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斯年愣了:“你,你們……”
女帝陛下介紹道:“祁王世女祁挽傾。朕的父親和她母親是親兄妹。她是朕的表妹。”
辛斯年不可置信的看向祁挽傾:“你不是姓我外祖父的齊?”
挽傾直起身,坐到對面的空位。
“同音不同字。”
辛斯年啪就撂下金樽:“你是夏國人?”
挽傾點點頭:“是。”
他頓時覺得受騙了:“你不是我外祖父派來的影衛。”
挽傾頓了頓:“我與你外祖父的確有交集。喝了消去記憶的酒,記不起一年來的事情了。但,我要保護你,不是謊話。”
辛斯年腦子裡閃過一幕一幕:
無錯書吧作為皇子不可能去夏國,找機會按照夏國禮儀成婚;
他策劃如何逃脫,為了和親痛心疾首,她卻若無其事,不太在意;
她裝作無權無勢的影衛,眼看著他體驗屈辱和煎熬。
越想越氣。
辛斯年問:“現在,我可以選妻了嗎?”
祁挽傾彎著眉眼:“選吧。”
辛斯年氣呼呼的把金樽摔過去,大聲咆哮:“我選陛下!”
挽傾接住金樽,震驚的看著辛斯年,又蹙著眉看向女帝。
女帝也意外至極,攤手,用口型說:我什麼也沒幹!!!
挽傾按住金樽,手上用勁,金樽都捏扁了。
大殿裡一下子安靜了。
今日是挽傾給大家介紹她家夫郎的日子。怎麼還選上陛下了……
眾人互相看了看,小夫妻吵架了?
有人悄悄嘀咕:“兩情相悅就直接定親得了,非要搞這選妻的儀式,完了吧!看上陛下了。”
幾個小的不過十六七歲,還不知道嚴重性,互相擠眉弄眼:“嘿嘿嘿!讓她能耐讓她狂!讓她哐哐撞大牆。”
“惦記這麼多年的小竹馬,終於弄回來了,人家移情別戀了!真慘。”
陛下一眼瞪過去,幾個小的垂下頭,不敢吭聲了。
陛下聲音平緩:“和遠王,坐。”
辛斯年氣得呼哧呼哧的,重新落座。
挽傾在對面垂著眼睫,壓著委屈。
女帝陛下語重心長:“朕不在選擇之中。你只能從……”她指了指大殿裡這些年輕人,手指畫了個弧線,到辛斯年對面的座位,對著祁挽傾畫了個圈:“只能從這選。”
辛斯年簡直要氣笑了:“你們是故意的?”
女帝擺擺手:“說緣分也行,說天意也好。”
辛斯年問:“她是奉您的命,去北辰接近我的?是何目的?”
陛下語氣淡淡的:“她早就喜歡你了。若說是奉命,大概是奉她自已的心。”
辛斯年蹙著眉:“早就喜歡?我何時見過她?”
陛下看看憋氣的挽傾:“把話說清楚吧。”
挽傾看向辛斯年。
辛斯年哼了一聲,別開臉。
陛下見倆人不肯說話,抬了抬手。
瑤侍官宣旨:“賜婚祁王府世女 挽瀾將軍祁挽傾,與北辰和遠王辛斯年。擇吉日完婚。欽此。”
辛斯年攥緊拳頭,感覺整個和親就是個騙局,連父皇都被耍了。
他瞪著挽傾,不肯接旨,起身便走。
挽傾接了聖旨,再追出去。
陛下一看男女主都撤了,她也撤吧。
陛下走了,眾人一下子鬆弛下來,吃吃喝喝,談天說地,宴會廳裡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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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斯年不理挽傾,挽傾過來他就氣得跺腳,那兩步走的,氣哼哼的,倔倔噠噠的。
瑤侍官在側,賠著笑臉,送他回皎月宮。
瑤侍官恭敬的勸慰道:“和遠王消消氣,祁世女一心一意想娶您,這麼痴情的女人,比金子還招人喜歡呢,您就別跟她置氣了。”
辛斯年磨牙:“是嗎,蓄謀已久了。”
到了皎月殿。瑤侍官見和遠王臉色越發陰沉,不敢再勸了,只得率領眾人退下。
辛斯年插上門,氣哼哼的甩掉衣衫,鑽進被子裡打滾踢腿:“混賬!壞人!大騙子!踢死你踢死你!大騙子!最恨騙子!”
一路跟過來的挽傾,從窗戶進來的,悄然落地,隔著被子壓住他:“你說說看,我哪裡騙你了?除了身份不便告知,騙你什麼了?”
辛斯年質問:“你為什麼去北辰?”
挽傾道:“為了你。”
“你早就見過我了?”
“對。”
“什麼時候?”
“小時候。”
辛斯年拉開被子,坐起身破口大罵:“騙子!混賬!信口雌黃!小時候我被關在溫室裡,根本沒機會接觸外面的人!除非你是……”
挽傾挑眉:“我怎麼就不能是呢?”
辛斯年頓了頓:“你是小哥哥?可他是男孩。”
“我可沒說過我是男孩!是你非要叫我小哥哥,我也不能自已揭破自已是女扮男裝吧。只能答應著。”
“你這個騙子!叛徒!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而別?”
辛斯年嘆氣:“不氣了,不氣了,小年兒,那時候,我是去北辰達成一項歷練任務的。八歲,可想而知,任務也不是太難。入後宮,盜取一封信。”
“想入後宮盜信,不知道那封信藏在哪,潛入一趟可不夠。我自然要設法找個身份混進去,多找幾天,慢慢搜尋。”
“當時輾轉接觸到你外祖父,他不知我的身份,覺得我漂亮伶俐,花錢買下我,讓我陪你玩。”
“認識你了,我就捨不得走了。明明七八天的任務,我硬生生磨蹭了幾個月。後來被我母親抓回去了。”
“而且,當時咱們偷偷去集市上玩,你中了毒,我惹了大禍,若不走,就要殞命。”
“這麼多年為什麼不送個信?”
“奉命潛藏異國,身不由已。”
辛斯年臉色沉重:“這次我外祖父出事,你來保護我。你是先聽說他出事了,才來保護我;還是你來了,他才出事了?”
挽傾心頭一滯,解釋道:“這些年,我有皇命在身,不能與你聯絡,但我手下的暗樁,時時刻刻關注你的訊息。”
“得知齊丞相異動,這是天大的事。我怕你受牽連,就去保護你了。最近一年的事,細節我記不起來。好在陛下知道過程。”
辛斯年橫她一眼:“我為了和親之事上了多少火?你為什麼不早說你的身份?”
挽傾皺著臉:“我現在說,你還一肚子火呢,我早說了,怕你不肯來。非要你到了夏國皇宮,我才敢說。今日到了,沒過夜,今日便立即告訴你了。”
辛斯年憤憤道:“你竟然是夏國人!大騙子!”暴躁的瞪她一眼:“來的若是旁人,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