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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話 蛇妖的詛咒

在一個深藏於大山之中的偏僻小村莊,名叫清風村。這裡四周環繞著連綿起伏、鬱鬱蔥蔥的山林,仿若一道天然的屏障,將村子與外界隔絕開來。村裡的人們大多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簡單生活,寧靜而祥和。

村裡有個年輕的後生叫李忠平,年方二十有八,長得濃眉大眼,身材壯實。他為人老實巴交,心地善良,臉上總是掛著憨厚的笑容。李忠平自幼父母雙亡,獨自一人靠著幾畝薄田和上山砍柴為生。他勤勞踏實,每日辛勤勞作,只為能在這艱苦的生活中謀得一份溫飽。

這一年的夏天,酷熱難耐,太陽像個大火球般炙烤著大地。連平日裡聒噪的蟬鳴聲都顯得有氣無力,彷彿被這高溫抽乾了所有的活力。李忠平扛著扁擔,拿著砍柴刀,如往常一樣向山林深處走去。山林中瀰漫著一股悶熱潮溼的氣息,樹葉都被曬得有些捲曲。

李忠平揮汗如雨,奮力地砍著柴。不知不覺中,他走進了山林的更深處。這裡樹木高大參天,枝葉繁茂交錯,幾乎將天空完全遮蔽,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艱難地灑下,形成一片片形狀不規則的光斑。四周異常安靜,只有李忠平砍柴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突然,一陣“沙沙”聲打破了這份寧靜。李忠平警覺地停下手中的動作,握緊了砍柴刀。那聲音越來越近,彷彿有什麼巨大的東西正在靠近。李忠平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四處張望。只見一條巨大的蟒蛇從旁邊的草叢中緩緩爬出,它那粗壯的身軀竟有井口那般粗,身上的鱗片在陰暗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冷光,猶如一片片鋒利的刀刃。每一片鱗片都有著奇異的紋路,彷彿是古老而邪惡的符咒。那蟒蛇的眼睛猶如燃燒的赤焰,透露出一股能洞察人心的邪惡。它的信子不時吞吐,發出“嘶嘶”的聲響,噴出的氣息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味。

李忠平驚恐得雙腿發軟,心裡像揣了只活蹦亂跳的兔子,“怦怦”直跳。“媽呀,這是啥怪物啊!”他想要轉身逃跑,卻發現雙腳像被鉛塊重重地釘在了地上,絲毫無法挪動。他瞪大了眼睛,與蟒蛇對視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蟒蛇那冰冷的眼睛裡透著一股神秘而令人膽寒的氣息,彷彿能看穿李忠平的靈魂。

“完了完了,我李忠平今天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他心裡想著,恐懼如同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然而,出乎李忠平意料的是,蟒蛇只是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緩緩地扭動著身軀遊走了。“這……這就走了?”李忠平望著蟒蛇離去的背影,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謝天謝地,老天保佑!”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匆匆收拾好砍好的柴火,李忠平以最快的速度往山下跑去。

回到村裡,李忠平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他把在山上遇到蟒蛇的事告訴了村民們。大家聽後都驚訝不已,交頭接耳地議論著。有人說那可能是條有靈性的蛇,讓李忠平以後別再去那片山林了,免得招惹禍端。

可李忠平是個膽大的人,雖然心裡害怕,但他覺得自已不能就這麼被一條蛇嚇住。畢竟,那片山林裡的柴火更為優質,能賣個好價錢。過了幾天,他又鼓起勇氣上山了。這一次,他特意帶上了雄黃,以防萬一。

當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上次遇到蟒蛇的地方時,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每走一步都膽戰心驚。“可別再碰到那怪物了!”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了一陣女子的哭聲,那哭聲時斷時續,在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悽慘。李忠平心裡“咯噔”一下,“這又是咋回事?”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砍柴刀和雄黃。

順著哭聲,李忠平慢慢走去。只見一個美麗的女子正坐在一棵大樹下哭泣。她身著一襲淡綠色的衣裙,身姿婀娜,長髮如瀑般垂落在肩頭。李忠平走近一看,只見女子面容姣好,眉如遠黛,眼含秋波,只是那臉上掛滿了淚水,讓人我見猶憐。

