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新京鏽星區時,林然抵達了孤兒院。他那位不情願的\"好朋友\"瘋子彈被困在車後座,大部分肢體都不見了。希望他的存在能讓土地公今晚不再關注快速存檔。

\"我本想帶你出去散步,\"林然一邊下車一邊對俘虜說,\"但我覺得這地方不太適合老年人。再說,這裡的孩子對你來說太老了。\"

\"去你的!\"瘋子彈咆哮道。\"我發誓我會——\"

林然關上車門,骷髏的咒罵變成了模糊的噪音。大多數動物都在大圍欄裡睡覺,只有幾隻狗對快速存檔吠叫,彷彿他是入侵者。與上次來訪不同,孤兒院的門關著,但林然能看到裡面透出的光。

這個基因人敲了敲門,等待著。最後,一個穿粉色衣服的小女孩開啟門,舉槍對準他的臉。\"你想幹什麼,癮君子?\"

\"你好,小莎拉,\"林然自我介紹道。\"你媽媽在嗎?\"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看著他的帽子問道。\"你是魔術師?\"

\"哦,是的,我特別擅長爆炸和消失的把戲。看著。\"他停止時間,用沙漠之鷹替換了她那把破舊的左輪手槍。\"看到了嗎?\"

\"太酷了...\"她滿懷敬佩地說,仔細檢查著新玩具,好像那是個洋娃娃。\"它裝了子彈嗎?\"

\"是的,但我開了保險。我可以換成霰彈槍,或者幾乎任何槍。\"

\"你是林然先生嗎?\"她問道,快速存檔點點頭。\"媽媽在裡面。她說你會來。\"

\"我能進去嗎,還是得自已打個洞進去?\"他指著附近一扇破窗戶問道。

\"你可以進來。但如果你敢對媽媽或其他人做什麼,我就讓你的臉消失。\"林然沒說話,這讓她皺起眉頭。\"在我腦子裡聽起來好多了。\"

\"這需要練習,我年輕的徒弟,\"林然說著走進去,她在身後關上門。從裡面看,孤兒院和外面一樣破舊,牆紙從牆上剝落,兩個房間只有一盞燈。莎拉揮舞著新玩具,引導林然前進。

現在他能好好看看裡面,林然確信這裡原本是個動物收容所,多年後才改造成孤兒院。孩子們把原本用於動物的籠舍改造成臥室,一半人已經睡著或在讀儒勒·凡爾納的舊書;有些孩子和貓狗一起睡在被子下。

他在廚房裡找到了藍琳,她正在為圍坐在桌旁的四個孩子做魚。

他的老朋友穿著和上次一樣的棕色潛水服,水槍放在房間一角。廚房顯然缺少裝置,藍琳用野營爐煮魚。

看到他時,她立刻僵住了,林然像個真正的紳士一樣摘下帽子和麵具。\"小琳,\"她說。

\"媽,這是誰?\"林然認出說話的是瘋子彈試圖控制的那個女孩,朱莉婭。他仔細觀察她的面部特徵和頭骨的大致形狀,不禁打了個寒顫。

瘋子彈在裹屍布的小屋攻擊林然時,有著相似的面部結構。

他還注意到那個曾和莎拉一起玩的男孩。他的金毛獵犬在一旁等待,看著盤子搖尾巴。\"他看起來好奇怪...\"他打量著林然的裝束說。

\"他是個魔術師,\"小莎拉向他們展示她的沙漠之鷹。\"看!\"

\"莎拉,\"藍琳責備道,但沒有上前拿走槍。\"我怎麼跟你說的?不要隨意指槍,尤其是對陌生人。\"

\"沒關係,媽媽,我知道怎麼用!\"小女孩撅著嘴回答。

\"得了吧,你連三米外的汽水罐都打不中,\"一個男孩嘲笑她,莎拉掐了他胳膊一下。\"這是真的!\"

\"林然,這是莎拉、朱莉婭、羅曼、阿布和瓦萊里亞,\"藍琳介紹道,然後帶著矛盾的表情看向快速存檔。\"孩子們,這是林然。他是個老...老朋友。\"

