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李墨眼下可是太后的紅人,若是直接找人殺了,怕是不好交代。”大清理賠司侍郎鄒永清說道。
“蠢,動不動就想著用著用這種粗鄙上的手段,這和江湖草莽有什麼區別?”李鴻章絲毫不給侍郎面子,呵斥了一句。
“那大人的意思?”鄒永清臉上閃過一抹尷尬說道。
“老夫已經和大秦重器司蒙大人議過,兩日後,為軍中選拔副將,此次選拔不看過往履歷,不看是否有從軍經歷。”
“不管是朝廷官員,還是販夫走卒,甚至是江湖俠客都可以參與選拔,到時候,老夫一定會想辦法讓李墨去參與。”
“一旦上了比武臺,他就別想活著下來。”
李鴻章為此,早就做好了準備,他絕對不允許李墨這種攪屎棍存在。
這是大周從未有過的先例,讓江湖俠客都參與進來,其實已經說明很多事情了。
當今天下的武人,一部分過朝廷所用,從軍保家衛國,幾番殺伐之後,都成了軍中的戰力保障。
然而,也有一部分人不願意從軍,選擇“自主創業”,開鏢局的、跑馬幫的、給達官貴人的公子小姐們當保鏢的,甚至還有一類人去做了江湖俠客。
這一類人,大多都集中的一個神秘的組織,天天喊著替天行道的口號,但在背地裡,卻幹著各種骯髒的事情,諸如朝廷權貴的鷹犬,殺人越貨的強盜。
他們十分重義氣,重情義,重名聲,只要他們答應下來的事情,絕對完成,哪怕是違反朝廷律法,都在所不惜。
這幫人,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有情有義、無法無天。”
“大人,萬一李墨不敢上呢?又或者他能打敗其他人呢?他可是生擒了檀道濟的。”有人提出了疑惑,畢竟李墨在退南蠻大軍一戰時,表現的太強了。
李鴻章蔑視一笑,“呵呵呵,你也提到了,若是真能在比武臺上活下來,還有檀道濟啊,南蠻世子被俘,南蠻皇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老夫料想,要不了幾日,南蠻大軍就會怒氣衝衝殺來,到時候讓他去兩軍陣前受死。”
老壁燈就是老壁燈,想到的看到的,永遠比其他人多。
此次南蠻戰敗,必然會派更多的大軍前來,就大周的實力,根本擋不住,屆時朝野上下都都上表太后讓李墨去,李墨還有不去的理由嗎?
“大人高見啊!”
“大人高瞻遠矚,我等佩服!”
“大人高明,我等不及大人萬一……”
一幫馬屁精爭先恐後的說道。
然而就在此時,有人從外面進來說道,“大人,剛剛聽到訊息,李墨去大理司了。”
大理司,是專門關押犯罪官員的地方,這些人基本上被剝奪朝堂權利終身了,一輩子沒機會再當官。
“大理司?他去那個地方幹什麼?”李鴻章問道。
其他官員則是一臉緊張兮兮的看著來人,他們大概猜出李墨去大理司幹什麼了。
不過,這是他們以為。
“小人不知道。”來人回道。
“算了,無所謂他去哪兒,大概是想給諸位壓力,呵呵,他怕是想多了。”
“各位該吃吃、該喝喝,不必在意他做什麼,他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李鴻章仰著頭,淡淡說了一句,李墨他吃定了。
“謝謝大人!”眾人鞠躬感謝道。
此時,大理司。
李墨讓牢頭開啟了一間牢房。
牢房門開啟的瞬間,一股發黴的味道撲面而來,差點把李墨給燻暈了。
“孫金髮,原離城郡守,因私自販賣鹽鐵觸犯大周律令,被關押至此,按相關律令,三年後問斬。”李墨看著眼前瘦骨嶙峋,蓬頭垢面、兩眼無神的中年人說道。
“怎麼,先皇駕崩,六部堂官掌權,就迫不及待的要殺我了?是不是李鴻章的意思?”孫金髮怒斥道。
“呵呵,孫大人還真是心思玲瓏之人,既然都猜到了,我也就不廢話了,來人,把孫金髮拉出去砍了。”李墨冷然一笑道。
“啊……李鴻章,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你誣陷我,為了提拔你的人上位,故意害我,我就算到了陰曹地府,也不會放過你……”孫金髮頓時嘶吼了起來,跳著腳叫罵道。
“呵呵,嘴皮子倒是挺好使,你倒是罵痛快了,但這麼一通叫罵,你全家老小都得跟著你一起去砍頭。”李墨譏諷道。
“你……卑鄙、無恥……”
“貪贓枉法的是我孫金髮,與我家人何干,我不服,我不服,我要見太后……”孫金髮嘴上依舊叫罵著,但是聲音比剛才小了許多,那股子悍不畏死的氣勢蕩然無存。
他不怕死,但為人子、為人父、為人夫,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全家幾十口子人都跟著去死。
“呵呵,太后你是見不到了,要是怕死,本官倒是可以給你一條活路。”李墨淡淡說道,剛才說了這麼多廢話,他不過是印證一下這個孫金髮是否和記憶中的一樣,是被李鴻章栽贓嫁禍進來的。
此人在朝廷裡,沒有任何靠山,能坐到原離城郡守的位置,靠的是自身才幹。
不然,不會被人輕而易舉的取而代之,還鋃鐺入獄。
“什麼?”
“你說什麼?活路?”
“你是在耍弄我嗎?當朝誰不知道李鴻章權勢滔天,他要我死,我還有活路嗎?”
“滿朝文武,誰會為了我這個罪人,去開罪李鴻章,除非太后開恩,我才有機會。”
孫金髮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期望,哪怕他並不認為自已能活著出去。
“呵呵,別人當然不能,但我能。”
“只要你想活。”
李墨淡然說了一句。
“你…是誰?我不相信你會無條件放我出去。”孫金髮閱人無數,從李墨的眼神中看到了出去的希望。
但他同樣也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讓他出去,肯定是要他做事。
李墨微微點頭道,“孫大人不愧是當過一地郡守的人,看事情很通透,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說了,讓你出去,是要你跟我一起肅貪,抓李鴻章這些朝廷的蛀蟲,還大週一片朗朗晴空。”
孫金髮聽到話,剛才變得紅潤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冷冷喝道,“要殺就殺,何須用如此伎倆,當孫某人是三歲小兒嗎?你是何人,莫不是也是李鴻章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