“姑娘,你為何在此哭泣?”李忠平忍不住問道,聲音因緊張而有些顫抖。

女子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他,聲音哽咽地說:“我是來走親戚的,結果在這山林中迷了路,還不小心扭傷了腳,疼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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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平心生憐憫,看著女子無助的模樣,說道:“姑娘別擔心,我送你回去。”心裡卻想著,“這荒郊野嶺的,一個姑娘家也怪可憐的。”

女子感激地看著他,點了點頭。李忠平背起女子,往山下走去。一路上,女子柔軟的身軀貼在李忠平的背上,她的髮絲輕輕拂過李忠平的臉頰,帶來一陣淡淡的香氣。女子跟李忠平聊了很多,她說自已名叫翠蘭,家住在鄰村。李忠平聽著她輕柔的話語,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漣漪。

把女子送到村裡的一戶人家後,李忠平才知道這正是翠蘭的親戚家。從那以後,李忠平常常想起翠蘭那美麗的面容和溫柔的話語。他控制不住自已的腳步,總是找藉口去鄰村看望翠蘭。兩人的感情在一次次的相處中越來越深。

不久,李忠平和翠蘭成了親。婚禮雖然簡單,但也充滿了溫馨。婚後的日子,起初過得甜蜜美滿。翠蘭操持家務,李忠平辛勤勞作,小日子倒也有滋有味。

可漸漸地,李忠平發現翠蘭有些奇怪。每到夜晚,當月亮高懸,萬籟俱寂之時,翠蘭總會找藉口獨自出門。而且每次回來,她的身上都有一股奇怪的腥味,那腥味刺鼻難聞,讓李忠平感到莫名的不安。

“翠蘭這到底是咋回事?不會有啥瞞著我吧?”有一天晚上,李忠平假裝睡著,眯著眼睛觀察著翠蘭。當翠蘭以為他熟睡後,輕輕起身,躡手躡腳地出了門。李忠平等了一會兒,也悄悄起身跟在後面。

月光下,翠蘭的身影顯得格外詭異。她步伐輕盈,速度極快,李忠平跟得十分吃力。只見翠蘭來到了村外的一個偏僻山洞前,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化作一條蟒蛇鑽了進去。

“我的天吶!”李忠平看到這一幕,嚇得差點叫出聲來。他捂住自已的嘴巴,拼命壓制住內心的恐懼,“翠蘭竟然是蛇妖!這可如何是好?”轉身拼命跑回了家。他躺在床上,心“怦怦”直跳,一夜未眠。

第二天,翠蘭像往常一樣早早起來準備早飯,沒有任何異常。李忠平看著她的身影,心裡充滿了矛盾和恐懼。“她到底是愛我的翠蘭,還是可怕的蛇妖?我該怎麼辦?”他不敢相信自已心愛的妻子竟然是一條蛇妖,但又無法解釋自已親眼所見的事實。

就在李忠平糾結萬分的時候,村裡來了一個雲遊的和尚。和尚一見李忠平,便說他身上有妖氣纏繞,家中恐有妖邪。李忠平心裡一驚,想到了翠蘭,但又不敢輕易相信和尚的話。

和尚看出了他的猶豫,說道:“施主若是不信,今晚可在你妻子出門後,將這串佛珠放在她的床上,便能知曉真相。”

李忠平半信半疑地接過佛珠。晚上,翠蘭又出門了。李忠平按照和尚所說,將佛珠放在了床上。

當翠蘭回來後,看到床上的佛珠,頓時臉色大變,露出了猙獰的蛇妖面目,嘴裡的獠牙尖銳而細長,閃爍著寒光。她的眼睛變得血紅,充滿了憤怒和殺意,對李忠平怒目而視。李忠平驚恐萬分,連連後退。

“翠蘭,你……你別嚇我!”就在這時,翠蘭卻突然哭了起來,說道:“忠平哥,我雖是蛇妖,但從未有害你之心。我在山中修煉多年,因愛慕你才化作人形與你成親。那山洞是我的修煉之地,我每晚去只是為了吸收月華之氣,增強功力,好保護我們的家。”

李忠平心裡亂糟糟的,“我該相信她嗎?她說的是真的嗎?”