\"他是從神奇的地方來的嗎?\"名叫瓦萊里亞的小女孩問道,她是個面板黝黑的棕發女孩,不超過12歲。

\"你不能跟陌生人說神奇的地方!\"莎拉告訴她,另一個女孩趕緊捂住嘴。\"對不起,媽媽。\"

\"沒關係,\"藍琳回答,把手放在莎拉肩上。\"你能給其他人分發食物,確保每個人都得到份額嗎?我得和我的朋友談談。\"

\"他是你的朋友還是男朋友?\"一個男孩糾纏道。\"我想知道!\"

藍琳勉強笑了笑,而林然保持沉默。如果是其他人,他會開個玩笑,但他不想讓她難堪。\"我很快回來,\"藍琳承諾道,拿起水槍帶著快速存檔離開廚房。孩子們懷疑地看著他們,莎拉拍手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真可愛。

\"你在這裡做的事很好,\"快速存檔開口道,立刻覺得自已的話很尷尬。如今藍琳對他有這種效果,以至於他在她面前連諷刺都說不出來。

他們之間看不見的屏障不會很快消失。

\"謝謝,\"她有些尷尬地說,然後領著他走向樓梯。\"我們可以去屋頂。否則他們會在門外偷聽,糾纏我們。\"

林然很確定他們無論如何都會跟來偷聽。他太瞭解孩子們了;沒有人能抗拒魔術師帽子的誘惑。

藍琳帶他來到通往屋頂的門,鎖上了身後的門。林然坐在屋頂邊緣,雙腳懸空。他的老朋友瞥了他一眼,然後也採取同樣的姿勢坐下,不過保持了兩米的距離,手裡還拿著水槍。

有那麼一會兒,兩人都不敢打破沉默,都望著天空。即使有新京的燈光和汙染的空氣,星星依然明亮如昔。這讓林然想知道他是否應該花幾個迴圈研究如何建造自已的宇宙飛船並探索宇宙。

在冥王星上度個滑雪假期聽起來很有吸引力。

\"有點讓你想起以前的日子,是嗎?\"快速存檔先開口了。\"我們總是爭論宇宙中是否有智慧生命。\"

\"我仍然認為宇宙中只有我們,\"她回答。\"在我們這個小藍色星球之外,一切都是黑暗和寒冷。\"

\"我們並不孤單,\"林然爭辯道。\"如果你問我,星星依然閃耀得更加明亮。\"

她在原地不安地動了動。林然意識到他試圖閒聊只是讓氣氛更加尷尬。\"我們...\"藍琳欲言又止,咬著下唇。\"我們以前有過這樣的對話嗎?\"

看來,她相信了他的話。似乎藍琳仍然在某種程度上信任他,即使過了這麼長時間。\"我們只談過一次,在你海底的房子裡,\"林然承認。\"你告訴我你不想再見到我,因為我帶嘉年華找到了你父親,你知道我還活著已經兩年了,你建造海底基地是為了莎拉和其他孩子。\"

\"所以這是真的,\"藍琳自言自語。\"時間旅行。這...這是可能的,因為許多紫色系基因人可以在有限範圍內改變時空。但是...我還是無法理解。你是肉體上旅行嗎?還是隻是資訊傳輸?\"

\"我可以在特定時刻設定一個點,然後精神上回到那個點,我最後一個存檔點是幾小時前設定的,\"快速存檔解釋道。\"只有我的意識回到過去。\"

\"就像你玩的電子遊戲裡的存檔點?\"林然一直喜歡玩遊戲,只要他找到還能用的遊戲機。\"你能...\"

\"我不能把存檔點移到更遠的過去,不行。\"快速存檔搖搖頭。\"當我建立新的存檔點時,它會刪除第一個。我希望能救你父親,救我們,救世界,但我做不到。我無法改變過去,只能改變現在和未來。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

藍琳因他的話畏縮了一下。林然立即後悔自已的直白,但他必須說出來。他不能讓她產生任何虛假的希望。\"它是如何運作的?\"她繼續問道。\"你創造或穿越到平行時間線嗎?\"

林然搖搖頭。\"你知道薛定諤的貓嗎?那個思想實驗?某個變態把一隻貓放在黑盒子裡,這隻動物有50%的機率死亡或存活。只要你不開啟盒子檢查結果,這隻貓在技術上就既是活的又是死的。\"

