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著燉雞拌飯。
挽傾彙報了外面的情況:“天氣更冷了,大雪更大了,看這樣,很快就要大雪封門,別看咱們離安順寺不遠,很難過去了。至少要等雪停了,以木板推出一條小路才能過去。按日子算,東偏房應該蓋好了,僧人們應該是有地方存身的。”
辛斯年點點頭:“西偏房囤了不少菜乾、糧食,他們應該能熬過去。”
齊挽傾眼珠轉了轉,小聲說:“小年兒,剛才,是你先親我的……你還認不認?你是不是想說,你燒糊塗了……根本不是你的心意。”
辛斯年湊過去在她臉蛋上吧唧一口,特別響亮。
挽傾瞪大眼睛,震驚的看過去:“你是清醒的嗎?”
辛斯年彎起眉眼:“傾傾!”
挽傾撂下飯碗,還吃什麼飯!
摟著心上人啃了個夠。
“小年兒,我的小年兒。”
“你怎麼知道我叫小年兒?我小時候,只有一個人叫我小年兒。”
齊挽傾揉著他的手,嘴角壓都壓不住,撿日不如撞日,告訴他,他會高興嗎?先聽聽評價吧:“你小時候,是誰這麼叫你?”
辛斯年臉色立即不好了:“一個叛徒。說好了,會一直保護我的。可是他再也沒出現。”
挽傾張了張嘴,原來在他心裡,是叛徒:“所以,你還想見到他嗎?”
辛斯年哼了一聲:“一個叛徒,有什麼好見的?”
齊挽傾猶豫道:“他或許有苦衷……不會是無緣無故言而無信的。”
辛斯年氣哼哼的扭身歪在床上,不理挽傾了。
“小年兒,是我錯了。”
“你當然錯了!你不該替他說話!這種人,背信棄義的叛徒騙子,害我傷心了好幾年,有什麼苦衷一行字、一句話都不能留給我?!他就是騙我!”
挽傾從背後摟緊他:“小年兒,我的小年兒。”她心疼的不行。
挽傾以為那時候的小年兒只是個孩子,記憶很模糊。沒想到,他清清楚楚的傷心了好幾年。
辛斯年轉過身盯著挽傾的眼睛:“齊挽傾,你若像他一樣不告而別,我到死都不會原諒你!不論去哪,不論做什麼,你要給我交代的明明白白!”
挽傾頓了頓:“我發誓,無論去哪,無論做什麼,一定給你個交代,絕不會不告而別。”
辛斯年的心煩漸漸平復:“此事與你無關,是我無故向你發脾氣。”
挽傾哭笑不得,他若知道,眼前人就是他口中的叛徒騙子,惹他傷心多年,他會不會立即又翻臉了……唉……
當時她也只是個八歲的孩子,遭人算計,差點害死小年兒。十幾年不見,真的是身不由已。
“小年兒不生氣了,我來熬糖漿,咱們畫糖畫好不好?”
辛斯年聽見糖畫兩個字,情緒立即轉好:“嗯!”
兩人忙碌起來,一個熬糖漿,一個準備檯面,拿著勺子比比劃劃設計樣式。
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畫了幾個不太均勻的花朵。果然是熟能生巧,越練越好了。
挽傾提醒道:“高馬尾的小男孩!”
辛斯年刷刷幾筆,勾勒出一個圓臉的小男孩,高吊著馬尾辮,笑盈盈的。
挽傾點點頭:“嗯!像你!”
辛斯年搖頭晃腦的炫耀:“就是照著我小時候的樣子畫的!怎麼樣,我小時候好看吧!”
挽傾盯著那張糖畫出神:“嗯,你是世上最好看的孩子。”
辛斯年用肩膀撞她:“你小時候什麼樣?”
“我不會畫。”
“說說看,我來畫。”
“我啊,我小時候就是女扮男裝的,比同齡的孩子高,天生神力。臉嗎,瘦瘦的,高鼻樑。這怎麼能說明白呢。你隨便畫吧。”
辛斯年畫了一個瘦臉高馬尾的孩子,兩個糖畫擺在一起:“真好看,捨不得吃。”
齊挽傾伸著舌頭上去挨個舔了一口:“嗯!甜!”
“你怎麼舔我的!”
“何止!我還要舔真人呢。”照著斯年耳垂就來了一口,飛奔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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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錯書吧幾日的大雪封門,兩人的感情火速升溫。天氣再寒冷都攔不住兩個少年人的炙熱滾燙。
睡覺時,辛斯年只穿著短褲,上身被挽傾盡情親近。
第三日夜裡,她把自已的束胸帶解開了。
兩人縮在被窩裡,她有些自卑的說:“常年勒著,長得不太好。不過,還是值得一賞的。”
辛斯年心慌的不行:“以後不要勒著了,何苦呢。”
她閉著眼睛,扯過他的手:“你喜歡嗎?”
斯年手都發抖了:“喜歡。”他很輕很輕的撫摸著:“也許不能給你名分,但我保證,我床上不會有其他女人。”
挽傾忍不住笑出聲:“嗯。”
“你不信?”
挽傾答:“信啊。我會給你名分的。”
斯年撇嘴:“世上哪有女人給男人名分的,你當你是夏國女人嗎?”
挽傾睜開眼睛,斯年也後知後覺的睜開眼:“你是說?”
挽傾道:“你是皇子,我知道你不會跟我去夏國的。我們可以學習夏國女娶男的禮儀。等我們脫離了險境,將來有機會時舉行婚儀。”
辛斯年愣了很久:“你是認真的?”
齊挽傾挑眉:“小年兒不喜歡?”
辛斯年回想起,小時候,小哥哥送他一把扇子,讓他以扇子遮面,打橫抱著他進了幔帳,說等長大了就要這樣娶親,當時他摟著小哥哥的脖子說:等長大了,我嫁給你,不許娶別人。
辛斯年恍恍惚惚甩開回憶,苦笑一聲,那是個男孩子啊,還是個大騙子。還好五歲的童言,不作數的。
他摟著挽傾,在挽傾嘴邊親了親:“等我救出母妃,我便改頭換面,隨你去任何地方。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樣的婚儀都可以。如果是你娶我,會不會顯得我不像男人?”
齊挽傾忍住笑:“嗯,這個嗎,誰規定只有絡腮鬍子、銅皮鐵骨才是男人。貌美身嬌、飽讀詩書的就不是男人?若這麼說,我這樣力大無窮、男裝打扮的豈不是更不像女人?這麼一說,你不像男人,我不像女人……好配啊。”
辛斯年聽得直皺眉:“什麼話呀,你哪裡不像女人!”他的手心揉了揉:“這還不像?”
兩人笑得不行了:“對對對,我是真女人,你是純爺們。”
“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