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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離開

時間匆匆而過,姜望舒望著桃樹下練劍的男子,當時瘦弱不堪的少年如今已經長成了芝蘭玉樹的謙謙君子。

當時他曾說那自稱是青雲宗的弟子想要讓他拜入青雲宗上,可是第二日姜望舒前往他們對司淵所說的望北客棧之時,卻空無一人,並無半分人影。

她還特意問了客棧老闆,老闆卻說並沒有昨日並沒有住店之人。

如此,線索倒也斷了。

只是,既然他們並未對司淵有所動作,姜望舒也沒有刨根究底,只是日復一日的在這後山之上教導司淵。

自從那夜銅鏡顯字之後,她便依照著鏡子上的指引,一心一意教司淵向善。

如今兩年已過,司淵從之前那個狼狽不堪的模樣長成現在的樣子,姜望舒還是比較滿意的。

\"舒舒,今日的劍法我已經練完了。\"

姜望舒望去,只見身長如玉的少年此刻的嘴角正噙著微笑,若說兩年前的他還是個小可憐,那麼兩年後的他怕是能將那些小姐們迷的神魂顛倒。

烏黑的髮絲用玄黑色的髮帶高高綁起在腦後,端的是灑脫不羈,一身束腰的黑袍將他的身材姣好的勾勒出來,而那雙赤紅色的眼眸彷彿是最為珍貴的紅寶石,溫柔繾綣的看著眼前之人。

\"說了多少次,你該叫我師父,怎可隨意這般稱呼。\"

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對方突然換了副姿態,從一開始的師父二字,便成了舒舒,她年長他那麼多歲,便是如今她的真實年齡也不過二十多歲。

可在此間度過的歲月卻是實打實的,也讓她的心理年齡遠比二十多歲要大的多。

\"你一開始可說的,我們並不是師徒,我一開始喊你師父乃是為了顯示尊敬,可如今,我們都這麼熟了,你還在乎這些虛禮嗎?\"

少年的嗓音經過兩年的沉澱,此刻愈發動聽,若是有愛慕他的人聽了他如此溫柔的聲音,恐怕一顆芳心早就巴巴的奉給眼前的男子了。

\"你如今這嘴倒是愈發犀利了。\"姜望舒搖了搖頭,拿他沒有絲毫辦法。

\"我今日的劍練完了,是否可以多飲一杯桃花醉?\"

少年期待的看向倚在木凳子上的女子,像是完成主人的命令,前來討要獎勵的小狗一樣。

\"你今日既然已經提前完成了,自然是可以的。\"

看著司淵高興的離去的背影,姜望舒眸中卻劃過一絲擔憂之色。

最近,她愈發覺得身體虛弱無力,體內靈力也消散的愈發快了,她不知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直到某天月色之中,銅鏡一如之前一般顯現文字,不過,這次的不是什麼提示,乃是時間,上面顯現的是兩個月。

她當時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結果第二天身體便出現了症狀,她不清楚這是她即將可以出去的提示,還是什麼別的。

這兩年間,對待司淵,引他入道,姜望舒捫心自問便是她姜家子弟都沒有這麼讓她認真過。

還好,對方也沒有辜負她的苦心教導,沒有一絲入魔的跡象,已然成長為可以幫助他人的善良好少年。

桃花醉是這兩年姜望舒與司淵共同釀製的酒,起初只是一開始姜望舒閒來無事便在樹下埋了幾壇用桃花釀製而成的酒。

後來少年見狀便偷偷喝了一點,結果,姜望舒是在第二天大早在樹下發現的正憨憨大睡的司淵,旁邊還有空的酒罈子。

也不知對方是怎麼曉得的,竟然大半夜跑到樹下偷偷找酒喝,結果酒量不行,直接在外面過了一夜。

後來,他便自告奉勇的要與她一同釀酒,而這桃花醉也成了每日他的獎勵。

雖然他一如既往的酒量差。

只見少年手裡拿著兩罈子酒便往姜望舒這邊走來。

\"這桃花醉釀的速度都快趕不上你喝的速度了。\"姜望舒搖了搖頭,對他無奈道。

少年卻不以為意,\"那有何妨,再釀便是了。\"

只見他熟練的給兩個酒杯斟滿,隨即便先飲了一口,笑道,\"還是這般熟悉的滋味。\"

姜望舒卻看著眼前酒香四溢的桃花醉,又聽聞少年剛才隨口一說的話語,心下嘆氣,恐怕,她是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身體沒由來的衰敗,姜望舒心裡有種預感,這或許是她離開的契機。

只是與司淵相處了兩年多,她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看著對方由於飲酒而迷離的眼神,姜望舒還是決定不告訴他。

只是,女子的身體變化,每日都在觀察的司淵又如何不知呢?

那雙看似迷離的赤色眸子,隱藏在眼底的卻是化不開的苦澀。

他知道……這場夢該結束了。

二人便這般坐在桃花樹下,一人拼命飲酒,一人卻只是靜靜的看著。

身形容貌皆是上等的少年,與一旁清冷柔美的女子竟意外的和諧勾織成一幅畫卷。

一個月後。

姜望舒看著自已愈發透明的身體,卻無可奈何,若是她的離開用這種殘忍的方式,即使世界是虛假的,可她日日面對的司淵是真實的。

自那日在樹下飲酒之後,少年好像便突然間沉默寡言了些,姜望舒不知對方是不是發現了些什麼,總之,她有時與他搭話,對方卻並沒有以前那般熱切的口吻。

二人便這樣不冷不熱的過完了一個月,姜望舒身體的變化也越來越明顯,從一開始的體內靈力空虛,到如今的被風一吹,都要咳嗽一聲的地步。

像極了凡人病入膏肓的模樣。

司淵此刻正在暗處隱晦的盯著眼中的女子,原本平靜的眸子中,此刻卻猩紅無比,還帶著令人心驚的瘋狂之色。

她到底怎麼了!

原本,司淵以為女子長長看向遠方,是因為她厭倦了這種生活,所以想要丟下他去往別處,那日飲了桃花醉之時,他便有意引導對方說出心裡的想法。

可最終,她也只是嘆了一口氣,默默的給\"喝醉\"的他披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