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不是袁老二的對手,秦秀顏是主力。
屋頂上刀劍相撞的聲音叮噹作響。屋子內木架的搖晃聲吱嘎作響。
架子搖晃、書案搖晃、窗臺搖晃。
小年兒的嘴被挽傾捂住,他想發聲,傳出來的只是悶悶的嗚嗚聲。
……
屋頂打了一個時辰,屋裡也折騰了一個時辰。
辛斯年眼前的屋頂總算不搖晃了。酒也醒了幾分。
挽傾放開手,他啞著聲音問:“傾傾,我沒有香腺,你會不會覺得無趣?”
挽傾掐著他的臉蛋:“還要如何?我還要命。”
辛斯年輕笑:“屋頂,你不管啊?”
“有牧羊監間在外圍守著,若是秦秀顏不敵,她們自然會現身。”
“這袁老二真挺厲害的。”
“嗯,也就是她得了袁將軍的真傳。有袁將軍六成功力。”
無錯書吧“可袁將軍比你差遠了。”
挽傾挑眉:“知道你家妻主多厲害了吧?”
“你年紀不大,為什麼這麼厲害?”
挽傾攬著小年兒,蓋嚴被子:“天生的,我出生之前,卦師就說我是夏國武力巔峰。果然,三四歲就能看出與旁人不同,力氣更大,更敏捷,習武也是一點就通。事半功倍。”
“你這樣的,應該是將才,怎麼就去管理間閣了?”
挽傾抿唇:“因為……這是交換條件,一樣是為國效力。”
辛斯年好奇的湊近了追問,熱氣撩著挽傾的耳廓:“什麼條件?跟誰?”
挽傾揉揉小年兒的肩膀:“以後慢慢跟你說。今夜呢!咱們不談國事,只談風月!”
辛斯年眨眨眼睛:“風月?我為妻主歌一曲,妻主傾耳細細聽。”
他的聲音很小很小,在挽傾耳邊輕柔的唱著:
那時兩小無猜,今日唇齒糾纏。
那時牽手胡鬧,今日相思纏繞。
那時情意真真,今日愛意深深。
那時江湖想望,今日臥榻搖晃。
那時朝思暮想,今日酥麻痛癢。
那時孤獨苦笑,今日還要還要……
這詞,勾魂攝魄,讓人心潮激盪。哪是談風月?這是赤裸裸的邀請。
還聽什麼曲兒?
屋頂的刀劍聲停了。
屋裡的聲音越來越大,熱浪再度翻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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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晴空萬里,晨光明媚。
眾人在青梅園院子裡抱拳行禮:“見過祁世女、世女夫。”
辛斯年心頭一顫,世女夫。他成了夏國人。成了世女夫。沒有自已的姓名,從此便是女人之夫。辛斯年蹙著眉。
挽傾看了一眼,便知:“各位,辛斯年三個字,遠遠高於世女夫。各位可稱呼她世女夫,更應記住,他是北辰尊貴的九皇子辛斯年,是和遠王。”
她看向北辰的禮部官員們和交集比較多的五十多名侍衛:“你們北辰人自然要稱呼一聲王爺。”
“是!祝王爺與世女天長地久。”
辛斯年的心情一下子輕鬆下來。傾傾果然是懂他的。
秦秀顏道:“稟世女,袁老二已經送交刑部了。”
挽傾點點頭:“嗯,昨夜打得火熱,我心裡有數。”
秦秀顏抽了抽嘴角,心說,您別客氣,沒您火熱。
若不是時不時傳來一絲嬌哼,對打肯定能快點兒結束。一會兒分神一下,一會兒分神一下。不僅是她,袁老二也集中不了注意力。打得艱難,打得困擾。
挽傾樂呵呵給大家發了紅包,一人一個小布包,裡面都是碎銀子。
她咳嗽一聲:“牧羊監間,領紅包了!”
她往屋頂上扔,嗖嗖嗖,扔上去幾十包,一聲撞擊屋頂的聲音都沒有,都被人接住了。
屋頂飄來整齊的一聲:“白頭到老。”便重新歸於寂靜。
侍衛們翹著腳往上看,也沒看見屋頂哪裡有人。
挽傾帶著小年兒去給父母請了安,又進宮謝過陛下和君後。領了不少賞賜。
夫妻倆又去南山新宮,給太上皇夫婦磕了頭。
新婚夫妻濃情蜜意了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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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噩耗傳來,申大人終究是無法維持,斷了氣。
其他禮部大人同時將訊息也飛鴿傳書回了北辰。
北辰的態度自然是氣憤的、痛心的,北部已經開始增兵。就算不打,也是一種施壓。
陛下傳召祁挽傾和辛斯年入宮。
告知二人,北辰皇上要求將申大人遺體恭恭敬敬送回北辰安葬,途中要遍撒紙錢,以士大夫之禮相送。
並且要夏國派去皇親貴胄,當面向北辰皇上解釋此事。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更何況是兩國結盟結親的使者,豈有戕害之理?
夏國理虧。
兩國是否盟好,不能只有北辰有態度,夏國也要有態度才行。
陛下打算有禮有節的處理此事。
瑤侍官宣了聖旨:由盈王出面送申大人遺體返回北辰。沿途的護衛工作交給間閣,由挽瀾將軍祁挽傾負沿途安全,辛斯年回門,省親同行。、
此行,祁挽傾還點上了祁扶危、秦秀顏隨行。
很快,連北辰送親使團的一千侍衛,帶夏國的一千護衛。兩千人的大隊伍浩浩蕩蕩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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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傾要管理著兩千人的隊伍,心煩,看看祁扶危:“你,過來。咱倆換衣服。你就說你是挽瀾將軍祁挽傾。到隊伍前面指揮去。秦秀顏殿後。你倆一前一後管理隊伍。”
兩人領命:“是。屬下明白。你呢?”
挽傾輕笑:“我?哈哈哈!你們還問我!我有大事兒要辦!大事兒!懂嗎?快去吧!”
扶危和秀顏一聽,哦!必定是天大的大事!腳步匆匆,認認真真去帶隊了。
挽傾前後看看,都走遠了。
她穿著扶危的銀甲,竄入辛斯年的馬車。
進了馬車她就開始卸甲。
辛斯年就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挽傾見小年兒不明所以,想逗逗他,一邊卸甲一邊說:“姐夫!來吧!趁著我姐忙,咱倆交交心!”
辛斯年翻個白眼,搖著紙扇沒搭理她。
挽傾一看,我夫郎行,不為所動啊!
她放下銀甲,又解開領口:“姐夫,一樣的臉蛋,我哪裡比我姐差?你怎麼就不看看我?”
辛斯年白眼翻上天。
挽傾一看,誘不動,乾脆脫去外袍,只穿著低領到溝壑顯現的輕薄中衣,湊近了誘惑:“姐夫!我與我姐,誰更美?要不然,我脫去中衣,讓姐夫細細比較?”
辛斯年輕嘆一聲,合上扇子,用扇子頭杵著挽傾的胸口,翻著白眼:“祁挽傾,你腦子讓門夾了?”
挽傾瞪大眼睛,這麼容易就看出來了?
嘴硬道:“我不是祁挽傾,你看我穿著銀甲,我是扶危。姐夫,你說實話!我與我姐,若是同時認識你,你會喜歡我姐,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