\"我聽說過,\"藍琳回答。當然她會知道,她讀過所有能找到的東西。\"我以為這只是對量子物理學的一個荒謬笑話。\"

\"這確實是個笑話。但事實證明,我就是那隻貓,同時既活著又死了。\"林然把手掌合在一起,好像拿著什麼看不見的東西。\"這就是我們的時空連續體,\"他解釋道。\"它是一個黑盒子,裡面發生了所有的時間和空間。所有時間點,所有可能的時間線。過去、現在和未來。\"

\"它太小了,裝不下整個宇宙,\"藍琳回答,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景象溫暖了林然的心;看來孩子們對她的情緒產生了積極影響,與上一個迴圈相比。

\"你只需要足夠多次地摺疊它。\"

\"但如果我們的宇宙是盒子,那是不是意味著盒子外面還有東西?\"

\"是的。\"林然點點頭。\"一個存在於時間和空間之外的維度,觀察者的維度。讓我們稱之為紫色世界。\"

\"紫色世界?\"她皺眉。

\"我還沒有確定一個精確的名字,但紫色世界聽起來不錯。\"連酸雨似乎都同意這個說法。\"紫色世界存在於所有時間點和空間點之間,雖然我只能真正影響第一部分。\"

藍琳沉默不語,試圖理解他的話。但她很聰明,即使沒有能力,雖然這聽起來很離奇,她還是同意考慮這個理論。

\"我實際上同時存在於兩個時間點,\"林然繼續解釋。\"當我建立存檔點時,我就分裂了。我的一個版本存在於紫色世界,被困在兩秒之間,另一個我繼續前進;就是你現在面對的這個人。我同時是兩個,我們共享同一個意識。你可以說我的能力是時間雙體定位。\"

\"所以當你死的時候,就像薛定諤的貓,\"藍琳的表情變成了恐懼。\"你同時既活著又死了。\"

\"是的,除了因為我的意識分散在兩個版本之間,我作弊了。我扭曲了我死亡的時間線,從存檔點建立一個新的副本,保留被抹去的未來的知識。兩點之間的所有事件都被撤銷了。\"

\"但你不必死才能觸發那個能力,對吧?\"藍琳問道,懇求地。當林然沒有回答時,她驚恐地捂住嘴。\"你...\"

\"死了多少次?\"林然聳聳肩。\"無數次。\"

\"你怎麼能這麼說?\"即使有著他們複雜的歷史,林然仍能看到藍琳眼中的同情。她依然如此善良。\"這意味著...這太可怕了,小琳。\"

\" \"嗯,最初幾十次確實很可怕,\"林然承認。\"有幾次我因為壓力而發瘋或陷入昏迷狀態。但過了三十次左右,它就變得正常了,就像每天冷水澡一樣。你會習慣一切,甚至死亡。\"

這絲毫沒有緩解她的擔憂。相反,藍琳看起來更加關心他了。\"但既然你同時存在於兩個時間段,一些概念效能力、白色基因人或記憶改變攻擊可能會影響到兩個版本。\"

\"我懷疑像取消那樣的人,等等,你認識取消嗎?\"藍琳點點頭。\"如果我在取消附近死亡,她會導致我的能力解體。顯然,我不會去試探她。\"

\"那停止時間呢?你是不是...\"她停住了,沒問完的問題懸而未決。

你是不是像我父親一樣服用了兩種仙藥?你是瘋子嗎?

\"我只有存檔點這一種能力,\"林然安慰她。\"時間停止是它的一種應用。我讓我分裂的兩個自我融合,因此我們的現實和紫色世界對齊。這創造了一個時間異常,只有我能對物體施加力,我的能力保護我免受負面影響。這是個相當不錯的交易。但是,如果我超過十秒的限制——\"

\"你的兩個版本就會融合。你開啟貓箱看裡面。\"

\"這總會導致我提前重啟,喵,\"林然說,但她沒有笑。\"我花了幾十年研究紫色世界,試圖看看能不能用它來改進我的能力,創造多個存檔點。\"

