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寺廟47天,陳凡生和楊夢潔兄弟二人陰差陽錯的躲過了末世初期,倖存者由於經驗不足、觀念未及時轉變、生存技能欠缺等因素,死傷最多、最危險的一段時間。
同時也剛好錯過了大雪封路,車輛難以行進的冬末。
因此接下來的一段路程兄弟二人走的格外順利,即便中途有過幾次小插曲,但並沒有遇到過持有物品的攔路者。最終都被陳凡生人畜無害的瘦弱體型所矇蔽,不明不白的就成為了槍下亡魂。
“路牌上顯示距離拉薩還有80多公里,開的快的話今晚就能到,慢一天話明明天上午到。”楊夢潔一邊開車,一邊閒聊道。
“明天就到了。”陳凡生似乎想到了什麼。由於從寺廟逃離的那晚他一夜未眠,加上出發後又和楊夢潔不分白天黑夜的交替開車,使得他的生物鐘很亂,對‘天’這個概念有些模糊,不太能夠準確的記得日子。“你還記不記得我們走了多少天了?”
一直以來楊夢潔都有一個習慣,那便是每包煙都會連盒帶煙留下一支,為的是避免有些時候忘記買菸時沒有煙抽。沒成想末世之下竟成了記時的工具,回答道說“你數一下後排扔了多少煙盒,應該就大差不差。”
陳凡生解開安全帶回頭朝著後排看去,數了數一共7個煙盒,也就是說兩人已經離開寺廟7天了,加上被困寺廟的47天,以及到達寺廟前的6天,那麼明天到達拉薩的日子就剛好是末世以來的第60天。
若是換做楊夢潔或者其他人,自然會覺得60天這個數字只是一個巧合而已,但陳凡生一直以來都對數字十分敏感。
60天在行為學中剛好是大多數人適應一個全新的環境所需要的時間,在戀愛中時一對情侶從熱戀期開始逐漸趨於平緩的時間節點,在股市裡也有股票60日均線的說法……
雖然目前來說還只是無法佐證的猜測,但他還是覺得事情可能並沒有那麼簡單,隱約間有一種被監視、被掌控的感覺。
繼續行駛至入夜,此時距離拉薩市區僅有20公里不到,兄弟二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休息一晚,明天白天再進城。
畢竟末世之下,相較於人口密度更大的城區,四下無人的荒郊野嶺似乎更為安全。
次日上午,依舊是楊夢潔開車,進入市區後按照陳凡生的規劃,開始沿著市區邊緣繞城而行,直到找到了一間帶有獨立車庫的別墅,才將車停下。
“你留在車上先別動,準備好隨時開車逃跑,等我確認周圍安全後再叫你下來。”陳凡生一邊檢查裝備,一邊向楊夢潔交代道。
隨後一手持槍,一手拿著最後一顆西梅,小心翼翼的推門下車,繞著坦克3000環行一週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存在後,才輕輕拍了兩下車身,示意安全可以下車。
怎料楊夢潔剛一下車,便出現了意外,“哎喲”一聲摔倒了地上“生哥,扶我一下,腳崴了。”
陳凡生一個箭步衝出,來到了楊夢潔面前,卻不是將他扶起,而是舉槍對準了他。
“陳凡生!你幹嘛?快扶我一下。”楊夢潔疑惑中帶著些許憤怒的喊道。
陳凡生已經大概猜到了發生了什麼,只是還不能完全確定,開口說出了暗號“卻不愁細雨[剪斷如絲]?”
見暗號換了一句歌詞,楊夢潔先是愣了一下,兩三秒回後才答出了下句“卻[剪]不[斷]愁[如]細[絲]雨。”
但回應他的,卻只有兩顆無情的子彈。
只見前一秒還摔倒在地,疼痛難忍的楊夢潔,下一瞬竟持槍出現在了陳凡生的身後,堪稱醫學奇蹟。
好在陳凡生的反應很快,迅速轉身,調轉槍口重新完成瞄準,隨時可以射擊。
不到兩米的距離,兄弟二人的槍口相互瞄準對方的腦袋,不論哪邊先開槍,結局都只有一個,同歸於盡。局面陷入了僵持。
片刻後,陳凡生帶著怒火陰沉的說道“楊夢潔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拼上一切都會殺了你,想試試嗎?粉餅!”
