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這個使用的好……”時盞倒是沒有想到晝夜會用上這個詞。
“那就當是救贖吧!既然是救贖,那所要持續的時間肯定是不會短的,我會想辦法儘快救你出來的。”
“在這期間如果你無聊的話,我們倆就說說話,交交心,當一個人承受不住時,就適當的睡一睡,沒準心情會好一些。”
“我在想啊!如果我們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同位一體的話,我或許可以找出換你出來的方法,讓你接替一下我的身體,我去感受一下你的處境。”
“你當真這麼想?”晝夜似乎也沒想到時盞能為他做到如此。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是你的晝,也是你的夜,沒必要一個人承擔所有。”時盞溫柔一笑:“我需要的是能交付背後的朋友,既然是朋友,那就沒必要藏著掖著,彼此付出,我們都才能得到各自想要的東西。”
“我的直覺沒有錯,作為你的晝夜,我很榮幸。”晝夜在那邊勾了勾嘴角,心情好了些:“謝謝你的支援,哪怕我們倆之後只能活一個,我想也能決斷出一個很好的建議的,不會起到不必要的衝突,畫上一個圓滿的結局。”
“也是,自已也沒必要折磨自已,不是嗎?”時盞直爽的說:“我們需要的是信任,而不是相互猜忌。”
“對了,你的記憶覺醒到哪一部分了?難道也只是記起一部分記憶而已嗎?”
無錯書吧“如果真是這樣,那會不會是之前我們刻意安排的,不會太早,也不會太晚,達成一致的建議。”
“這可能對於後面的路或許都有一些幫助,沒準還能逃離某些軌跡,從而做出一定的規劃。”
“嗯,你說的沒錯,我心裡也是這麼覺得的。”晝夜表示認同:“關於我的記憶,現在都還是混亂的,能得出的具體訊息也只有名字,其他內容皆有一定的虛假成分,沒必要說出來。”
“看來我們倆的進度也都是同步的,不會出現單方面的傾斜,從而達到一定程度上的公平,畢竟處於同一水平上的天平永遠都是平衡的。”
“時盞,你比我明白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所處環境的原因,讓我看起來有些傻傻的。”晝夜說出了自已的心聲:“我的腦子其實很混亂,並不只是單方面記憶的混亂。”
“我在思考時,腦子裡會湧現出很多的黑線,從而打亂我的思緒,讓我所想的內容成為一團亂碼。”
“所以我每一次跟你對話時,我都會進行一定的篩選,才能表述自已的內容,否則都是一些無用的思想。”
“不管是之前孤零零的一個人,還是現在你的存在,都是一個樣子,並沒有出現絲毫迴轉。”
“既然你所處的是無邊無際的黑暗,那就說明了負面的效果有可能都是傾斜在你身上的。”時盞斟酌了一下:“既然是思想上的混亂,有可能會出現人為干預這種特殊的情況。”
“如果我是從你身上分離出來的,那就說明了,我之前是想擺脫一定的控制的,從而衍生出我們兩個。”
“一個可以自主行動,一個受限於牢籠之中,主要是為了限制某些東西,但同時又要進行某些佈局,從而出現兩極分化這種情況。”
意識深處,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一個男子盤坐在湖面上,身上纏滿細密的黑線,把它裹得嚴嚴實實,連五官都辨認不出來了。
在某一瞬間,他的腦袋出現了小幅度的晃動,他對此早已經見怪不怪了,用手指輕點自已的腦袋,向著自已的內意識探查而去。
晝夜的腦子裡又混亂了,無數細密的黑色線條在他腦子裡亂竄,就像是討厭的寄生蟲一樣,難以根除。
可他早已對此瞭如指掌,很快就把局面給把控了下來,一念之間,就浮現出了無數個瓶瓶罐罐,攜帶著黑色的巨手出現。
一條條討厭的寄生蟲,就被他這麼捉進了罐子裡面,並蓋上了蓋子,蓋子的下方似乎還壓著一張紙條,上面還寫著細密的小字,似乎對於這些黑色細線有著一定的壓制作用。
但那黑色細線顯然是憑空出現的,只要他進行下一次的思考,黑色細線就會過來阻擋他,迴圈往復,依次進行。
隨著黑色細線的捕捉完成,它們在裡面也沒在進行多大的動作了,反而一下子就失去了活力,似乎是那一張小紙條起作用了。
混亂的思想被他給重新排列,每一條線路都被他重新進行調整,從而使每條線路能夠穩定進行,不會出現混亂的情況。
