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只覺得“轟”一聲,腦袋都炸開了。
他就是吹個牛逼,苟活下來然後跑路。
可這天殺的南蠻居然真的來了?
賊老天,真是想要我死啊?
而且還是南蠻第一悍將檀道濟統軍。
離城,距離帝都不過八十里。
也是大周眼下的南大門。
南蠻本來只要三萬兩,就因為拖了幾天,生生給加了一萬兩的利息,這一套,他們比大宋金融司都玩的溜。
王安石真該好好學學了。
“李墨,你立功的機會來了。”李鴻章淡淡道,“皇上,臣請皇上恩准,李墨前往離城退南蠻大軍,若敗,滅九族。”
末了,李鴻章對剛即位的的小皇帝表示了一下。
讓李墨去退南蠻大軍,這聽起來和兒戲一樣,但是在場的大人們心裡都跟明鏡似的,眼下根本湊不出四萬兩銀子。
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出去,給南蠻軍殺了出出氣,然後再想辦法。
“大……大人,南蠻大軍來勢洶洶,總不能我一個人去吧?”李墨現在真是死的心都有。
這李鴻章竟然給小皇帝說了一嘴,那滅九族就變成聖旨了。
“本部堂可派八百精兵,隨你出戰。”蒙恬倒也是慷慨,人家來了兩萬人,他給李墨給八百人。
眼下大周只剩了兩萬大軍,是命根子,能給李墨八百出去送死,已經是很慷慨了。
“這……是不是……”
“好了,李墨,時不待我,即刻帶兵出發,我等你凱旋歸來。”
李墨還想說什麼,李鴻章當即說道。
他需要這個送死鬼去拖延一點時間,為理賠爭取時間。
李墨渾渾噩噩的出了皇宮,帶著一萬頭草泥馬往城外大營走去,身後,還跟著兩個年輕力壯的侍衛。
他的小伎倆,早就被那幫老狐狸給看穿了。
但是李墨的手卻偷偷摸摸往下摸,此時他若是猛然拔槍,絕對有勝算。
可眼下還在帝都,即便是殺了這兩人,也會驚動其他人,跑是跑不掉了,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實在不行,等開戰時候,趁著八百將士上前當炮灰時開溜。
然而,等他在大營外,看到那所謂的八百精兵之後,死的心都有了。
他以為的大周將士虎背熊腰,盔明甲亮,精神抖擻,殺氣逼人。
可站在他眼前的八百將士,骨肉如柴、破衣爛衫、萎靡不振、兩眼無神。
“他們就是給本官選的八百精兵?”
李墨問身旁的侍衛,蒙恬等人是不是對“精”這個人字有什麼誤解。
唯一讓他心底安慰的,是這些“精兵”都配備了上好的弓弩和精鐵鍛造的鋼刀。
如此精良的裝備,蒙恬都屢戰屢敗,真是徒有虛名啊。
李墨心底不由罵了一句。
“沒錯,這八百精兵,還是蒙恬將軍特許的,否則李大人就要隻身去迎敵了。”那侍衛陰陽怪氣的說道。
李墨對著這幫“精兵”失望之時,“精兵”對李墨更是不爽,要不是李墨這個腦子有包的非要去迎敵,他們還不至於這麼早跟著去丟性命。
縱然是炮灰,也想多苟活幾日。
“去迎敵,就這麼兩條腿跑著去?連一匹戰馬都沒?”李墨怒然道,戰馬對他來說很重要。
當然,不是為了衝鋒陷陣,而是為了跑路。
“不,李大人有是戰馬的,他們要跑著去。”那侍衛話音落下。
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卒牽著一匹瘦馬從隊伍後面走了出來,“大人,請上馬。”
李墨當即一聲臥槽,這瘦馬病怏怏的,看上去,比這老頭的年紀都大,一陣大風都能吹倒。
這還跑啥?估計一鞭子下去,這瘦馬能當場噶了。
“不是,都沒戰馬,怎麼打仗?”李墨問道。
“李大人不知道嗎?現在大軍中,精良戰馬不過三千匹,其他戰馬,上次理賠時候,全都抵賬,賠給南蠻了。”
“李大人,給弟兄們說幾句?提一提士氣?”那老卒一張嘴,露出來了幾顆殘缺不全的牙齒。
“出發!”看眾人情緒不高,李墨也懶得多說什麼,有這精力,想想怎麼跑路才是正事。
此時此刻,李墨真是恨不得抽自已幾嘴巴,剛才嘴怎麼就那麼欠呢?