見身份被拆穿,‘楊夢潔’索性也不裝了,緩緩放下手槍,重新變回了原來的模樣,正是當初以市長身份組織銷燬武器,又轉頭為陳凡生提供槍支的粉餅。
“明明我已經模仿的很像了,你是怎麼認出我不是楊夢潔的?”粉餅皮笑肉不笑的疑問道。
陳凡生面露猙獰,既然粉餅已經放下了槍,他便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再一次選擇‘砰砰’兩聲槍響作為回應。
然而下一秒,粉餅又和之前一樣,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陳凡生的身旁,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回答我的問題!”粉餅嚴肅的命令道。
這一次陳凡生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對方的殺意,他十分清楚如果在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對方會毫不猶豫殺了自已。緩緩放下槍,開口說道
“看來你應該觀察我們兄弟很久了,的確不論是表情還是動作你都模仿的很像,但你還是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就是說話太文明瞭。
我這人從小就沒人管,素質低的可憐,楊夢潔和我耳濡目染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在剛在的情況下,他會說‘艹’或者‘我艹’甚至是‘哎喲臥槽’都能接受,但絕對不會是‘哎喲’。
其次楊夢潔永遠不會叫我的本名,平常時候會叫我‘生哥’,急的時候會直接叫我‘狗日的’或者直接以‘艹你媽’開頭。”
“艹!”粉餅被陳凡生的回答氣笑了,不經意間文明素養急劇下降,不禁爆出一句粗口後繼續問道“可我明明正確對上了暗號,你為什麼還是選擇了開槍?”
“呵”陳凡生輕蔑一笑,繼續回答道“那是一句歌詞,或者說是個簡單的文字遊戲,只要將文字重新排列組合就能得到答案,換做是誰都能輕而易舉的答出來。
當初定下暗號的時候,我就沒打算以是否能準確回答出下句作為判斷依據,而是反應時間。
去年楊夢潔公司年會的時候,拉著我去表演節目,當時我們就唱的這首歌,所以他一定能夠第一時間給出回答。
但你卻愣神了,所以你一定不是真的楊夢潔。”
粉餅微微皺眉,此刻他終於意識到,即便經歷有所不同,但不論是那個時間線的陳凡生,單論腦力的話,都不他可以掉以輕心的,饒有興趣的繼續追問到“那你是怎麼瞬間就能確定我就是粉餅的?”
“你應該知道書的能力,進城後我就時刻關注著,書上書並沒有出現新的物品描述,而已經記載在冊能夠假冒楊夢潔的能力就只剩下你的粉餅了。
至於你弄走楊夢潔和瞬移的能力,應該是因為發動的距離大於書能夠獲取其他物品情報的距離,所以我才沒能第一時間發現。
但現在應該已經收錄在書上了,能力類似於《火影忍者》中佐助輪迴眼的天手力,特定範圍內與其他物體進行位置互換。”
“呵呵”粉餅又笑了,但這一次的笑聲中,能夠明顯感覺到輕蔑和鄙夷“你的推理很精彩,但還是有一處錯誤,至於具體錯哪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發現。
下一個問題,你開槍的時候就不怕把我打死了,就再也見不到楊夢潔了?”
“這種問題你應該不會想不到答案吧?”一直以來陳凡生都覺得粉餅是一個邏輯思維極強的人,不禁反問道。
粉餅開始有些急躁了,催促道“回答我,我需要知道你的思維邏輯,以此判斷是否放過你和你的兄弟。”
“如果楊夢潔沒死,我殺了你,也算替他報仇了。如果楊夢潔沒死,我殺了你,得到你的物品,然後把他救出來。就這麼簡單。”陳凡生繼續回答。
“很好”粉餅微微點頭,似乎對陳凡生的回答很是滿意。退出幾步後,一個帥氣的轉身,消失在了原地,取而代之的是已經不省人事的楊夢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