幾天後的一個夜晚,村裡突然發生了可怕的事情。幾聲淒厲的慘叫打破了夜晚的寧靜,村民們紛紛被驚醒。當大家趕到出事的地方時,都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癱倒在地。只見幾個人倒在血泊中,死狀恐怖,他們的身體乾癟,彷彿被什麼東西吸乾了精血,臉色蒼白如紙,眼睛驚恐地睜大,彷彿在死前看到了極為可怕的景象。地上的血跡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黑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其中一人的胸膛被撕裂開來,內臟暴露在外,破碎的心臟還在微弱地跳動,溫熱的血液不斷湧出,與地上的塵土混合成一灘暗紅色的泥濘。他的喉嚨被咬斷,只剩下半截氣管耷拉著,隨著微弱的呼吸發出“嗬嗬”的聲音。

另一人的四肢被生生折斷,扭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蛇妖尖銳的獠牙深深嵌入他的大腿,撕下大塊的肌肉,鮮血如泉湧般噴射而出,濺在旁邊的牆壁上,形成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他痛苦地抽搐著,嘴裡含糊不清地喊著救命,聲音卻越來越微弱。

還有一人的腦袋幾乎被咬掉一半,腦漿混合著血液流了一地,白色的腦組織上還掛著幾縷血絲,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他的眼球凸出,死死地盯著天空,彷彿在質問上蒼為何如此殘忍。

蛇妖的口中還叼著一塊不知是誰的碎肉,鮮血順著它的嘴角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個小小的血窪。它的眼神中充滿了貪婪和滿足,似乎還在回味著剛剛的血腥盛宴。

整個村子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人們驚恐地尖叫著,四處逃竄。現場瀰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讓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李忠平心裡懷疑是翠蘭乾的,“難道真的是翠蘭?不會的,不會的,她那麼愛我,不會做這種事!”但又不願意相信。他的內心備受煎熬,一方面是對翠蘭的感情,另一方面是村民們的安危。

經過幾天的內心掙扎,李忠平決定再去那個山洞看看,他想要弄清楚真相。

當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再次來到山洞時,還沒走進,就聽到裡面傳來翠蘭的聲音:“哼,這些愚蠢的人類,都是我的獵物。我要吸乾他們的精血,增強我的功力。”

“不,翠蘭,怎麼會這樣!”李忠平的心徹底涼了,他不敢相信自已深愛的妻子竟然說出如此殘忍的話。他衝進去喊道:“翠蘭,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翠蘭看到他,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冷笑一聲:“李忠平,既然你發現了我的秘密,就別想活著離開。”

說著,翠蘭瞬間變回蟒蛇的樣子,張開血盆大口,向李忠平撲來。那蟒蛇的獠牙鋒利如刀,口中噴出一股腥臭的氣息。李忠平拼命躲閃,但山洞狹窄,他無處可逃。很快,蟒蛇就纏住了他的身體,越纏越緊。

“難道我今天真的要死在這了?”李忠平感覺自已的肋骨都要被勒斷了,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開始出現模糊的景象。他心裡充滿了絕望,後悔自已當初不該被翠蘭的美貌迷惑,引來了這場災難。

就在李忠平覺得自已要命喪蛇口之時,突然,洞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位身著道袍、手持桃木劍的道士走了進來。道士看到眼前的情景,口中唸唸有詞,迅速拔出桃木劍,向蟒蛇刺去。

蟒蛇感受到了威脅,鬆開李忠平,轉身撲向道士。道士身手敏捷,靈活地躲避著蟒蛇的攻擊。同時,他手中的桃木劍不斷揮舞,一道道金光從劍身上射出,刺向蟒蛇。

蟒蛇痛苦地扭動著身軀,口中發出“嘶嘶”的叫聲。它身上的鱗片被金光擊中,冒出縷縷青煙。但蟒蛇並未退縮,反而更加瘋狂地攻擊道士。它的尾巴猛地掃向道士,山洞中的石塊紛紛掉落。

道士看準時機,口中大喝一聲:“妖孽,受死吧!”然後猛地將桃木劍刺向蟒蛇的七寸。蟒蛇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倒在地上,不斷地抽搐著。隨後,它的身體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忠平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一切都結束了嗎?”他望著道士,充滿感激地說:“多謝道長救命之恩。”

道士扶起李忠平,說道:“此妖作惡多端,今日被我除去,也是天意。只是你以後要多加小心,莫要再被妖邪所迷惑。”

李忠平連連點頭,說道:“道長放心,我再也不會了。”

從那以後,李忠平變得沉默寡言。每當夜晚來臨,他總會想起那段恐怖的經歷,心中仍然不寒而慄。而清風村也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人們再也不敢輕易踏入那片神秘而危險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