一日一夜的“急行軍”,終於趕到了八十里外的離城。
還不得好好休整一下,離城知府萬紅便匆匆跑來,“李大人,南蠻大軍已經在城外叫陣,若拿不出理賠,他們就要打進來了。”
“李大人,出城迎敵吧!”一路“照顧”他的胖侍衛道。
“好,既如此,那就看本大人如何退敵。”
李墨仗著這八百“精兵”手裡的強弓硬弩,好好教育教育南蠻大軍。
“你們都聽清了,本將軍不需要你們衝鋒陷陣,待本將軍誘敵來襲,萬箭齊發即可。”
李墨對眾“精兵”道。
“得令!”這幫人恨不得龜縮在城裡,讓李默一個人去送死。
“你們且在城頭看本大人如何退敵。”李墨臨行前,對離城知府和一眾官員信心滿滿道。
這不是他信口開河吹牛逼,他著實胸有溝壑。
“好,那就仰仗李大人了。”離城知府和一眾官員把李墨送到城門口,直接登上了城樓。
城頭觀戰(看李墨怎麼死的)的離城知府萬紅和一眾官員各種鄙視。
“本官以為,這李大人來送死,定然會送的轟轟烈烈,死於南蠻的火銃之下,真是不知死活的玩意兒!”
“我倒是覺得,南蠻殺這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恐怕都不願意浪費銃子。”
“呵呵呵,估計他現在都不知道,跑來純粹就是給我大周當炮灰,給人家南蠻出氣的吧。”
“要我說啊,他一看到對面這陣勢,直接就嚇尿了,一個大清理賠司的,在朝堂上吹什麼牛啊?”
“嘎吱嘎吱……”
隨著陣陣聲音,斑駁的城門被開啟,胯下瘦馬,手持長刀的李墨一馬當先出了城門。
他身後的八百“精兵”端著弩箭,東倒西歪的跟隨在身後。
“五百步後,爾等就地列隊,等我誘敵主將來時,萬箭齊發即可。”李墨下令後,單槍匹馬往前走去。
一邊往前走,一邊把手伸進了褲襠,把黑漆漆的手槍掏了出來,剛想上膛發現這把槍早頂了火,頓時怒道,
“系統,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直接把這玩意兒砸我褲襠裡,我也沒說啥,可你直接子彈上膛算怎麼回事?”
“這一路得虧沒走火,要不然直接給我蹦成無稽之談,你負責嗎?”
本是抱怨之言,沒想到系統還真回了,“一切都是為了主人,子彈上膛,可確保主人拔槍即射。”
“尼瑪!”李墨罵了一句,當即把手槍塞進袖子裡,拍馬走向兩軍陣前,準備叫陣。
可看到南蠻大軍的陣容時,不由呆立在了當場。
對面的南蠻大軍盔明甲亮,刀槍林立,殺氣逼人。
兩萬多將士,鴉雀無聲,只等主將一聲令下,便會風捲殘雲一般的殺過來。
這等陣勢,就是大周精銳盡出,也未必能有勝算。
但真正讓李墨懵逼的是,南蠻大軍的最前排,不是手持弓弩的弓弩手,而是端著火銃的銃子手。
大軍之中,更是隱藏著兩門紅衣大炮。
怪不得蒙恬這些年屢戰屢敗。
也秒懂了朝堂上那些大人們聽到他要退敵時看傻逼一樣的表情。
純純的冷兵器對人家火銃和大炮,就是神仙來了也打不過啊。
誘敵深入,萬箭齊發的小計謀在數千火銃前無聲的流產。
但懵逼歸懵逼,來都來了,想回去已經不可能了。
因為,城門不知道何時,被一群老六給關上了。
正當李墨苦思退敵自保之計時,對面主將檀道濟開口了,“大周讓你們這些人來,是來送死,讓我南蠻解氣的嗎?”
