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調查方知,祁春陽請狐朋狗友幫她尋找高手,若能覓得高手,便要買兇暗殺秦秀顏。
祁春陽恨她奪去了白臨泉。
聽到這,挽傾和辛斯年對視一眼,這個混賬,論心胸,論品行,比秦秀顏不知差了多少。
手下繼續稟報:“後來請得一位蒙面高手,身手不凡,個子很高,是男子。與祁春陽密談了一番。不知那人對祁春陽說了什麼。之後便有了今日之事。”
挽傾蹙眉,大個子的男子,身手好,這讓挽傾懷疑北辰過來的侍衛隊。
“那大個高手,是不是左手拿刀?”
手下答:“正是。”
挽傾點點頭:“小年兒,此事似乎與北辰有關。夏國男子因先天力量所限,很少有男子能練得一身好功夫。我懷疑是咱們帶來的北辰侍衛。秦秀顏說打中了對方的肩膀,我們不如側面看看北辰侍衛。”
辛斯年搖頭:“祁春陽明顯是衝我來的,怎麼會與北辰侍衛有關?我的侍衛,還會殺我不成?”
挽傾點點頭:“或許有其他人插手,先看看是否有傷再做打算。”
辛斯年派人傳召全部侍衛到青梅園保護。
侍衛們都到了。青梅園被圍得水洩不通。
挽傾坐在屋裡,隔著門窗,一揮手,家僕收到訊號,將屋頂的水桶掀翻,潑得門前值守的北辰侍衛們全都溼淋淋的。
大多數侍衛都在院外,門前十幾人,都是侍衛中的高個子。包括個子最高的霍大個。
侍衛們握住官刀怒問:“是何道理?”
明知道是祁世女的家僕潑水,侍衛們不能直接出手。
屋裡的挽傾沉聲道:“這幾個壞廝!竟然跟侍衛們開這種玩笑!都去後院罰跪!”
家僕們辦完事,立即逃去後院。
侍衛們氣得夠嗆,可是,祁世女開口了,只能聽她的安排。
辛斯年故作心疼:“你家僕人太過張狂了!潑水也不知避著人。空公公!快給侍衛們送上新衣!咱自家的侍衛,旁人不心疼,本王心疼。”
空公公捧著十幾套新衣,分發過去,侍衛們當場脫去外袍,換上新衣。
脫衣之間就能看見肩膀。
霍大個左肩上貼著膏藥。
空公公笑說:“霍侍衛,您肩上那膏藥也溼了,乾脆揭了,奴才給您換上一貼好的。”
說著就進房間取了一貼活血化瘀的膏藥過來。
霍大個還想推辭,空公公不由分說的上了手,他只好抱拳謝過,等著空公公重新貼了膏藥:“多謝。”
無錯書吧空公公進屋覆命:“都已換過新衣裳了,王爺放心。”接著低聲說:“霍侍衛左肩的膏藥下,確實是圓形撞擊痕。”
挽傾看向辛斯年:“可否審審?”
斯年點頭:“審!”
挽傾命人將霍大個請入正堂,身邊四個夏國高手鎮著。
屋子裡一直寂靜無聲,辛斯年單手撐頭,閉目不動。
挽傾坐在主位,揉揉還有些僵硬的腿,忽然問:“橫滅,是你給的?巧了,我這有一位喜歡玩毒的太醫,橫滅而已,輕易就解了。”
霍大個愣了愣,馬上否認:“屬下不知齊統領在說什麼。”
挽傾點點頭:“告訴她,搜出什麼了?”
手下人答:“黑衣、弓箭、箭矢都在。這箭矢與祁春陽身上的箭是同一批。”
挽傾攤手:“還有什麼話說?”
霍大個立即就要咬破口中毒囊,被夏國高手按住頭,摳出毒藥。
挽傾抬手,他便被拖去地下室用刑。
一個時辰後,手下來報:“稟世女,霍大個確實是個硬漢,鞭打無用。我們便將他家父母、妹妹的住址報了一遍,他才老實了,現已交代。”
辛斯年蹙了蹙眉。
挽傾擺擺手:“卷宗我不看了,說吧。”
手下道:霍大個曾受北辰國昇平王的恩情,此番受命於昇平王辛允升,刺殺和遠王。
只是苦於齊統領一路上寸步不離、晝夜貼身護衛,無從下手。
和遠王住進青梅園之後,他仔細觀察過,全無機會。
所以,他趁著祁春陽招募高手,便去展示身手,讓祁春陽信服。提出了交換條件。
祁春陽若肯刺辛斯年,不需致命,流點血即可。他便替祁春陽殺死秦秀顏。
祁春陽很天真的信了,以為只是刺破一點即可。其實她的短刀早已被人悄悄淬了毒。
她出手之後,自知大禍臨頭,逃出去了,卻被霍大個一路追殺滅口。
霍大個根本沒打算去替祁春陽殺人,只是騙著她出手。
滅口時遇到了‘管閒事’的秦秀顏。霍大個慣用左手,可左肩捱了一下,一時無法出手,只好逃走。
祁春陽已經中了四箭,他只能賭祁春陽熬不過去。
辛斯年長嘆一聲:“我都入贅鄰國了,到底還有什麼妨礙八皇兄的?他還陰魂不散了!”
挽傾湊過去低聲道:“或許他嫉妒你長得好看。”
辛斯年翻個白眼:“他又不靠臉爭權奪位,不會嫉妒這個。”
挽傾又道:“他可能嫉妒你的詩詞畫作廣為流傳。”
辛斯年嘴角抽搐:“你當辛允升是我啊?還詩情畫意?”
挽傾咳嗽一聲:“跟辛允升的仇呢,咱們暫且記著,總會有機會當面報仇的。”
辛斯年看向挽傾:“我還有什麼機會回北辰?”
挽傾頓了頓,轉而發問:“小年兒,你說,辛允升是不是盼著你死在夏國,兩國為此開戰?”
辛斯年心頭顫慄:“兩國開戰?他有什麼好處?”
挽傾細數:“太子禁足、老二老三老四都是文人。老五在北辰西部,老六在北部。老七抱病。是不是隻剩他一個習武的?他雖然功夫不濟,好歹讀了多年兵書。”
“北辰南部若起戰事,矬子裡面拔大個,辛允升是唯一能出戰的皇子。若是兩國交戰,他不就能掌兵權了?”
辛斯年搖頭:“他若存著這個心思,和親之前他為何給我下套?讓我去揭穿豢養私兵一事。若是我入了套,就等於公佈我與嶽錦寧有私情,會鬧得人盡皆知,有這種情史,我就無法和親了。那就沒有後續的我死在夏國,怎麼促使兩國開戰?”
挽傾嘖嘖兩聲:“事情並不是扁平單調的一根直線!你有沒有想過,不論是誰來和親,他都會刺殺!而你在北辰時,他也確實是要你死。”
辛斯年脊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