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覺得你很奇怪？”顧霽直接了當的問道，這是他心中所想，他覺得餘晴很彆扭。
“為什麼這樣說？”餘晴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你對我的態度時冷時熱的，讓我感覺很不舒服，別說工作太累這些話敷衍我。”顧霽說出了自已的感受，其實從和餘晴發生關係後他已經努力說服自已去和餘晴好好相處，可是餘晴的態度讓他有些自我懷疑。
餘晴茫然道：“之前不一直是這樣麼？”餘晴反而覺得平淡一點才是正常的吧？畢竟以前都是這樣相處的。除了之前有幾次因為顧霽的示好讓他可能有些激動的表現，還有兩人午夜交戰的時候表現的比較熱情以外，平時的她都是比較無波無瀾的。
顧霽聽到這話頓時就來氣了，看來餘晴是知道怎麼氣他的。
“什麼叫之前就這樣？你就這樣對你男朋友的嗎？你當我是什麼？”壓制不住的怒氣使得顧霽的聲音都大了幾分。
餘晴聞言一愣，隨即臉色頓時紅了起來，久久未語。
顧霽本來怒氣上湧，瞧見餘晴臉色的變化，加上她又不說話，頓時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已話說重了，可能餘晴不善於表達情感，兩人的關係發展的有點快，餘晴可能還不適應。
其實顧霽猜對了一半，餘晴確實不善於表達感情，他們之間的情誼停留在年少分別前，那時候的他像一束光照進餘晴的世界，而餘晴只是沐浴在這束光下，只覺得很溫暖。彼時的餘晴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情感，只知道爺爺告訴她，一定要現在顧霽的身邊，無論如何，不能放棄他，離開他，而餘晴也正是這樣想的。和餘晴分別後的那段時間餘晴消失了，不是餘晴藏起來，而是顧爺爺把餘晴送去了顧霽不知道的地方秘密培養了，在那裡，餘晴接受了很多訓練，那時候的餘晴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只知道爺爺說從那裡出來之後，她就有了保護顧霽的能力。於是餘晴十分刻苦，一直保持著優異的成績，她不知道，那裡是一個用來培養一群死心塌地為顧家賣命的人的地方，除了教給他們生意場上的各種技能，還透過各種折磨手段來讓他們能絕對忠臣。她們被訓練得沒有多少感情，做事果決，手段凌厲，甚至不擇手段。顧家都沒有多少人知道這麼一個地方，顧霽當然也不知道。
當然顧霽也不知道餘晴經受住了怎樣的考驗。餘晴的出生讓她比同齡人更堅毅，只是在那裡依然讓她無數次生出要放棄的念頭，只是沒有退路的，堅持不住的人都失蹤了。而讓餘晴堅持下來的，是爺爺送她進來前的那句話：“忠於顧家，就是忠於霽哥哥，因為顧家未來是顧霽的。”這句話一直影響了餘晴直到現在。
顧霽不知道餘晴的那段經歷，他不知道如果不是他轉變了對餘晴的態度，不會喚醒餘晴兒時的記憶，她做事依然會冷血無情，包括對待顧霽的事情上，她雖然不會傷害顧霽，但是依然會選擇強硬的手段，因為這是她學到的最有效的方式，無需顧慮當事人的感受。
所以現在餘晴在聽到顧霽說男女朋友這件事的時候，她明顯怔住了，她當然知道顧霽的話意味著什麼。可是她之前不是這樣認為的，她和顧霽發生關係，在她看來是她用來展現自已誠意的手段，這種手段用在顧霽身上，她是可以接受的，因為她對顧霽的情感是不一樣的，她有小時候和顧霽一起的那些經歷，她甚至覺得她整個人都是顧霽的，只是因為爺爺的話，讓她選擇在不傷害顧霽的前提下，幫助顧霽奪回顧家。至於顧霽晚上來找她還要睡她房間這件事，她不會反對，只要顧霽和她一心，她可以很熱情的對待顧霽，她受過訓練，知道怎麼取悅人，訓練時的那個女老師教給她們很多技巧，包括眼神，動作，狀態都很詳細，還告訴她們不要輕易把自已交出去，因為她們很值錢。而餘晴則是把學到的那些用在了顧霽身上。餘晴在人前是一副高冷的樣子，平時不怎麼笑，可是面對顧霽的時候卻熱情似火勾人心魄，於是讓顧霽覺得兩人的感情升溫很快，其實餘晴的心態並沒有多大變化的，只是覺得目標終於又近了一步。
“所以，我們，是男女朋友嗎？”餘晴此時說話有些支支吾吾的。
顧霽聞言呆住了，他不明白餘晴是怎麼問出口的，不可置信的看著餘晴：“你！你不會是睡了我就不承認了吧！”此刻的顧霽一副被辜負的表情，神情有些受傷。
餘晴立馬反駁：“不是！是你沒有說過，我不知道！所以…”話沒說完就停了，她不知道怎麼解釋，看著顧霽一臉受傷的樣子，總不能說那是換取信任的交換方式吧？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已當時會頭腦發熱選擇這樣的方式，好在真的有用。
好在餘晴沒說，不然顧霽就要沸騰了，原本顧霽對餘晴還有一些芥蒂現在沒法排除，如果餘晴說了，顧霽立馬就要認為餘晴是那種可以出賣色相換取利益的人，那麼剛建立的信任立馬會土崩瓦解。顧霽不知道餘晴的經歷，沒法共情。
“這需要說嗎？”隨即顧霽又反應過來，餘晴這話是什麼意思？以為自已只是玩玩她不打算負責？而且她還心甘情願？這什麼情況？餘晴在感情上這麼卑微的嗎？忽然就覺得自已好像一個負心漢，說來自已確實沒有表白過，換了個角度看，餘晴的話似乎有些道理。
無錯書吧於是短短几秒鐘，顧霽自我攻略完成，原本理直氣壯的他語氣軟了下來。
“呃，對不起，我沒考慮到你的感受。”顧霽起身然後蹲在餘晴的面前，此時他略低於餘晴的視角，餘晴低著頭看她。
顧霽握著餘晴的雙手，抬頭與餘晴對視：“所以，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