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湛一旦講起話來,就如同瀑布一般滔滔不絕:
“第三,詭鯨的智商極高。”
“我們剛剛才平息了拜神儀式,祂怎麼可能會眼睜睜地看著,而不採取任何行動來針對我們。”
諸葛湛的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言辭鑿鑿,邏輯清晰嚴密,令眾人不得不信服。
先前,諸葛湛提出帶著貓去食堂,以防備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
後來的事實也確實如他所料,拜神儀式突然發動。
如果不是那隻狸花貓重傷了拜神者,單憑著擁有兩片白色鱗片的許清硯,是絕無可能與完全狀態拜神者相抗衡的。
如今,諸葛湛提出的每一條建議,都沒有人敢不放在心上。
眾人對諸葛湛那精準的判斷和神機妙算的能力深感佩服。
此前秦懷風刻字訊息一出。
原本宿管帶來的安全感瞬間崩塌了一半。
連宿管都有可能被控制,那麼在這學校裡,還能有安全的地方嗎?
許清硯內心還是傾向於宿管沒有被控制這一想法。
【4.不要給查寢的人開門,查寢時保持安靜。】
許清硯先前在宿管室瞟了一眼,牆面上掛著每個寢室的鑰匙。
如果宿管真的會被控制,那麼到了晚上,他陪著查寢人,一間一間地開門。
那麼不出一天的時間,所有的學生都會全軍覆沒。
要是這樣的話,還怎麼玩?
只是,許清硯目前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宿管沒有遭受控制。
而且,諸葛湛的那番話確實也把眾人嚇得不輕,以至於現在大家都不敢直接進入寢室。
在這汾川高校裡,可謂是危機四伏,無論再怎麼謹慎小心都不為過。
至於宿管到底有沒有被控制,還是以後慢慢想吧。
武旬不禁嚥了一口唾沫,剛剛因為許清硯和諸葛湛的對話太過密集,他一直都沒有機會插上嘴。
此時,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開口,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許清硯,這次讓我來拉窗簾。”
說罷,武旬死死地攥緊五指,努力壓制著身體本能的顫抖衝動。
許清硯與武旬對視,只見後者的眼神嚴肅決絕,沒有絲毫退縮。
許清硯從武旬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的決心,於是取出鑰匙,點頭答應道:
“多謝,不過你一定要注意,不要被那些幻聽和幻覺所影響。”
徐常樂在一旁,兩眼放光,興奮地說道:
“哇哦,武旬,原來你的膽子這麼大。”
武旬哼聲:
“呵呵,那是自然。”
眾人迅速地向兩邊後退,小心翼翼地移動著腳步,確保自已的視線不會觸及到窗戶外的景象。
不然被波及到了可就不好了。
武旬面色凝重地接過許清硯手中的鑰匙,然後穩穩地站到門前。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已緊張的心情稍微平復一些。
隨後,他低下頭,將鑰匙插進鎖孔。
伴隨著輕微的“咔噠”一聲,鎖被開啟了。
武旬緩緩地推動房門,門軸發出細微的“吱呀”聲,在這安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他低下頭,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朝著陽臺的方向走去。
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像是拉滿的弓弦,隨時可能斷裂。
他始終不敢抬起頭來,眼睛死死地盯著地面。
短短兩秒的時間,對於武旬來說,卻像是漫長無比的兩年。
距離陽臺不到一米的時候,一抹黑影突然闖進了他的視野。
鋪在地板上的那片燦爛陽光中,清晰地倒映著一個身形高大的人形黑影。
那黑影的輪廓,和武旬的身形一模一樣。
強烈的陽光有些刺眼,從這情形來看,窗簾顯然是被拉開了。
武旬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四個指頭刺破尚未癒合的傷口,再度深深地扎進肉中。
可是,即便如此劇烈的疼痛,還是無法壓制住他內心深處不斷翻湧的恐懼。
忽然,他身後傳來許清硯急切慌張的聲音:
“武旬,快回來!”
武旬的心中快速地默唸著:
「這就是幻聽嗎?也太小兒科了。」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諸葛湛也在一旁焦急地勸說道:
“它進來了,快後退啊!”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隨著武旬不斷地接近陽臺,他看到陽臺一旁出現了一雙漆黑如墨的腿。
身後也傳來了徐常樂和白去疾驚慌失措的叫喊:
“不是幻聽幻覺,它真的進來了。”
“快回來!危險!”