\"你的時空電臺,這就是你製造它的原因?\"她猜測,林然點頭確認。\"你的肉體成功進入那個維度了嗎?\"

林然想起了那隻兔子玩偶。\"不完全是,\"他回答,皺眉看著她。\"順便問一句,你是怎麼黑進時空電臺的?或者知道我有一個?\"

她咬著下唇。\"我...我一直在...\"

\"你一直在跟蹤我?\"

\"觀察你一段時間了,\"藍琳回答,臉紅了,這讓她看起來很可愛。她立即轉移了話題。\"那個紫色世界,只有你能進入嗎?\"

\"一些紫色系基因人可以利用它的力量。\"這是對酸雨能力的唯一解釋。\"也許所有紫色系基因人的能力都源於它。人體即使經過大量突變,也無法做到紫色系基因人能做到的一半。\"

藍琳坐立不安。\"小琳,你多大了?弄清楚這一切肯定花了很多年,幾十年吧。\"

\"我不知道,\"快速存檔承認。他早就數不清了。\"也許我五百歲,或者八百歲。可能更多。\"

\"你一直在找我嗎?\"現在她聽起來充滿了內疚和悔恨。

\"你不可能知道,\"林然回答。他永遠不會對她有任何怨恨。\"最初幾十年後,我以為你已經死了或者無法找到,所以我就四處遊蕩嘗試新事物。只有當我偶然得到一件你的科技產品時,我才意識到你在新京的某個地方。\"

藍琳轉過身去,眼角似乎有什麼東西。

\"小矮子?\"林然皺眉,看著她努力忍住眼淚,\"藍琳,你在哭嗎?\"

\"我是為你哭,\"藍琳說,帶著明顯的內疚看著他。\"你已經...你已經孤獨了幾個世紀,而我...\"

\"藍琳,我——\"他向她伸出手。

她明顯地畏縮了一下,還沒等他碰到她。這讓林然縮回了手。

\"對不起,\"藍琳重複道,感覺更加沮喪。\"只是...給我點時間消化這一切。這...一下子這麼多,太多了。一次性太多了,小琳。\"

\"沒關係。我們有大把時間。\"

他立刻後悔說了這話,因為藍琳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該死,為什麼他說的每句話都讓事情變得更糟?

\"每次你死,每個人都會忘記你,\"她說,擦去眼淚。\"一遍又一遍。\"

\"除了你,\"他回答。\"你是唯一一個在時間迴圈之前就認識我的人。我知道這很自私,但...\"

\"你認為我是唯一能讓這個永恆不那麼孤獨的人。\"藍琳同情地看著他。\"有沒有辦法讓別人記住你?複製你的能力?\"

\"我只能在重啟中攜帶自已的思維,這麼多年來,我沒有找到能複製我能力的技術或基因人。也許如果我越過一些界限,我可能會得到更多結果,但我必須保持一些底線。後果不會持續,但記憶會。如果我習慣了殺戮和殘暴,我...我害怕我可能會變成什麼樣。\"

\"你害怕自已會變得像爸爸,\"她猜測,目光空洞。

林然不想大聲說出來,但是的,他確實害怕。多年來與血流在一起,讓他嚐到了社會病態般的殘暴對每個人的影響,以及之後再也無法回頭。當你擁抱黑暗時,它會跟隨你到處去。

\"為什麼不問問龍騰?\"藍琳問,儘管她顯然不喜歡這種可能性。\"他們可以複製能力。\"

\"他們的仿製品只能複製能力的'基因'部分,而不是支援它們的任何宇宙物理學,\"林然回答。這就是為什麼他們的藥劑比原版弱。火焰仙藥允許人們利用自已增強身體的熱量產生火焰,但真正的紅色系基因人可以獲得近乎無限的能量源。\"我的意思是,除非他們能以某種方式進入紫色世界,否則基於我基因的仿製仙藥不會有任何效果。\"

他的朋友沉默了幾秒鐘,然後終於把水槍放到一旁,雙臂交叉。他已經見過她這樣的姿勢,那是當她進入天才思考狀態或者思考新概念時的樣子。

\"又來了,\"藍琳哀嘆道,因為她無法想出可能幫助林然的發明。\"我可以創造奇蹟,但現在卻什麼也做不了。就像爸爸一樣。\"