“本將軍告訴你們,即便是你們現在跪下求饒,也難恕爾等的怠慢之罪。”
在他們眼中,大周和待宰羔羊沒什麼區別,他們想怎麼拿捏,便怎麼拿捏。
檀道濟更是如此。
李墨一聽,當即扯著嗓子吼道,“來將何人,本大人有幾句話,要你帶給你們南蠻皇。”
“大周對爾等蠻夷忍讓已久,若非爾等送南蠻公主、南蠻皇妃前來和親,並送上三十萬兩黃金,百萬兩白銀,可饒恕爾等一回。”
他這一嗓子,殺氣騰騰的南蠻大營直接傻眼了。
在他們心裡,這本該是他們南蠻的臺詞啊。
這周人是瘋了,還是腦子有病?
“本將軍南蠻世子檀道濟,爾若是速速下馬賠罪認錯,本將軍或可留你全屍。”懵了片刻之後,南蠻軍大將檀道濟吼道。
他怕李墨剛才是不是沒聽清?還特意報上了他的大名。
“檀道濟小兒,你聽清了,你可敢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若是不敢,早早滾回去吃奶,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李墨繼續叫囂。
檀道濟聽到這話,頓時暴怒,一直以來,大周在南蠻面前都只有求饒的份兒,今兒敢對他出言不遜,真是失心瘋了嗎?
“大將軍,容末將去砍了那廝的狗頭。”一名副將見狀,拍馬就要上前。
不想,李墨這邊沒完沒了,“檀道濟,怕死不敢出來是嗎?想派副將挑戰本將軍?”
“你這個所謂的大將軍,就是個孬種。”
“傳聞你是你二叔和你娘生的雜種,你那個糊塗王爺的老爹,至今還矇在鼓裡。”
這一番話音落下。
李墨的腦海中便響起了系統聲。
“檀道濟怒氣值+1”
“檀道濟怒氣值+10”
“檀道濟怒氣值+30……”
李墨心頭一喜,果然管用啊,當即繼續道,“你是你二叔的種也就算了,關鍵你這個雜種從小就是個壞種。”
“你三歲那年,就偷寡婦洗澡,五歲就當偷看丫鬟尿尿,八歲偷看你二叔和你娘房事,十一歲強佔你大表姐......十二歲騙你二嬸……”
“檀道濟怒氣值+50……”
“檀道濟怒氣值+50……”
“檀道濟怒氣值+100……”
“南蠻軍副將怒氣值怒氣值+130……”
果然,怒氣值飆升,只是南蠻副將為何跟著生氣,難不成都是世子檀道濟的舔狗?
不過,想歸想,李墨的嘴裡可是一直沒停,“檀道濟,你這個孬種幹那些喪盡天良的事,幾輩子都說不完。”
“你要是敢過來,我白刀子進去,綠道刀子出來,我扎你苦膽,我白刀子進去白刀子出來,我扎你腦漿子。”
“我白刀子進去,黃刀子出來,我扎你屎包……”
“檀道濟怒氣值+100……”
“檀道濟怒氣值+100……”
“檀道濟怒氣值+100……”
如此羞辱,檀道濟的怒氣值飆升,李墨心頭大喜,這要是能罵個幾天幾夜,還不得換一臺坦克出來?
“大周小兒,我若是不親手剁了你,誓不為人!”
檀道濟怒火之下,手持一把彎刀,風馳電掣般的殺向了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