這就像汽車在馬路上行駛一樣,劃分好一定的區域,並且標定有序的規章制度,從而進行有效的管理。
晝夜運用的情況正是如此,混亂的思想很快被他整理好了,他也從中取得了幾條比較有用的資訊,作為他接下來的發言。
晝夜在他的意識世界裡面度過了無數個日夜,就只為去有效的管理一次,可對於現實中的時盞來說,不過就是一個瞬間的事情,不會耽誤多少。
但對於晝夜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無窮無盡的煎熬,他的痛苦是常人無法體會到的,只有他自已才知道,但他不會像旁人訴說,哪怕是對於時盞,他也只是模糊的敷衍過去。
至於經歷的事情,該放下的還得放下,不應該高高拿起,畢竟好歹他也適應了下來,並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你說的不無道理,我或許能夠實現自救,只要能找出問題之所在。”晝夜嘴巴微動,可臉上沒有半點高興:“你只要能保證你的安全,我其實也沒那麼著急的。”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同位一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區分彼此。”時盞簡單明瞭的安慰他。
“好,我不會把這件事掛在嘴邊了,但我希望你能做好自已就行,至於我就先放在一邊吧……”晝夜眼中醞釀著一抹常人無法理解的哀傷。
“我明白了,我尊重你的決定。”
時盞大概也能從他說話的語氣中,猜出他現在的心情,所以決定不再打擾他了,先讓他好好休息一下,等他什麼時候無聊了,自已再回來當個工具人。
頂著溫暖的陽光,吮吸著美好的氣息,時盞站起身來舒展一下身體,一縷微風拂過他的耳畔,他只覺得好極了,臉上滿是洋溢著幸福。
一時間,他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耳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有間斷的進行著。
“打鬥聲?還是某些生物在這附近活動?”時盞感到疑惑。
他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發現地上出現了幾個小水窪。
打鬥什麼的先被他拋在了腦後,現在自已的這副樣子才是他更想看到的。
來到小水窪面前,那一張灰頭土臉的臉便浮現了出來,時盞還是忍不住在臉上揉搓了幾下,和之前一樣,那灰塵似乎洗不去,似乎不是一般的灰塵。
“奇了怪了,這塵埃莫不是有什麼魔力?”
“一直吸附在我的身上,定是我沒有發現什麼奇特之處,或許我可以拿在水窪裡的水沖洗一下。”
時盞蹲下身子,用雙手取出其中一瓢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潑在了自已的臉上。
刺骨的冰寒自他的臉上瀰漫開來,讓他不自覺的就打了個冷戰,就連鼻子也酸酸的,似乎在忍不住的時候就會打一個噴嚏。
“好冷,這陽光照射了這水窪這麼久,竟然沒有一點回溫,先前下的雨到底是什麼?”
時盞暫時管不了那麼多,藉著臉上還殘餘的水珠,揉搓著自已的整張臉,只見有一塊區域的灰塵被他洗淨,露出了白皙的一塊。
“有效。”
時盞接著用水珠摩挲著自已整張臉,不出多久,一個清秀,且頗有書生意氣的少年出現了。
“長得還行,起碼沒那麼寒磣,如果是歪瓜裂棗的模樣,那我可就有點看不起先前的自已了。”
“用法力修改自已的臉,這並不好,把一個人的真實都給鎖了起來,留在世界上的只剩下了虛假。”
時盞餘光瞄到了自已披著的這一塊灰色破布,順帶也看到了灰色破布上所遺留的數字。
“對了,我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真是該死啊!最重要的事情,我居然沒有第一步就去做,反而先做了無關緊要的事情。”
他繼續用手舀起一瓢水,嘩啦一下就撲在了自已的身上,衣服上濺開水花,數字的那一塊區域明顯清晰了一點。
話不多說,一瓢接著一瓢的水,一朵朵浪花在他的身上綻放,一股股冰涼在他的骨子裡拓展而去。
等到差不多的時候,他才用衣服上的水揉搓著數字的那一塊區域,漸漸的,一個大大的數字“0”浮現在了他身上。
“0?這會代表著什麼?衣服編號0?這難道是某種組織的排序嗎?”
