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挽傾在院子裡值守。
辛斯年在被窩裡氣得直蹬腿:“說我風流!說我好色!說我男女通吃!嗚嗚嗚,丟死人了。我辛斯年再主動撩你,我就是狗!”
他氣得口不擇言:“你裝什麼正經?嗚嗚嗚!始亂終棄!”
“忘了就忘了吧,你就不能重新追我一回嗎?”
“再相遇一次你就不喜歡我了?那你以前肯定不是真心喜歡我!”
挽傾在院子裡,耳力非凡,當然聽得見,蹙著眉頭,這話什麼意思?始亂終棄?重新追我?再相遇一次?
她指尖微微發燙,小年兒,你再這樣勾我,可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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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開拔,一路上千名侍衛護送。
一百車金銀珠寶陪送。幾駕隨行禮部官員的馬車。
辛斯年在正中間的馬車裡,馬車鑲著寶石,金頂璀璨。
外面騎馬隨行的就是齊挽傾。
出了京城,辛斯年靠在馬車裡喊:“來人!”
挽傾催馬到視窗:“王爺有何吩咐?”
“別叫王爺。不愛聽。”
挽傾改口:“殿下。”
辛斯年歪著頭,撩開簾子,上衣鬆鬆垮垮的,領口開得很大,看得見鎖骨:“送些飯菜進來。你親自送。”
挽傾心癢,像被鉤子勾住了。
不是說再主動撩就是狗嗎?衣裳怎麼松成這樣?
她端著飯菜躍上馬車,撩簾子進去。
車伕還在趕車,整個隊伍並未減速。
挽傾將托盤裡的飯菜擺在小桌上。
“殿下,請用。”
辛斯年緩緩躺在寬座上,一手扯著衣領,一手拉挽傾的食指,紅著臉說:“馬車裡冷,風總是從縫隙鑽進來,吹得我身上冰涼。”
他想扯著挽傾的手來撫摸,卻被挽傾瞬間收攏衣領,繫了個嚴嚴實實。
“這樣就不透風了,春寒料峭,殿下若是懶得系盤扣,屬下可以伺候殿下。”
她看看自已的手,怎麼給他穿衣裳這麼熟練?她原本是不會伺候人的。
辛斯年撅著嘴:“太緊了,喘不了氣。”
挽傾又給他領口鬆了鬆。
他藉機抱住挽傾:“你喝了父皇賜的毒酒,把我忘了。其實我們早就……”
挽傾捂住他的嘴,在他耳邊低聲說:“車伕就在簾子外,一張布簾,擋不住聲音。此行是要去和親,您若四處留情,有損您的聲譽。殿下,想清楚再說出口。”
辛斯年眉頭緊鎖,朝著挽傾翻白眼,誰四處留情,哼!抓著她的手,在她手心裡寫下:三更來找我。
挽傾緊繃著身體,這是要勾著她半夜裡苟且。小年兒這股浪勁兒,跟誰學的?小時候那麼乖,長大了怎麼變壞了?
她掐住辛斯年的下頜,湊近了,盯著他的眼睛:“認真的?”
辛斯年捧著她的臉,眼裡盡是迷戀,心疼的說:“你的眼皮多了一道褶,只有累壞了才會這樣。昨夜在冷風裡吹了一夜嗎?”越說靠的越近,眼看就要唇瓣相碰。
齊挽傾立即退出去,心慌得馬上就要失控了。
好會撩撥,這樣一個勾魂攝魄的妖孽,真的是乖生生的小年兒嗎?
