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吔,是驚世智慧口牙!鼓掌!”
徐常樂的眼睛瞪得滾圓,眼神中滿是對諸葛湛的欽佩之情。
他興奮地帶頭鼓起掌來。
許清硯、白去疾、武旬見狀,也紛紛激烈地鼓起掌來,掌聲在宿舍裡熱烈地響起。
(其他宿舍:?)
冷不遲則是輕輕地抬起雙手,輕輕鼓掌,只是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臉上也帶著一絲認可的神情。
隨後,諸葛湛埋頭狠吃煎肉。
一邊吃一邊在心裡暗自讚歎這煎肉的美味。
幾人開始輕鬆地交談起來,分享小時候一些有趣的事情。
在歡聲笑語中,他們對各自的瞭解也在逐漸加深。
白去疾的目光看向一邊正大口吃肉,同時與眾人歡快交談的許清硯,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他自已也不知道為什麼,僅僅和許清硯相處了半日的時間,就感覺彼此已經成了親密無間的好兄弟。
但也許,這只是白去疾自已的一廂情願吧。
畢竟直到現在,他自已對許清硯都還是有所保留,不敢完全對許清硯敞開心扉。
其他人和許清硯相處之後,都在不知不覺中,發自內心地發生了改變。
白去疾轉頭瞅了一眼正在大口喝著汽水的武旬。
武旬雖然看著人高馬大,給人一種威猛勇敢的印象,可實際上他的膽子很小。
但是,在看見許清硯屢次捨生忘死地拯救他之後,哪怕自已的內心其實非常抗拒那些危險的事情。
武旬還是多次毫不猶豫地一馬當先,為眾人開路。
兩次進入食堂,還有這次進入寢室,武旬都是衝在前面。
白去疾的目光又輕輕撇向坐在一旁的冷不遲。
後者那雙深邃的眼睛,猶如一灘死水,平靜無波。
彷彿這世間任何事情都不能在他的心中激起一絲風浪。
可之前冷不遲因許清硯死亡而激動萬分的模樣,白去疾至今還歷歷在目。
白去疾緩緩收回自已的目光,視線回到自已面前的碗裡。
他的心中暗自思索著:
「許清硯他,正在不知不覺地改變著我們。」
「也許,我們的命運會因為他而改變。」
「他就像我們的金色鱗片。」
「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我也可以毫無顧忌地對他們敞開心扉。」
想到這裡,他微微地笑了起來,夾起碗中最後一塊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全體目光向我看齊!”
徐常樂突然扯著嗓子大喊一聲。
突如其來的叫喊聲把武旬嚇得一哆嗦。
他拍著胸口,緩了好一會兒才埋怨道:
“徐常樂,你在狗叫什麼?差點把我的魂都給嚇飛了。”
徐常樂絲毫不在意武旬的埋怨。
他把手機舉到半空,興奮地展示手機螢幕,大聲嚷道:
“快看新生群裡!”
“現在學生們到處在打探我們的訊息。”
眾人聞言,紛紛將目光探了過去。
只見群人數已經降到了777人,但是訊息數卻像是坐了火箭一般一直飆升。
“許清硯在哪個宿舍啊?”
“我不久前還看到他們六人一起回宿舍了。”
“許清硯,我的胳膊斷了,徹底斷了,你一定有辦法的吧?救救我吧!我在xxx宿舍。你在哪?我去找你也行。”
“許清硯,你一定知道些什麼吧,求求你告訴我們!”
“許清硯,你在哪啊?你一定有治癒傷勢的辦法吧,我舍友危在旦夕,求求你快救救他吧!”
“你們可以問宿管,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他在哪個宿舍。”
“我看到他們宿舍六人都上樓梯了,所以他們肯定住在二樓或者三樓。”
……
徐常樂說是在打探他們六個人的資訊,其實大多數的內容都與許清硯有關。
六人看著手機上的訊息,面面相覷,臉上都流露出擔憂的神情。
如今,許清硯在學校裡可算是大紅人了。
一些學生認為許清硯知曉關於規則怪談的很多秘密,從他那裡獲得更多情報,自已才有可能在這詭異的環境中活得更久一點。
還有一些已經命不久矣的學生,在走投無路、毫無辦法的情況下,只能把生存的希望寄託在許清硯的身上。
許清硯看著那些訊息,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他在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不暴露自已的所在。
第一,他自已的時間精力都有限,根本沒空去幫其他宿舍的人。
就算要幫,那也得是像秦懷風這種對自已有所幫助、有用處的人。
第二,他不敢輕易去幫。
誰也不知道別人會不會心平氣和地跟他談。
萬一遇上心懷不軌之人,那豈不是自找麻煩、自尋死路。
第三,他目前的能力也有限,實在是幫不了。
他現在身上沒有白色鱗片,宿舍裡還有一個骨折的傷者嗷嗷待治。
心有餘而力不足。
第四,他也不想幫。
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幫諸葛湛,是因為他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而幫武旬他們,許清硯其實有著自已的想法。
他要效仿帶他逃離窩點的池練練,帶宿舍五人出去,以此來克服心魔。
說到底,也還是為了自已。
不過,在經歷瞭如此之多的生死險境後,許清硯覺得,武旬他們也是很好的夥伴。
他說往東走,武旬他們絕不往西。
要是讓武旬、白去疾在許清硯的性命和自已的性命中選一個,他倆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許清硯。
許清硯緊皺眉頭,面色凝重,冷聲說道:
“我絕對不能暴露自已的身份和所在,不然肯定會有不計其數的麻煩找上門來。”
徐常樂此時也收起了平日裡的嬉笑,神色正經起來,用力點頭附和道:
“說的對!在他們眼裡,許清硯現在就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為了能夠活命,他們可能什麼瘋狂的舉動都做得出來。”
諸葛湛苦笑道: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都得喬裝打扮一番,好掩人耳目。”
“儘量避免被別人認出來。”
白去疾歪著腦袋思考了片刻,開口問道:
“那該如何喬裝打扮呢?戴墨鏡嗎?”
諸葛湛點頭認可道:
“戴墨鏡不錯,我們和別人幾乎都只是一面之緣。”
“只要稍微對臉部做一些遮掩,他們大機率就認不出我們了。”
許清硯嘆了口氣,說道:
“可是我沒有墨鏡,也沒有口罩之類的東西,你們有嗎?”
眾人紛紛搖頭,表示自已也沒有。
這時,徐常樂臉上突然露出神秘的笑容,發出陰暗的笑聲:
“桀桀桀,我有口罩,而且數量也夠六人用。”
武旬聽到徐常樂的笑聲,不禁皺眉。
有口罩就有口罩唄,為什麼笑得如此癲狂,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許清硯的心底也生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稍等片刻。”
徐常樂轉身,興致勃勃地在自已的衣櫃裡翻找了一會兒。
最後他滿臉得意地將幾個口罩呈現在眾人面前。
武旬看到那些口罩,表情瞬間一僵。
囧。
許清硯也是面露難色,一臉的無奈。
只見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每個口罩的圖案都五花八門,奇形怪狀。
貓臉口罩。
凹凸曼口罩。
龍圖口罩。
吔屎熊貓頭口罩。
東京喰種口罩。
歪嘴龍王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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