\"沒關係。\"僅僅是她想要幫助他這一點就已經讓他感到更幸福了。\"沒有人能做到一切,而你已經能做很多了。連火神都欽佩你的作品,而她有個自我膨脹到土星大小的自我。\"

她笑了,雖然很淺,但笑意沒有達到眼睛。\"如果你認為沒有任何解決方案,而且我會忘記這次談話,\"藍琳說,直視他的眼睛。\"為什麼還要進行這次談話呢?\"

啊,困難的問題來了。

\"我不認為有解決方案,但我希望存在一個。火神在能力升級方面正在取得進展,機械人馬克龍已經可以做到了。\"而且地下還有一整個倉庫裝滿了他的技術。\"希望永存,你知道嗎?即使機會渺茫,我也想嘗試讓人們記住我,和你和好。\"

她沒有回答,目光若有所思。

\"瘋子彈兩天後會攻擊這個地方,\"林然轉換了話題。

\"為什麼?\"藍琳問道,與其說驚訝,不如說更加悲傷。她一定預料到自從肥胖亞當和他的手下搬來後會發生這樣的事。

\"垃圾場下面有一個裝滿機械人科技的地堡,鬼影幫正試圖闖入。\"她的頭立即警覺地轉向他。\"我猜瘋子彈會在他們用完炮灰向防禦系統發起攻擊時,試圖抓走孩子們。而且三哥的某個人出於我不明白的原因向他們提供仿製仙藥。\"

她的臉色隨著他的話越來越蒼白。\"我會處理這件事,\"林然承諾。\"我以前做過。\"

\"這座城市...\"藍琳搖搖頭,看向鏽星區和遠處的新京。\"無論你怎麼努力,它永遠不會變好。\"

\"它可以變好。\"

\"即使在鬼影幫到來之前,情況就已經很糟糕了,\"她回答。\"龍騰、三哥家族,他們都一樣。他們只關心金錢和權力。我試圖做出改變,幫助人們,但...事情就是這樣。這地方不是新京,而是新罪惡都市。\"

\"它可以改善,\"林然堅持道,指向星星。\"藍琳,你看到的都是黑暗,但無論你看向哪裡,都有光明。\"

藍琳不相信他。\"我們以前爭論過這個,\"她猜測。

\"是的,\"快速存檔承認。\"在我們上次談話後,我想我可以消滅鬼影幫,償還一些債務,也許讓地面變得足夠好,讓你想回來。\"

\"你不必這樣做,\"她堅持道。\"讓鬼影幫和三哥家族自相殘殺吧,隨他們去。\"

\"藍琳,我們不能讓鬼影幫得到機械人的武器,\"林然爭辯道。\"那會讓基因戰爭再次發生。\"

那將是全國範圍的血流成河。

\"小然,這會毀了你,\"她爭辯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絕望。\"它已經毀了你。你...你一點也不穩定,小然。你失敗了多少次?\"

\"足夠成功。\"

她聽進了他的話,但沒有說出自已的想法。如果說有什麼變化的話,她似乎變得更加退縮了。

\"好吧,抱歉給你帶來這些負擔,\"林然道歉,站起身來,危險地接近屋頂邊緣。再走一步就會自由落體。\"謝謝你聽我說,小矮子。\"

\"你要去哪裡?\"

\"市中心有一家不錯的酒店,我住在那裡,\"他回答,重新戴上面具和帽子。\"我需要去那裡,這樣事情才能按有利的方向發展。\"

她考慮了他的回答,然後說。\"不。\"

林然愣了一秒。\"不?\"

\"你可以...你可以留在這裡。\"藍琳深呼吸。\"這裡不舒服,但...你今晚可以留在這裡。\"

\"藍琳,我不能。如果我不去酒店,飛龍和火神就不會——\"

\"留下來,小琳,\"藍琳抬頭看著他說。這次不是提議,而是請求。\"請留下來。這一次。\"

林然張嘴想要抗議,因為這會打亂他的時間安排,但是...當他看到她懇求的眼神和其中的擔憂時,他的抵抗消融了。

\"好吧,\"林然說。\"我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