黑影朝著武旬又走近了一步。
武旬的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此刻,他的後背已經完全被冷汗浸溼,汗水順著脊背流淌而下。
他的心跳沉重,雙腿像是被鉛塊重重壓住,難以挪動分毫。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許清硯剛剛說過的話:
“注意不要為幻聽和幻覺所動。”
武旬小聲地重複著這句話。
漸漸地,緊張的情緒有了些許的緩解。
突然,他急中生智,心中想到:
「許清硯他們怎麼會知道窗外的人進來了,他們明明都沒有看向寢室裡面。」
「所以,眼前的這個它肯定是幻覺,幻覺,一定是幻覺。」
「哼哼,這窗外生物學的還挺像。」
「沒有冷不遲勸說的幻聽,因為他一般不說話。」
「許清硯,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要做到。」
「我不能一直躲在你們身後,受你們的保護,我也要保護你們!」
想到這裡,武旬心一橫,一咬牙,快步地衝入陽臺。
然而,還未等他來得及拉上窗簾。
那黑影的手如同一把鋒利的利刃,猛地刺入了武旬的腹部。
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瞬間從腹部傳來,迅速蔓延至全身。
!!!
「這不是幻覺!」
武旬在劇痛的侵襲下,大腦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
但他還是強忍著那幾乎要讓他昏厥的劇痛,用盡全身的力氣拉上了窗簾。
隨著窗簾被拉上,那黑影瞬間消散不見。
然而,武旬的腹部疼痛卻沒有隨之消失,絲絲鮮血從他的衣服裡緩緩滲出。
他顫抖著雙手拉起上衣,仔細檢視腹部的傷口。
那傷口並不是想象中駭人的血洞。
而是如同魚鱗般密密麻麻的淺淺傷口,只傷及表皮。
「先離開寢室。」
武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他顧不上傷口的疼痛,轉身朝著寢室外緩緩走去。
好在行動沒有受到阻礙,受傷很輕。
武旬緊皺著眉頭,牙齒緊緊地咬著下唇,心中滿是不甘:
「我還是太遜了,許清硯他當時面對那樣的危險可是面無表情,波瀾不驚。」
「而我卻如此狼狽,唉!」
.
.
宿舍樓外,在一片空曠的空地上。
被詭異力量完全同化的第三任校長——叄。
它面色陰沉地吐出一口綠色鮮血,落在了青衫上。
它那雙充滿怨毒的眼睛死死地仰視著307宿舍。
“呵呵呵。”
先是一陣低沉的冷笑從它的喉嚨中擠出。
緊接著便是一陣張狂肆意的大笑: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詭鯨和校長都極為重視的六人啊!”
叄的聲音中夾雜著不甘和惱怒。
“我苦苦佈置的陷阱,竟然就這樣輕易地被他們給破解了。”
“果然,在這規則之下,任何行動都不能隨意違反規則啊!”
叄狠狠地咬著牙,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我強行催動窗外人去拉開窗簾,卻沒想到它的雙手僅僅進入陽臺一秒的時間。”
叄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懊悔。
“窗外生物的兩條手臂就統統報廢了,並且規則的正能量還迅速侵入它的身體,嚴重破壞了它的心智。”
“為了讓我能夠操控它停留在307宿舍的窗戶外,我所使出的力量還多了那麼幾分。”
叄握緊了拳頭:
“不僅如此,三天之內,它都不能再進行捕獵行動,算是廢了。”
“而我,也因為這違規的舉動受到了強烈的反噬,受到了重傷。”
“下一次驅使詭異生物的效果將會大打折扣。”
說到此處,叄的臉瞬間變得無比猙獰扭曲。
“第二次驅使詭異生物的時候,我可得好好地考慮考慮,如何巧妙地避開規則來對他們進行襲殺了。”
叄的眼中閃爍著陰毒的光芒。
無錯書吧“我還能出手一次,許清硯啊許清硯,這次你又該如何應對呢?”
叄的嘴角微微上揚:
“不要以為識破了我的一次計謀,你們就能安然無恙地渡過此劫。”
“我等的強大,是你們永遠也想象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