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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叫阿惡,惡人的惡

“我叫阿惡,惡人的人。或許你會覺得我的名字很奇怪吧,因為那是我自已給自已取的。

在很小的時候,我還有過另一個名字,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我也不記得了。

我並不是這裡的本地人,相反我是從外面被拐賣到這裡來的,我記得我來自一個叫做山涼鎮的地方,也許是我記錯了,叫善良鎮也有可能,但這也不重要了。總之後來我沒能找到那個地方。

買下我的是當地的一對老夫婦,我也是後來才從同鄉口中知道,原來他們曾有過一個親生女兒前幾年死了,是自殺的。

我也曾想過,若是他們真心待我,我或許也會在這山裡當一個老實的農民,娶一個同鄉的女人,然後生下一個普通的男孩或者女孩,看著他重複一遍我所走過的路,然後平穩的度過一生吧。

但那對該死的夫婦一邊要求我稱呼他們為爸爸媽媽,一邊卻把我當做牲口對待。

從5歲開始,我就被當做了一個奴隸。洗衣、做飯、種地、撿牛屎……我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多事情充斥了我的全部生活,就連睡覺都從來沒睡夠過。

在所有的農活中,我最喜歡的就是放牛,因為那是我唯一能夠放鬆下來,好好睡上一覺的時間。但那種機會實在是太少了,要等好幾個月那對夫婦外出辦事時,我才有機會能放一次牛。

6歲那年有一次好不容易得到一次放牛的機會,那半天我睡的好沉好香,當我開心的趕著牛群回到那間被稱作‘家’的屋子時,意外發生了。

一共有13頭牛,可我數了好多遍,回到家的也只有12頭。於是我發瘋似的趕回草場,找了好幾圈都沒能找到少的那頭牛。

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我不敢再繼續在外尋找,又怕男人回來發現牛少了,會打我。

絕望的我只能跪在‘家’門口,祈禱男人能在看在小孩子難免犯錯的份上,打我的時候稍微輕一點。

我不知道我跪了多久,只記得的醒來時,我已經睡在床上了。那時我還天真的以為夫婦兩可能已經原諒我了。

第二天清晨,我為了彌補弄丟一頭牛的過錯,特意起的很早,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飯後,才小心翼翼的叫他們起床。

可男人僅是看了一眼滿桌的食物,便二話不說的一個耳光扇在了我的臉上,只留下一句“我他媽說沒說過收成不好讓你少吃點?”

我害怕極了,絕望的倒在地上瑟瑟發抖。怕的並不是男人因為早飯的事情打我,而是我意識到了他們根本就不是原諒我了,只是還沒有發現牛少了一頭的事情。

果然不出所料,女人剛一走進牛棚,就驚叫著折返了回來,將少了一頭牛的事情告訴了男人。

緊接著正在洗碗的我,被男人抓住衣領一把扔到了屋外。沒錯是‘扔’,到現在我都還清晰的記得,那種身體騰空又重重的摔在地上的感覺。

緊接著我被掉在了樹上,身上的繩子勒得我好痛好痛,卻不及他們用藤條抽我的萬分之一。

119下,到現在為止我都還記得他們一共抽了我119下。

男人也似乎打累了,終於說出了那天的第二句話“牛呢?”

我要是知道牛在哪裡,我又怎麼會不把他帶回來呢。我只我只能強忍著劇痛回答,“不知道。”

接下來他們又抽了我多少下,我記不得了,因為我疼暈過去了。

那時我真的以為我快要死了,我開始本能的在腦海中搜尋這一生所有的幸福快樂時刻,至少能讓我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沒有那麼痛苦。

但很快我就發現,在我的記憶裡,除了農活就全是捱打,沒有一丁點的快樂回憶,就連真正意義上的笑都沒有過一次。

就這樣,我在樹上不知道被吊了多久,男人用一盆冰涼的水喚醒了我,原來是那頭牛,自已跑回來了。

那一刻我甚至有些遺憾,為什麼我沒有死?這樣我就不用每天干農活,每天捱打了。我也終於意識到我一定要離開這個地方。

可我不敢逃跑,一旦被男人抓回來,他一定會將我吊在樹上,用藤條活活抽死的。那實在是太痛了,我真的害怕極了,真的不敢。

九歲那年,我無意間聽到幾個同鄉的大人們談論,隔壁村子裡有一個和我一樣被買來的女人,喝百草枯死了。

他們的話題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冒著可能會捱打的風險,放下了手中的農活,在一旁默默的聽著。