她捂著心口,腦海中閃過幾個零碎的畫面,山洞,被褥,他紅著臉。
可是細想,又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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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裡加緊趕路,天色擦黑時,到了驛站。
辛斯年一個人在二樓。
禮部特意挑了幾個伶俐漂亮的小太監伺候辛斯年。整個隊伍就沒帶宮女,免得被夏國官員看不慣,挑三揀四。
晚膳後,幾個小太監服侍辛斯年沐浴更衣,他早早躺下了。
怕挽傾過來不方便,貼心的把小太監都打發到樓梯上待命,侍衛也都在樓梯上守護。
他這門口走廊算是乾淨了。
他又把臥房門開了一條縫,這回行了。
他洗的香香的,就等著挽傾來了。
齊挽傾在屋頂,掀開瓦片,看見辛斯年偷偷摸摸去開個門縫,又摟著被子在床上高興的滾來滾去。一下子笑出來:“小東西。我就是喜歡。甘願上鉤。”
大家陸陸續續都睡著了,整個驛站暗下來。
梆子響了三聲。
辛斯年忽悠坐起身,氣鼓鼓的對著門怒斥:“你若是不來,我就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視窗吱嘎一聲,一個黑影躍過來,壓住他,捂著他的嘴:“不理我?那我可走了。”
辛斯年嘴裡唔唔唔的抗議,兩條胳膊和兩條腿卻緊緊纏上去。
挽傾問:“你說我服了毒酒?”她緩緩放開手,掐著辛斯年的下巴:“說吧。怎麼回事?”
辛斯年道:“我外祖父就是齊丞相,造反事敗,我受牽連,到安順寺奉旨修行,你是外祖父留給我的影衛,護我在安順寺立足,我們在安順寺就兩情相悅了。”
“後來父皇讓我去和親。他發現我與你有私情,怕我中途逃跑,就賜你毒酒,讓你忘了我。沒有你的幫助,我根本跑不成。”
挽傾點點頭:“嗯,重點講講,怎麼就兩情相悅了?”
辛斯年紅著臉:“是你,是你薔吻我的。”
挽傾挑眉:“是這樣嗎?”
……
辛斯年喘得厲害:“你當時,更急迫。”
……
無錯書吧“這次對了嗎?”
辛斯年搖頭:“你那時,像一座鐵山一樣擠著我。”
挽傾擠過去:“你喜歡這樣?”
他有些喘不上氣:“我,我,就是幫你回憶一下。”
挽傾捏捏他的臉蛋:“想讓我幫你逃走?我是你的影衛,你的命令就是我的天職,下令就是了。不必犧牲色相。”
辛斯年撅嘴,委屈巴巴的:“你怎麼就不信呢?我們的親近,都不算數了嗎?”
齊挽傾揉著他的胸口:“我信。我是想告訴你,不論是什麼時候,你都可以命令我。”
辛斯年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我命令你,每天夜裡陪我睡覺。”
“是。殿下。”齊挽傾彎著眉眼:“小年兒,你好燙。既然是兩情相悅,你羞臊什麼?”
辛斯年窸窸窣窣的脫中衣,把挽傾拉進被窩裡。
“誰羞臊了。我,我這是火力旺!”
挽傾輕笑:“你想如何逃走?”
辛斯年一邊扯她的衣帶一邊講。
“原計劃是找一個與我身材相仿的屍身,新婚夜縱火,假裝我葬身火海。然後我們倆改名換姓、浪跡天涯。”
挽傾感受著他的手指在身上一點點拉動束身布條,直到拆乾淨,又熟練的輕輕在她身上揉捏,放鬆她被勒到麻木的皮肉。
這樣的親暱熟練,肯定是無數次的同眠才能有。挽傾享受極了,最大的美夢忽然實現了。
斯年囑咐道:“夏國男子和北辰男子身體不一樣,只能在咱們國內找,還不能害人性命,要去墳地找剛下葬的。”
齊挽傾摟住辛斯年的腰:“嗯。我來辦。”
“你不懷疑了?我說的這些,你都信嗎?”
齊挽傾在他頭髮裡嗅了嗅,薔薇花香:“小年兒,女帝和影衛比,誰會選影衛呢?你真的想清楚了?”
辛斯年認真的說:“我選影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