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的軌跡並沒有出現偏差,這一刻還是爆發了,把他留在這一個空間裡是正確的。不然會出現什麼意外,也不好說,到時候可還真是不好收場……天道老人總算是把心中那一個疑惑解開,暢快了不少。
“不要試圖去反抗它,你可以試著去接納它,看能不能找到與你同根同源的力量,或許這一切還會出現轉機,不然你只能是空遺恨,悔不當初。”
“天道老頭的話,雖聽起來不舒服,但也都基本屬實,看來我這傲氣的心還是收不起來。”
時盞感覺自已好像回到了最初,又好像感覺到自已去到了最終,他的判斷出現了明顯的失誤。
他試圖去抓取身上的時鐘,可讓他意外的是,身上的時鐘明顯不存在於歷史當中,明顯是憑空出現的,已經遠遠的超脫世外。
說不定已經到達了神的層次,他這才理解了老人當初對他所說的禍根,但不知道有沒有福分,這都是說不準的。
時鐘在滴滴答答的響動,時盞的心也不自覺地被牽動了起來,但他時刻把慌亂的心都給壓了下來,按照老人的說法去不斷同化這一部分力量,試圖去找到一個契機。
歲月咒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並沒有繼續加大力度,而是以更溫和的方式侵蝕他,時鐘隨著虛化不斷成灰,歲月的河流穿過他的身軀。
這個時候神聖溫和的量反而使他更加不安,恐懼瀰漫心頭。
時盞牽引出歲月河流的一部分力量匯聚成一道羅盤,既然這歲月河流能化萬古一切,推演天機應該也不算一道難題。
所以他認為應該反向的思考,用歲月咒的力量推演出他會不會死亡,或是以另一種形式重生。
時盞的身軀遇上的光芒在不斷放射著,映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畫卷,那是一段又一段的歷史,可每一段歷史又化無窮,化無盡世界,化無盡時刻。
羅盤隨著他的操作之下在不斷轉動著,每轉動一下他都會痛苦萬分,沒辦法,他只能一邊同化歲月的力量,一邊去推演那一個有機率的可能。
從必死的多個可能性中,挑選出一道活的可能性,這並不簡單,但是歲月咒剛好能補足這一點。
雖然歲月就在不斷阻擋著羅盤的執行,可又因為時盞的干擾,導致變故頻頻發生,原本的可能性變成了無數個意外,這使得他多了一份信心。
有些想法,不過這可還不夠!以歲月再化歲月,讓原本就衝突的情況,在發生一定的質變,使其有一種本質的改變。想法雖有意思,不過這一種想法又能支援多久,無非又會加快歲月的侵蝕。
天道老人依舊是那一副慵懶的姿態,畢竟歲月咒現在只對時盞起作用,所以他也無需太過於擔心,開始不斷琢磨著這一場的結果。
而他對於時盞的做法還有些贊同,但如果是讓他來,他絕對不會選擇這麼愚蠢的方法。
按他的話說,這無非就是引火自焚的一種方式,當推演結束之後便是他身死之時。
但又怎麼說的定呢?因為這無盡的可能性開始不斷的改變,歷史的節點在瘋狂跳躍著。
咔嚓,咔嚓……
羅盤上浮現出了鐵鏽,這不是一般的鐵鏽,這是歲月的痕跡,這是準備一錘定音了!
時盞此刻身心俱疲,快要支撐不住了,但又因為那一個原定的可能性,繼續轉動著羅盤。
終於,他在某一刻抓住了,無盡的可能性終於跳出了其中一個節點,神聖的華彩湧現。
一幅幅畫面湧現在時盞的腦域內,他看到了,歲月成空,他安然無恙,但也付出了無法挽回的代價。
時盞輕笑一聲,這一刻他釋懷了,因為他抓住這一可能性的時候,就說明他已經抓住了同化的那一個點,他身化歲月,歲月融於已身。
糟了!天道老人面容浮現驚愕。
在同化到10%的時候,時盞朝著天道邪魅一笑,因為他捕捉到了,捕捉到了那一道不屬於天道力量。
無錯書吧天道老人身上也開始浮現出時鐘,所處的這一片空間也都浮現出了時鐘,而且還是暴動的,它明顯生氣了。
不過卻沒能影響到“無神禁地”,在那不力量侵蝕它時,就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開來了,但這一舉動讓他很是不憤,它也覺得應該做點什麼,然後就極速的飛進時盞的身體。
“無神禁地”直接是封印的了歲月咒的大部分力量,歲月咒被這一招打的是無可奈何,只得以呈現防禦的姿態。
“天道,你我一同來承擔如何?”
“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
時盞也不知道“無神禁地”是否是受天道命令過來的,但如今終於可以讓他的緩一口氣了。
也終於可以繼續外放深淵了,天道老人所處的那一片上蒼之上,無數的灰白色眼睛和深紅巨口覆蓋乾坤,把他給吞沒掉了。
歲月的源流進而出現了裂紋,時盞乘擊直上,他準備讓歲月咒與這一片空間同歸。
可他終究低估了歲月咒的力量,根植於他身體力量,哪有那麼容易根除掉!
一片片不屬於歷史的迷霧湧現出來,這不是天道的力量,而是歲月咒的力量。
臨時反撲?……時盞感覺到身體明顯出現了遲鈍,意識開始出現模糊,他突然不知道自已在做什麼了,好像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沒有意義了。
“唉,沒想到最後受難的還是自已,這一個委託還是真是難!”天道老人喃喃自語。
而時盞好像消失於歷史之中,他行走於一片迷霧之上,而迷霧之下黑氣翻滾,讓他畏懼的不是迷霧,那沒有對他做出任何攻擊的黑色汪洋更讓他恐懼。
他緩慢的行駛在未知的大地上,因為思緒的放空,動作的遲鈍,但他此刻的每一步行動看起來都如此滑稽,像一個不知為何的老人……
在某一刻,時盞原本模糊的五官上,開始變得清晰,臉上也出現了呆滯,不知道自已在做什麼,只知道自已在不停的走,一直不停的走。
“不……不行……我……我得……我得做些什麼……”時盞遲鈍的說出一句話。
他運轉自已的本質之力,祭掉了自已的種族天賦,這時候歲月咒的力量才開始減弱了一點。
時盞並不清楚“無神禁地”到底處於什麼樣的立場,只好讓它繼續存在於自已的身體內,與歲月咒對著幹。
然後他取出了青色古鐘,自古鐘出來那一刻,歲月咒明顯感受到了危險,但它也無可奈何。
“好……這……算是好了嗎?”
時盞再說到後面的時候明顯順暢了點,緊接著再來一句:“差不了,應該算是好了!”
青色古鐘到底與我有什麼聯絡?竟然能與根植於我身體之內的歲月咒相對,真是不可思議……望著青色古鐘,他陷入了深刻的沉思。
對了,這是哪?
恢復過來的他,開始端詳起了這一片奇特的迷霧世界。
在他不斷走動的時候,腳底下的黑色汪洋湧現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波紋,從中間向四周擴散,然後再擴散到最終端的時候,浮現了黑色的荊棘。
時盞一直不清楚歲月咒的由來,但這一片迷霧世界明顯與歲月中有密切的關係,讓他不自覺的懷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