終於知道了,原來這世上還有這樣一種神奇的藥水,只要喝下去,就能讓人死亡。

更讓我振奮的是,這種藥水在村口的小商店就有賣,只要兩塊錢一瓶。

頓時我的腦海中誕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並很快被我落實到了實際行動。

當天夜裡,我趁著那對夫婦睡覺的時候,躡手躡腳的找到了他們的存錢罐,從中取出兩塊。

那一夜我一整晚上都沒有睡著,激動、興奮、恐懼、渴望、緊張,多種情緒交織,充斥著我的大腦,我已經想象到我很快就能逃離這個地方了。

第二天,我裝作和往常一樣,早起做飯洗碗幹農活。等女人剛去放牛,男人剛去幹活,我便急匆匆的趕去了村口的小商店。

命運似乎又和我開了一個玩笑,百草枯漲價了,現在賣兩塊五,而我只有兩塊。

商店老闆無論如何都不願賣給我,讓我回家裡找大人多五毛再來。我也只能失落的朝家走去,等今天晚上再從存錢罐中拿出五毛。

回家的路上,我碰到了隔壁家王嬸的孩子阿牛,拿著五毛錢興高采烈的趕去商店。我果斷攔住了他,讓他把那五毛錢給我。

可他為什麼就不聽我的話呢?我明明已經告訴他了,我需要那五毛錢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他為什麼就不給我呢?

我再也等不了,想要完成我的計劃,所以我只能將他拖到路邊的叢林裡面,抄起一塊大石頭,一次又一次的砸向他的頭。

直到他終於鬆手,露出了那張握在手中的五毛硬幣。

若是以前我一定不敢做這樣的事情,可現在我什麼都不怕了,只要能完成我的計劃,那對夫婦就再也打不到我了。

就這樣我重新折返回去,買到了那瓶心心念唸的敵敵畏。

回家後我和往常一樣幹農活,做家務,做飯。那天我刻意做了一個湯,將一整瓶敵敵畏全部加在了湯裡。

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那份湯很香很鮮,裡面加了我從山上撿回來的蘑菇,還有從隔壁王嬸家借來的一勺豬油。

當時王嬸問我有沒有看見阿牛,我有些愧疚,畢竟王嬸是整個村子裡幾個為數不多對我還不錯的人,可誰叫阿牛就是不願把那五毛錢給我呢,我也只能回覆她說沒見過。

過了不久那對夫婦就回到了家中,我也強壓著內心的激動,裝作若無其事的和往常一樣和他們一起吃飯。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湯的味道真的很棒,男人在喝下第一口後就說出了,有史以來我聽到過的第一句誇獎“還不錯。”

是的,我也覺得很不錯,因為他們喝下去後很快就會死了。

其實在吃飯的過程中,我也想過,若是他們願意主動給我乘上一碗的話,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喝下去,就這樣死了也沒有不好。

不過他們始終都只顧自已,一碗接一碗,哪怕虛情假意的一句“你也嚐嚐”都沒有。罷了,反正他們很快就會死了。

然而事情卻和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樣,直到上床睡覺時,他們都沒有出現任何快死的徵兆,我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商店老闆給我拿錯了。

雖然第一次行動就以失敗告終,可我卻絲毫沒有感到沮喪,反而非常興奮,因為我已經找到了實際可行的方法,差的只是一個機會而已。

隔天他們和往常一樣,男人下田種地,女人上山放牛,我獨自在家繼續幹著做不完的農活,似乎一切都都還沒有改變。

就這樣直到第三天的早晨,男人突然生病了,他呼吸急促,喘氣的聲音很大,看起來應該病的不輕。

女人接替了男人種地的工作,我也順其自然的得到了一次放牛的機會。

當我在草場上美美的度過了愉快的一天,回到家時,女人似乎也病倒了,她和男人睡在一起,表現出了同樣的症狀。

當時我完全可以趁這個機會直接逃跑的,可我發現我的目的已經不光只有逃跑了,除了逃跑,我更想殺死他們。

或許是上天對我的補償,又一覺醒來,男人和女人病的更嚴重了,就連下床都有些困難。

我當著他們的面,從床下找出了他們的存錢罐,從中取出五塊錢。

從男人的眼神中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非常驚訝,我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當然還有憤怒,只可惜他暫時打不了我了。

是的,我的想法很簡單,我打算重新買兩瓶百草枯,趁他們病,要他們命。

為了不被懷疑,我花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步行到隔壁村子,中途又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隔壁村的小商店。

讓我驚訝的是,那裡的百草枯只賣兩塊,早知道我就不搶阿牛的那五毛錢了。算了,反正阿牛現在也應該死了,我只希望王嬸知道後不要太難過就好。

我又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從隔壁村走回家,這一天裡我幾乎一直都在走路,但我卻絲毫不覺得累。

