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蕭清野在劇組的風評也不太好,我聽說,他艹粉。”
這個詞涉及到了卿扶楹的知識盲區。
她茫然地望著許安寧。
許安寧沒法子,只能言簡意賅地跟她解釋:“就是在長得漂亮的女粉絲裡,挑選幾個,上床,跟選妃似的。”
這種事情超出了她活了二十多年的認知。
卿扶楹瞳孔地震。
她沉默了。
她的前男友,她好像這幾年確實沒有好好去了解過。
本來以為他只是摳門、猥瑣、外加虛榮愛說謊。
沒想到啊,原來他根子都是爛的。
幸好戀愛這幾年。
卿扶楹因為莫名的牴觸,沒讓蕭清野近過身。
應該是女生天生的第六感在救她吧。
第二天一大早,卿扶楹就出發前去天鵝湖別墅。
天鵝湖別墅在市中心有很大一塊地。
對岸是公園。
她打車二十分鐘就到了。
站在別墅前,卿扶楹抬手看了看錶。
剛好九點。
她習慣早到,不習慣讓人等她。
她抬起腳往小區內走去。
小區很大。
走了大概十分鐘。
卿扶楹找到了十八棟的臨湖獨棟別墅,按響了門鈴。
張媽動作很快,迅速出現在了鐵門後。
“你是?”
張媽疑惑地問。
卿扶楹面帶微笑,很有禮貌地回答:“是影先生讓我過來的,今早上有個家教面試。”
張媽想起了昨晚上,先生說要給小姐找個家教的事情。
她連忙往旁邊一閃身:“老師這邊請。”
卿扶楹跟著張媽進了別墅。
她換了鞋子。
江沉影今天難得的一大早就起來了。
平時他都睡到自然醒。
但昨天晚上,他實在是被笨比姜璨給氣的胸口疼。
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久都沒睡著。
今早上五點多就氣醒了。
好不容易熬到六點半。
強行拍門,把一臉茫然無辜的姜璨拎起來做題。
別墅二樓一陣雞飛狗跳聲響起。
卿扶楹眉目不動,彷彿什麼都沒聽見。
只規矩地坐在一看就很昂貴的真皮沙發上。
樓上傳來男人氣急敗壞的咆哮聲:“你是豬嗎姜璨?!!!不要仗著自已腦子有點問題就為所欲為!並集跟交集你都分不清?!你上課的時候都在幹嘛?”
江沉影最後悔的事情。
就是昨晚反省了一夜,覺得自已態度不好。
語氣可能傷害了姜璨。
他今天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讓姜璨感受一下前學神春風化雨般的補課關懷。
結果他還是高估了自已的耐心。
僅短短兩個半小時。
江沉影就破防了六次。
算了,看來這個家教錢還是得花。
江沉影嘆了口氣。
他當年混跡娛樂圈的時候,人稱“雁過拔毛”,“娛樂圈葛朗臺”,“小嘴淬了毒”。
沒有人能在他身上佔到一點便宜。
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上。
也因此,他想到那三萬一個月的家教費就有些心疼。
現在看,錢該花的時候還是得花,省是省不下來的。
畢竟,他要是被姜璨氣的心梗了。
他賬戶上的九位數存款跟十幾套房產不知道會便宜誰。
他可還沒結婚生孩子呢!
除了姜璨,其他繼承人是他最討厭的幾個人。
要是便宜了他那渣爹跟小三兒,還有小三兒帶來的拖油瓶熊孩子。
他江沉影死不瞑目!
不是有句話,叫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有兩件。
一件是人沒死,錢沒了。
另一件是錢還在,人沒了。
江沉影揉揉疼痛的額角。
拿起手機一看時間,已經九點二十了。
他猜測,那個家教應該快到了。
江沉影起身準備下樓去迎一迎。
走出房門,他一眼就望見客廳中正襟危坐的背影。
女孩兒纖薄的脊背挺得筆直,表情堅定地像是要入黨。
那張臉也很熟悉,昨天他剛見過。
江沉影微微勾起嘴角。
早上從起床一直壓抑到現在的心情,瞬間開朗起來。
這麼巧。
看來,他跟卿卿還是有緣分的。
江沉影從旋轉樓梯走下去。
微笑著打了聲招呼:“卿老師,早啊!”
卿扶楹立刻從沙發上起身。
抬頭拘謹的一笑,瞧見是他表情顯然有些驚訝:“江先生?早。”
世界居然這麼小。
不過既然僱主是張阿姨的外甥,她至少不用懷疑對方是什麼奇怪的人。
能保證她的安全。
不怪卿扶楹這麼謹慎。
實在是奇怪的人太多。
之前她做家教,有人以家裡有初中女生要輔導作業為由將她喊到家中。
結果卿扶楹一去,只看到一個猥瑣的中年男人在家。
一問,說是女兒出門做客去了。
學生都出門做客了喊她過來幹嘛?
卿扶楹瞬間心生警惕。
在男人撲上來抱她的那個瞬間,立刻警覺地飛起一腳將人踢遠。
然後飛快地跑出對方家中,拿起手機報了警。
類似的事情還有許多。
所以最開始。
影先生提出,進了別墅看到的任何事情不能對外說這個要求的時候。
她的警惕心瞬間就起來了。
但對方實在給的太多。
卿扶楹無法抵禦金錢的誘惑。
畢竟愛會不會消失她不知道,但沒錢吃飯她會消失。
還好她來了。
江先生請她先給家裡妹妹上一堂課試試。
不管成與不成,都會給個一千塊紅包。
驚訝於對方的大方。
卿扶楹爽快地答應下來。
只要錢到位,再苦都不累。
她坐下來給姜璨試講第一節課。
為時四十五分鐘。
見人已經進了房間開啟了試卷。
江沉影火速下樓吩咐張媽:“張媽,中午搞頓滿漢全席。對了,待會兒給她們送點兒果盤跟百香果蜂蜜水上去。學習挺累人的,得補充點能量。”
張媽想起,被咆哮了一晚上跟一早上還沒來得及吃飯的可憐小姐。
她欲言又止。
是什麼喚起了先生早已逝去的慈愛之心?
張媽思維發散。
想到樓上那個清麗貌美,氣質絕佳的小姑娘。
張媽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微笑。
她明白了。
卿扶楹的新學生,確實有些棘手。
她溫和地跟小姑娘仔細地把題目掰開揉碎講了一遍。
小姑娘盯著她的臉發呆:“漂亮姐姐,你長得真好看,你長這麼好看,我沒有辦法用心學習。”
卿扶楹微笑。
這種小孩兒只能用魔法打敗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