!”司徒炘“刷”一聲站起,快步往外面走去,迅速上了軟轎,打算回頭再找老史官將事情問個明白。

然而當司徒炘再次轉回史館的時候,發現裡面多了幾名史官,卻再也找不到方才那名老史官了。

“方才留在館裡那位老史官呢?”司徒炘心裡著急,直接抓起其中一人追問。

“呃……老史官?下官不知道殿下問的是誰!”年輕的史官抖呀抖的,完全不明白太子殿下在找誰。

“不知道?”司徒炘怒瞪著史官,語氣十分不悅。“他年紀大約六十幾歲,身上穿著和你們一樣的灰藍色袍子,還留著一把白鬍須!”

“回殿下……史館裡任職的史官全部都在這了……完全、完全沒有殿下形容的老人家!”那名史官雖然害怕,但也只得硬著頭皮回答。

“沒有?”司徒炘雙眼危險地眯起,心裡雖然覺得奇怪,伹眼前這群人又不像是在說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確實……確實沒有。”史館內所有的史官神情都很緊張,不明白太子為何突然出現,還要找一個史館內不存在的人。“史館內年紀最大的史官今年才五十歲,但是他並沒有白鬍子!”

“真的沒有?”司徒圻鬆開手,腦筋迅速轉動著。

如果這些人沒有說謊,那麼方才的白髮老者又是誰?他假扮史宮的目的何在?他似乎刻意要將某些事情洩露給自已,那麼他真正的身份是誰?

司徒炘一時之間毫無頭緒,最後決定還是到御史大夫那裡走一趟。因為全國官員、還有王宮裡所有人員的資料,全都詳細登記在御史官的名冊裡,就連他想要查詢的太府院、有權力篡改紀錄的人也登記在裡面,只要再走一趟御史官的地方,就能查到所有需要的姓名了。

“死了?”當司徒炘直接從太府院趕到御史官辦公的地方,卻從御史大夫那裡得到了讓他震驚不已的訊息。

“是。”年約五、六十歲的御史大夫專心地翻著冊子,詳實地回報司徒炘的問題。“殿下問的人名叫張為宗,他於皇朝二十四年五月進入太府院,皇朝五十年五月的時候,突然得了一場急病就去世了。”

“那麼接替張為宗的人呢?現在在哪裡?”司徒炘急問。如果張為宗死了,那麼替換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篡改資料的人。

“這……多半都還留在太府院吧!”御史大夫不用翻本子,就直接回答。太府院裡多半是半退休狀態官員喜歡的職位,工作簡單輕鬆,主要就是記錄一些天子的收入和支出,所以也不會有什麼大幅度調動。

司徒炘沉思片刻,才以試探性口吻問道:“那麼,皇朝五十年到六十年之間,太府院還有沒有離職、或者是告老還鄉的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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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炘的話似乎喚起老御史的回憶,他翻了翻手上的冊子,有些驚奇地說道:“殿下這麼一說,下官倒是想起了這件事,那時候太府院不知是誰染上怪病,醫也醫不好,讓太府院好幾位大人都染上了病,最後這件事鬧大了,有些大人只得辭官回鄉養病呢!下官記得……那大概是皇朝五十五年左右的事吧!”

“御史大人是否還記得那些人的名字?”司徒炘一喜,連忙問道。

老御史點點頭,一邊翻著名冊上登入的姓名,一邊拿筆將正確的名字全都謄寫在另外一張白紙上面。

“就是這些人。”老御史將當時告病返鄉官員的姓名、居住地等詳細資料全都寫了出來。

“多謝御史大人。”司徒炘小心地將紙張收起,記住其中一名落戶在京城的顏姓官員,打算等一會立刻出宮拜訪。

“太子殿下,您為什麼突然對這些人這麼有興趣?”老御史好奇地問。

“沒什麼,只是做點私人的調查。”司徒炘淡淡一笑,不再多說什麼,再次乘著軟轎離去。

太子才離開不久,一名內侍官也跟著匆匆趕到了御史官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