當我回到家時,夫婦兩人的狀態更差了,隔得老遠,我就聽到了他們痛苦的呻吟。

頓時我的心底一股罪惡感油然而生,連我自已都沒想到,我竟然萌生出了放過他們的想法。但很快我就說服了自已,將這種罪惡感,變成了復仇的快感。

最終我在他們絕望的眼神中開啟兩瓶百草枯,一人一瓶灌了下去。隨後便心滿意足的上床睡覺,準備明天就離開這個讓我飽經痛苦的地方。

那一晚我睡得很香,起的很晚,到現在為止,都是我記憶中睡得最舒服的一個晚上了。

等我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時,夫婦兩人的房間卻傳出了動靜,他們竟然還沒死。

“難道這次商店老闆又給我拿錯了?”抱著疑問我又進入了他們的房間。

此時的夫婦兩人,就連痛苦呻吟的能力都沒有,口中不斷吐著黑水,只能和兩條蛆一樣,在床上來回蠕動。

看到這一幕,我索性也決定暫時不走了,想要好好看一下他們遭受到的報應。

就這樣,我在他們床前,寸步不離的守了兩天,才等到他們完全不動彈。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發明百草枯的人簡直是個天才,人一旦喝下後,不會立即死亡,而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體內的各個器官逐漸衰竭,伴隨著痛苦和恐懼,絕望與無力,慢慢的等待死亡降臨。

離開村子後,我不知道該去哪裡?又該做些什麼?只能漫無目的的沿著一條路一直走下去,渴了就喝雨水,餓了就吃點乾糧。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走到了一個全是高房子的地方。那裡的人和村子裡完全不一樣,他們身上不臭,穿的衣服也很乾淨。

後來幾經輾轉,我被一群好心人送到了一個名叫福利院的地方。

那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那裡有老師教我讀書寫字,還有很多和我年齡差不多的小夥伴一起玩耍。

我真的很喜歡那裡,但老師們都想把我送給又一對陌生的夫婦。對於這樣的想法,我有些害怕,害怕重新回新的煉獄中。

所以每次有新的夫婦到這裡和挑商品一樣,挑選我和我的小夥伴們時,我都選擇悄悄躲起來,或者故意表現的不好。

快樂的時光轉瞬即逝,很快我就到了他們口中所說的18歲。透過這十年的學習,我已經對社會有了一定的瞭解,同時我也清楚的知道,一旦成年我就再也沒有理由呆在福利院了。

在我18歲生日的那天夜晚,我悄悄離開了福利院。這一次是離開,絕對不是逃離。

本以為離開福利院後,我會開啟一段嶄新的人生,可以憑藉我的勤勞、我的智慧,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掙好多好多錢,買好多好多好看的衣服,吃好多好多好吃的東西。

然而,現實又給了我當頭一棒,由於沒有學歷,沒有社會經驗,我很快就花光了這十年來存下的所有零花錢,都沒能找到一家公司願意要我,甚至連面試的機會都不給我,就將我拒之門外。

後來幾經輾轉,我知道了一個叫勞務市場的地方,在那裡,我得到了一份在工廠裡的工作。

由於沒有社會經驗,在進入工廠前,我沒有和他們談好工資,待遇,工作時間,等一些最基本的問題,稀裡糊塗的就上了流水線。

還好工廠裡包吃包住,我的生活得到了保障,我天真的認為,只要我努力工作,就能得到與之匹配的勞動報酬。

所以我每天幾乎都是最早上班,最晚下班的那個人。就連一個月兩天的休息時間,我都只是僅僅睡個懶覺,午飯後就急忙回到流水線上繼續勤懇的工作。

儘管廠裡的工作很髒很累,又很枯燥,但我還是滿懷希望的度過了十個月,熬到了過年結工資的日子。

那天我排了好久好久的隊,看著前面的同事領到手上的都是厚厚的一沓,少說也有一兩萬,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規劃起,拿了錢後想要去幹些什麼。

當終於輪到我時,領到的工資卻只有可憐的1000,和我的心理預期差的太多了。

我急忙儘可能的裝作卑微的樣子,詢問老闆是不是算錯了?

而得到的答案也僅僅只是他們有身份證,而我沒有。

我很憤怒,歇斯底里的向老闆威脅道“不給我工錢,我就去報官告你們”

老闆連正眼都沒看我一眼,就滿是不屑的回答道“最好現在就去報警,你沒有身份證,抓也是也是先抓你,這樣我連1000塊錢也省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怒火了,猛地抓起一沓錢轉身就跑。可還沒跑出辦公室的門,就被幾個大漢按倒在地,狠的揍了一頓。

等我被揍的完全沒有力氣反抗,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老闆才慢悠悠的走過來,踩著我的臉把1000塊錢扔到了我面前。

