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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再也遇不到比你更好的人

江邊岑弋剛剛協助葉謙將捕獲的魚兒裝入魚簍,忽然一個急促的身影匆匆跑來,一把將自已拉到了他的身後。

來人是葉致,他的目光此時已經完全偏離了自已的父親,變得冷冽而充滿警惕。

站在對面的葉謙卻保持著淡定的神色,他的臉上沒有顯現出任何的不悅或者憤怒,反而是一種超乎尋常的平靜。“你瞧瞧你,已經是個大人了,怎麼還這麼浮躁,一點沉著的氣質都沒有,你什麼時候才能像岑經理那樣成熟穩重呢?”葉謙帶著一絲責備地說道。

葉致用冷漠的語氣問道:“你找他來做什麼?”他的眼神充滿了質疑。

“我是你的父親,我同時也是公司的老闆,於公於私,我做的事情並不需要向你彙報。”葉謙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於私,你和岑弋並沒有親近到可以一起釣魚的程度;於公,他並不是你的直屬下級。”葉致依然冷冷地反駁。

岑弋見狀,急忙拉了拉葉致的衣角,試圖讓他別再繼續說下去。“是我很久沒有見到葉董了,所以我特地在啟程回西江省之前過來拜訪他。”岑弋試圖緩和氣氛解釋道。

“你以後沒事就不要去找他。”這句話既是說給岑弋聽,也是說給葉謙聽。說完這番話後,葉致便拉著岑弋離開了。

在遠處,葉謙依然保持著他那淡定的神色,目送著葉致將岑弋帶離,他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似乎對這一切都毫不在意。

上了車的葉致依然冷若冰霜,“他找你,你就去?都不跟我說一聲。”他質問道。

岑弋淡淡地回答:“我做的事情,我去的地方,難道都需要向你詳細報告嗎?我只是和你談戀愛,並不意味著我賣給你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葉致一瞬間愣住了,內心的波動如同潮水般洶湧,彷彿有一股氣息梗在了喉嚨裡,既無法上升也無法下降,矛盾的心情如同一半喜悅一半憤怒的交織。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用柔和的聲音說道,“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擔心的是老頭子會為難你,你不要生氣。”

然而,岑弋對此卻並不想過多地討論。

葉致只能無奈地發動了汽車。但是,當他回想起岑弋剛才隨口說出的那句“談戀愛了”,他的心情又開始飛揚,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他笑得那麼開心,那麼得意,以至於坐在旁邊的岑弋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禁好奇地問道,“你在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葉致笑著回答道,“榮獲名分,自然高興。。”

聽到這句話的岑弋一下子愣住了,臉上的表情有些驚訝,甚至耳朵上都泛起了微紅,他轉過頭,在一個葉致看不到的角度,微微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顆原本彷徨無依的心,在岑弋那不經意間的一句話語下,竟奇蹟般地找到了歸宿。如此,便已足夠。

葉致心中的那份不安,如同懸於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其重量與壓力,無人能懂。

昨夜,他夢寐以求的願景得以實現,然而當那份溫存逐漸消散,留下的卻是一種異乎尋常的清醒。

他深恐這只是岑弋在即將斬斷情絲前,所給予的一顆短暫甜蜜的糖果,待糖果融化,岑弋便會毫無留戀地宣告一切的終結。

然而,如今岑弋已選擇正視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已正式確立了關係,這一切並非葉致單方面的幻想與執念。

此刻,他心中湧動著強烈的衝動,渴望向全世界宣告:他,葉致,正是岑弋名正言順的伴侶。

“明日,我將與徐昀徐總一同啟程。”

這句話,如同突如其來的寒風,瞬間將沉浸在喜悅之中的葉致從雲端拉回到了冰冷的現實。

儘管兩人都心知肚明,這是遲早的事,但這一切來得如此之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葉致心中充滿了深深的怨懟。

然而,這也讓葉致感到了一絲安心。

因為這一切證明了他父親的手段終究有限,除了利用那點微不足道的權力將兩人分隔兩地之外、以恩情脅迫岑弋自已退讓,便再無其他手段。

葉致輕輕地牽起岑弋的手,兩人的手指在彼此間穿梭,最終緊緊相扣,彷彿他希望透過這樣的接觸,從岑弋那裡汲取到一絲力量和一份安穩。他凝視著岑弋的眼眸,認真而深情地問道:“如果有一天,我的父母出面要求你和我分手,他們或許會採取威逼、利誘甚至道德綁架的手段,到那時,你會選擇妥協嗎?”

岑弋堅定地回握葉致的手,語氣裡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與你攜手,是源於我內心最真摯的渴望,這份決定與任何人無關。若將來我們因故分離,那也必定是遵循了我內心深處的聲音,與旁人無關。”

在決定與葉致共赴未來之前,岑弋已經經過了深思熟慮,這份感情並非一時衝動或情感迷亂的產物。他對待每一段關係都秉持著高度的責任感和認真的態度,從不輕率行事,更不會選擇逃避現實來飲鴆止渴。

他深知,未來的路途上,將會遭遇來自社會的重重壓力,面臨父母的不解與反對,甚至還要應對自身可能出現的種種變數。

可人活一世,就像一出要通關的遊戲,無論你選擇哪種模式,都免不了有諸多障礙,要麼死在半路上,要麼獲得通關獎賞。

這番話比昨晚的溫情更加讓葉致快意,他欣喜得將葉岑弋的手擒到唇邊,動情地細吻。原本以為,岑弋是被動的那個,如今他發現,任何時候,自已都是岑弋拽在手裡的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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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致突然心血來潮問道:“那什麼情況,會讓你跟我分手?”

“在一起的第一天,你就要開始想分手的事情嗎?”

“我這是提前做功課,杜絕一切你會始亂終棄的可能。”

岑弋故作認真思考道:“比如你移情別戀了,或者我移情別戀了。”

“那我覺得可能性幾乎為零——因為我再也遇不到比你更好的人了。”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