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基地裡的異能者,陸續出現異能失調,不受控制,身體僵直,體溫流失等等一系列狀況。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的人心惶惶,根本沒心情出去任務。
導致工作效率大大下降,排名的獵殺數量上一週減少大半,排名第一的也才僅僅才破一千。
還有夜深人靜的時候,基地下總是隱隱約約傳來異樣的響動,白天聽不到,晚上特別清晰,只要還在基地外走動就能聽到。
聽著機械人的彙報,陸溪玟只覺得是地下室那些所剩無幾的喪屍搞出的動靜,但地下室隔音性很好,聽不到聲音才對。
她半夜親自去檢視,也確實聽到機械人彙報的聲音。
聲音隨機在基地某處響起,有時像怪物的低吼,有時像女人的慘叫,大晚上聽的頭皮不自覺發麻。
“溪玟,這些聲音都是從地下傳來的,只是下面有遮蔽器,我探查不到下面的情況。”
晚殤啟動聲波感測器來探查地面下的情況,結果探查不到50米,聲波就被彈回,似乎有著遮蔽感測器。
陸溪玟皺了皺眉,“怎麼會……基地下面除了個地下室就再無其他空間,難道下面還有東西嗎?”
說話間抬起手,劃到洛紀熒的聯絡方式介面,扣了扣食指指腹有些猶豫,“晚裳,你說……要不要跟熒姐彙報一下這幾天的異動?”
“我覺得可以,彙報一下總沒錯的,現在的狀況超出了常理,並不是你能應付過來的。”
“……”
沉默了一瞬,陸溪玟放下手,“今天很晚了,明天再聯絡吧,我們也回去休息。”
晚殤:“可以。”
在晚殤轉身準備跟陸溪玟回房間時,一道訊息沒入她的體內,讓她腳步一頓。
閉眼到體內仔細排查了一下那道陌生的訊息,卻一無所獲,彷彿剛才的是錯覺。
“嗯?怎麼了?怎麼還站在那?”
走出十多米遠的陸溪玟見晚殤沒跟上來,回頭見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頓時有些疑惑。
檢查完的晚殤快步走到陸溪玟跟前,朝她淺淺一笑,“沒事,就是突然有些不舒服而已。”
“嗯……你還會不舒服?真是活久見了……”
“怎麼?你不信嗎?我可沒撒謊。”
陸溪玟正色轉頭,與並排走的晚殤對視,“我也沒說不相信吧?有時候你是可以適當撒下謊的,就比如之前熒姐回來的時候。”
……
咳咳……咳咳咳!!!
廁所裡,涵舒雅在洗漱臺前劇烈咳嗽著。
洗漱臺裡,入目一片黑紅色的血,散發著惡臭,而嘴中還源源不斷的有血流出。
她抬頭看著面前鏡子中的自已,長髮凌亂,臉色蒼白,眼中佈滿血絲,嘴上掛著黑紅色的血絲,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涵舒雅雙手死死的抓住洗漱臺邊緣,渾身都處於僵硬狀態,體溫幾乎沒有。
這時一大口血又毫無預兆從口中吐出,血都濺到了洗漱臺以外的區域,她控制著手笨拙的去擦拭,卻越擦越多。
咳咳咳咳!!!
好冷……好難受……我是要死了麼……
好不容易用水沖洗乾淨,人又咳出一大灘血,染紅了左手。
唰——
廁所門突然被開啟,外面刺眼的燈光隨之照射進昏暗的廁所中,睡著的涵厭謹這時出現在了門口。
涵舒雅被突然出現的涵厭謹嚇了一跳,一邊手忙腳亂的清理自已吐出的血,一邊朝身後的人大吼。
“誰讓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這是涵舒雅第一次朝涵厭謹大吼,發火,然而在這表面下,是為了隱藏自已的無助,弱小的模樣。
她看不到涵厭謹的表情,也不想看到涵厭謹的表情,她害怕她看到自已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身後的涵厭謹沒有走,也沒有出聲,身體傳來的異樣讓涵舒雅立馬死死捂住嘴巴。
“我讓你滾,你聽不見嗎!!!”
剛說完,涵厭謹就從後面抱住了她,“什麼事都不告訴我,什麼事都往自已身上扛,你就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聽到這句話的涵舒雅身體一僵,心中充滿了不可置信,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涵厭謹說出這樣的話,表達出心中所想。
然而她的身體並不支援她想太多,鮮血再次從口中湧出,耳邊則傳來涵厭謹認真又令人生氣的聲音。
“舒雅……如果你死了,我絕不獨活。”
“咳咳咳!說什麼傻話!誰說我要死了!誰讓你陪我死!我正處於大好年華,離死還遠著呢!”
涵舒雅一記手肘推開身後的人,放水將血跡清洗乾淨,之後一臉怒容轉身,怒視著涵厭謹。
當看到涵厭謹紅了的眼眶,涵舒雅愣住了。
“你……哭了?”
涵厭謹眨了眨眼,沒做聲,再次抱住了涵舒雅。
兩人就這麼沉默的抱了很久,誰也沒有出聲,涵舒雅想到身體的種種情況以及涵厭謹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是又難過又害怕。
她死了沒關係,就怕涵厭謹真跟她一起去,但在這末世,要她一個人造人活下去,屬實讓人不放心。
現在末世已有兩年多了,沒看到任何希望,看不到未來,沒什麼厲害的人說發明了疫苗,雖然在這安全基地不用遭受威脅,但架不住人心。
鬼知道她死後,這些人會不會對涵厭謹做什麼,排行榜一直位居第一,是實力的象徵,能震懾基地那些人。
但他們畏懼的不是涵厭謹,而是涵舒雅以及程陂。
或許死也是一種解脫,但,活著總比死好……只要活著總會有希望。
涵厭謹抱起涵舒雅回到床上,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懷中的人就像一塊冰,怎麼捂都捂不熱,呼吸,心跳,幾乎沒有了。
一想到涵舒雅將離她而去,腦子就腦補一些不好的畫面,壓的她喘不過氣,鼻子一酸,眼睛一熱,都在表示她不想失去。
“舒雅……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涵厭謹聲音有鼻音,帶著哀求,現在的她就像一個小女孩一樣苦苦哀求珍貴的東西不要消失。
在懷中的涵舒雅耳朵貼在她的胸膛上,心裡五味雜陳的聽著,張了張嘴半天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良久,涵舒雅仰頭如蜻蜓點水一般,親了親涵厭謹的下巴,“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睡吧……睡一覺就好了,睡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涵厭謹閉了閉眼,手又抱緊了幾分,一吻落在涵舒雅冰冷的額間,算做出了回應。
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