而我也只能像個喪家之犬一樣落魄的離開了。

那天晚上我沒有回宿舍,而是來到了附近檔次最高的一家飯店,花了825塊錢,點了一桌子菜,喝好幾瓶酒,一個人喝到了飯店關門。

最終,飯店的工作人員將醉的不省人事的我抬出去丟在了大街上。

當我從醉夢中清醒,周圍好多人圍著我,就像是看一條狗一樣。來來往往那麼多人,都沒有一個願意將我扶起。

那一刻我彷彿又回到了童年被當做畜生對待的時候,我受不了他們那種異樣的眼光,夾著尾巴逃走了。

同時我也又一次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不知道該去哪?更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或許是命運的安排,恍惚中,我走到了一家五金店,迷迷糊糊的花了15塊錢買了一把鋒利的西瓜刀。

接著我回到工廠,徑直來到了老闆的辦公室,一腳踹開房門,還不等老闆開口,就一刀劈在了他的頭上。

在離開時還碰巧遇見了兩個,昨天參與毆打我的壯漢。

細細算來,這已經是我第三次殺人了,我沒有半點緊張,加上手裡有刀有心算無心,我很輕鬆的就解決了他們。

接下來,我開啟了長達23年的逃亡生涯,輾轉於各個城市之間,居無定所,四處流浪。

這期間我做過日結,打過零工,嘗試過換一個新的地方、新的身份,一切從頭開過,甚至天真的想要當個好人。

可我終究還是低估了這世界吃人的本事,無論是那個地方、那個城市,處於社會最底層的我,即便是竭盡全力也只能繼續在溫飽線上徘徊。

既然所謂的善良並不能讓我過上我想要的生活,那我就信奉邪惡,於是我改名啊惡,立志做遍這世間所有惡。

後來我從小偷做起,僅僅幾天就賺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接著我買了武器,開始轉型搶劫、綁架。

接連幾起大案使我很快就在當地的黑道有了不小的名頭,但同時也被那群該死的警察盯上了,並順藤摸瓜,找到了賣給我武器的段坤。

好在段坤欣賞我做事周密,有勇有謀,不但沒有將我的資訊透露給警方,還引薦我加入了當地的黑社會,他也是我這輩子遇到過的唯一一個貴人。

可笑的是不同於所謂正道,在黑社會里,只要敢打敢拼,是真的可以憑藉自已的努力奮鬥得到想要的一切。

那也是我人生中繼福利院之後第二段感到真正快樂的時光,經過11年的摸爬滾打,眼看著只差臨門一腳,我就能登上下一任龍頭,可命運又給我開了一個玩笑。

我的競爭對手正是當初引薦我的段坤,他表面說著兄弟之間誰做龍頭都一樣,可背地裡卻在選舉失敗後,將我的行蹤和過往透露給了警方。

一夜之間,我的別墅、跑車、馬子,全都化為泡影,我又變回了一個落魄的在逃犯。

但我卻絲毫不恨段坤,要不他的話,我也體驗不到這11年的快樂時光,只是很失望,對這個世界很失望。

那時我覺得我已經看破了紅塵,打算放下執念,出家入佛。我一路流浪,足足花了大半年才一步一個腳印,從月明市走到了拉薩。

他媽的,到了拉薩我才知道,出家也要身份證,要錢,要學歷,原來這世界連所謂的信仰都開始吃人了。

於是我又失去了方向,變成了一個真真的流浪漢,每天翻垃圾桶,吃垃圾喝髒水,在黑暗裡漫無目的的走著。

或許是命運的安排無意間我竟然又回到了童年的那個村子,回到了那個所謂的‘家’。那間屋子還在,只是因為死了人不吉利,已近荒廢很久了,破敗的不成樣子。

索性我也不走了,花了小半年時間,將物資重新修繕了一遍,決定就在這裡安詳的度過餘生。

可命運似乎從來都不會順我心意,我還沒能來得及住進去,天空降下了紅色光柱,村裡的好多人都瘋了,開始毫無徵兆的相互廝殺。

我是第二天才被捲入那場風暴中的,當時沒瘋的人已經被殺光了,剩餘的瘋子竟團結了起來,想要去其他村子殺更多的人,而我只是又恰巧出現在了,他們經過的路上。

期初我憑藉混跡黑社會所練就的伸手,還能勉強自保,可他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只能邊打邊逃。

無路可走的我,逃到了一座寺廟,廟還藏著一些沒瘋的人,最終我在他們的幫助下,殺光了所有瘋子。

可我也在戰鬥中受了致命傷,意識開始逐漸渙散。

就當我已經坦然的接受死亡時,命運又給我開玩笑了。恍惚間我感覺有人在我手裡塞了什麼東西,接著我完好無損的復活了。

我死而復生的經歷被倖存者們視作神蹟,我也自然而然的成為了他們的首領,成為了他們眼中能帶著他們活下去的人。

接下來的事情你也應該猜到了,我建立起了這個唯我獨尊,一切都只服從與我的地方。

最近幾天我悟出了一個道理。

從始至終,吃人的不是我,而且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