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本官現在宣佈……”沈風話音剛要落下去。突然,他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大吼:“公子且慢,我們有新線索。”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不遠處杜如虎正騎著馬疾馳而來,身後跟著張儲。他們的馬匹跑得飛快,馬蹄揚起一片塵土,彷彿他們帶來了重要的訊息。
等到張儲和杜如虎下馬,快速奔入堂內,沈風急忙站起身來迎接他們。他看著兩人一臉疲憊,但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心中暗自猜測他們可能找到了關鍵的線索。
“張兄,老杜,你們怎麼回來了?難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嗎?”沈風迫不及待地問道。
張儲和杜如虎對視一眼,然後張儲開口說道:“公子,武縣令,我們這幾日在太已郡清路縣打聽周員外家的小妾李玉的情況。在清路縣縣令的幫助下打聽到了李玉這個人,她的母親倒確實是盧家村嫁過去的,可是李玉現在已經嫁為人妻,且已經和盧安家很多年沒有聯絡了!”
張儲李立刻說道:“周員外家的小妾李玉,定然是有人冒充了李玉的身份!”
沈風一聽到這些眼神一凜,盯著臺下的盧安。盧安此刻彷彿是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氣,癱軟在了地上。
武縣令對著沈風小聲問道:“這個案子和周員外還有他的小妾李玉有什麼關係?”
沈風對著旁邊的武縣令道:“這李玉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許大郎的妻子盧氏了!”武縣令聽到這話也是滿臉的震驚,一個被傳出是死了七年的人竟然好好的活在寧安縣!
“來人,速速,去將周員外和周員外的小妾李玉帶來公堂。”沈風一拍驚堂木說道。
“是。”四個衙役魚貫而出前往周府。
“盧安,我且問你,之前你告知我們說李玉是你遠房表妹,可是現在查出來的卻與你所說不一致。那我問你,這個李玉到底與你是什麼關係?可就是你的姐姐盧氏!”沈風大聲呵斥道。
盧安在那躺著一言不發。許大郎此刻卻是淚流滿面,在那裡哭嚎:“大人啊,您一定要為小人作主啊,小人真的沒有殺人啊,小人是冤枉的啊!”他明白今日他的冤屈總算是要被洗刷了!
……
約莫半個時辰後,周府的馬車緩緩的向縣衙門口駛來。周員外和李玉下車後,向沈風和武縣令行禮,道:“拜見沈大人,武縣令。”此時,李玉和周員外看向地面上趴著的一個人,定睛一看,可不是盧安嗎!另一邊跪著的可不就是許大郎嗎!
李玉此刻心亂如麻,迅速向周員外投去求助的目光。周員外思考了一會,對著沈風道:“沈大人不知道盧安是犯了什麼罪?盧安是我家小妾的遠房親戚,不知道我可否替他求個情?”
沈風此刻確實被周員外和“大膽周祿才,你還敢替盧安求情。你可知道,你的小妾李玉可並不是你所說的太已郡清路縣人!他極有可能就是許大郎的妻子盧氏!”
周員外和許大郎聽到這話都猛然望向盧氏,盧氏此刻也是一震,雖然臉上還帶著面巾,但是也能隱隱猜測出其精彩臉色。
“大膽婦人、大膽盧安,本官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是盧氏還是李玉!”沈風大聲對著臺下厲聲呵斥道。
兩人都一言不發地望著彼此。
“來人,上拶刑。”
“啊……啊……大人饒命啊!”盧安和盧氏在那裡苦苦哀求道。
隨著拶子被收緊,盧氏和盧安疼得慘叫連連,但他們仍然咬緊牙關,不肯承認李玉就是盧氏。
看著盧安和盧氏的慘狀,周祿才率先扛不住了,身上的肥肉顫抖不已,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沈大人,是我豬油迷的心竅,在李玉向我哭訴了多次盧氏被許大郎殺害無處申冤的情況下,我買通了前兩任的朱縣令,在嚴刑拷打之下讓許大郎認了罪。大人明鑑,我其他可什麼都沒有做呀!”
許大郎滿眼淚痕,緊緊盯著三人,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恨恨的道:“原來是你們啊,原來是你們啊!”
盧氏率先疼暈了過去,沈風見這一幕,吩咐衙門中的人老媽子將盧氏帶到偏房前去查驗其背後傷痕和腳底的黑痣。
不一會老媽子出來了,道:“大人果然如你所說的一致,其後背有一條深深的傷痕,腳底有一顆較大的黑痣。”
盧安見事情已經敗露也不再隱瞞。
……
在一番審理下案件終於清晰了:在七年多前,盧氏從許大郎家出走之後,就與盧正夫在一起在吳婆子出租的房子中生活了大半年,但是盧氏與盧正夫之間矛盾越來越嚴重,在一次失手後將盧正夫殺死,隨後盧氏和盧安將盧正夫綁上石頭拋在江中。
後在盧安的安排下找了一個江湖郎中,給盧氏適當的變換了一下面容,又貼上了一塊“胎記”,然後就嫁入了周府。因盧安和盧氏怕事情敗露,於是就想致周大郎於死地,讓盧氏的身份不會被戳穿,也不會將殺死盧正夫這件事暴露出來。
在盧氏不斷地哀求周祿才後,周祿才買通了當時的縣令,然後在嚴刑拷打之下讓許大郎認了殺妻罪。可是因為沒有直接證據,所以只能關押在牢房內。
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盧正夫的屍體被衝了上來,剛好仵作辨認不出性別,盧安便順水推舟將這屍體說成是盧氏,判了死罪。
幸好是最終經過郡城仵作的勘驗,最終確定了屍體性別,不然許大郎早就變成了冤魂了!
百姓們對於這個案子議論紛紛,有對許大郎多災多難的同情,也有對於盧安等人的痛恨。
正義雖然遲到,但是終究還是來了。最終盧氏和盧安兩人被判秋後問斬。周祿才被杖責三十,罰銀五百兩,杖責後落下了殘疾。許大郎被冤枉了四年最後由周祿才賠償三百兩被釋放。而當時的收受賄賂的縣令最後被削去官職,流放許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