時盞本想仔細研究自已身上的秘密,可是打鬥聲越來越大了,對於他來說還算較遠的地方,掀起了一陣陣波瀾,讓他也不得不重視了起來。
“算了,正事要緊!”
“先去那邊觀察一下,如果沒有什麼危險,可以試著幫襯一下想幫襯的人,但有危險的話,就躲在遠處好好觀察著,貓著不出來。”
時盞向著打鬥聲那邊疾馳而去,他的身形輕盈,一開始還是處於跑的狀態,後來他漸漸適應了力量,一瞬間就從一個空間跨越到了另一個空間。
超大距離的瞬間穿梭,無視規則與秩序的限制。
只是來回幾次的瞬移,時盞就藉著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下,躲在了一處地方,觀察著這一處發生打鬥的痕跡。
“毫無破損……多人之間的混戰,並沒有造成什麼有效的影響,難不成還有第三方的影響?”
時盞就這麼苟在這裡,靜靜的等待著戰局的結束,如果這一戰遲遲沒有出現勝負,無論他出現在城市的任何一處,都會受到波及,甚至危險。
廢棄城市的中央區域。
1號在半空中飛疾,各種各樣的空間立方體浮現,來回穿梭於任何一處地方,在他的身後有冰晶,有雷暴,有數不盡的斬擊。
繃帶飛揚如飄絲,不過卻不是大範圍施壓,只是小範圍的區域性影響,竭力的拍打著各種形式的攻擊。
那些攻擊如此糊的一般,輕而易舉的被繃帶給打散,可在持續不斷的作用下,1號也覺得有些吃力。
“這群泥腿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瞭,可惡,要不是淨涅終章的影響,此刻也不會那麼狼狽。”
在1號的胸口處的繃帶上,有著一個明顯的巨大印章,印著一個字“終”,持續不斷的淨光作用下,他能感受到胸口傳出來的劇烈疼痛。
淨涅終章是可供掌控的一種一級禁制,主要功能只是壓制對方的能力,效果雖然不算很好,可在一定的戰局下,卻能起到扭轉的作用。
“別想用這種方法拖延著我,要是等他們源源不斷的人聚集過來,就真的別妄想逃了。”1號終於在這一件事情上感受到了壓力,繃帶後方內部的臉上滿是凝重。
1號盯著一處空處自語:“我真的很好奇你們是怎麼鎖定我的位置的,我明明走的很隱蔽,甚至還用了一些特殊手段。”
“‘永恆的追求者’還有一個特殊的能力,書寫內容的對方,可以瞬間移動到被書寫的那一方,僅限於被書寫的那一方見過它一次,就可以執行,且可供瞬移的人數不限。”
渡鴉褪去了身上的陰影,真正的容貌浮現出來,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年輕男子,氣質卓絕,臉上稜角分明,身上披著一件黑色外套,還在隨風飄揚著。
在他的肩膀上還站著那一隻15眼烏鴉,在持續的釋放著它的場域,並且那15隻眼睛同時看向1號。
上面還附著著滔天的怨氣,似乎還起到了特定的作用,1號也為此被震懾了一下。
1號回過神來,嘆息一聲:“原來如此,無論我有沒有收回它,到後來的結果也都是一樣的。”
“你不怕我?”1號看著渡鴉的真身,有些意外。
渡鴉沒有理會他,繼續往下說著之前的內容:“我勸你交出‘永恆的追求者’,它還有另一項功能,如果是被書寫的那一方攜帶它,所攜帶的那個人會遭受多方面削弱的。”
‘永恆的追求者’屬於公辦用的禁忌神物,如果把它給弄丟了,無論取得多大的成就,都屬於過大於功的處分。
“難怪,難怪會感覺每一處都怪怪的,我就說,就算是‘淨涅終章’的影響也不會那麼明顯。”
“你會這麼好心的告訴我?”1號反問道:“恐怕是上層那些人制作的規章制度問題。”
“沒錯,只要你能交出來,我們就可以製造空隙讓你逃脫,我們只要演戲到位就行了,沒必要做的太絕。”
渡鴉可不想在事後受到處分,哪怕在這一戰取得了多大的功,都是於事無補的,那還不如先保住自已的位置先。
在處理完這件事時,如果物品處於對方的手上,那都算對方拿走了,都算是自已的過。
這就是一個規則,一個更好管理禁忌神物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