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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審訊室裡的男女

第十四章 審訊室裡的男女

第二天,刑警隊審訊室裡。刑警隊老李和另外一名警員正在審訊頭天晚上抓回來的男子。

“姓名——”老李大聲問道。

“小宇。”男子不耐煩地說道。

“問你姓名!”老李生氣地說道。

“馬昊宇。”男子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昨天晚上去酒吧做什麼了?”老李繼續問道。

“警官,去酒吧還能做什麼?肯定是喝酒唄。”馬昊宇回答道,語氣中滿是不屑和挑釁。

“跟誰喝酒?”老李問。

“自已啊,不然還能跟誰?”馬昊宇仰著頭靠在椅背上,眼神睥睨,彷彿在用兩隻鼻孔看人。

“你放屁,你當我們警察都瞎嗎?”老李罵道。

“知道你還問我?你說你們警察是不是都這麼蠢?”馬昊宇語氣很不耐煩地說道。

“我警告你,接下來你最好老實地回答問題,別跟我耍滑頭,更不要囂張!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老李嚴厲地呵斥道。

馬昊宇依舊滿不在乎。

此時,另一間審訊室裡,徐貝兒正坐在賈麗麗的對面。

“又見面了。”徐貝兒說道。

“是。”賈麗麗淡定地回應道。

“說說吧。”徐貝兒說道。

“說什麼?”賈麗麗反問道。

“上次是不是沒交代清楚?”徐貝兒問道。

“如果你是問上次的事情,那我沒什麼好說的,我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賈麗麗說道。

“今天的那個男人是誰?”徐貝兒話鋒一轉。

“大學同學。”賈麗麗回答道。

“據我們所知,他是你男朋友。”徐貝兒說道。

“糾正一下,前男友。”賈麗麗說道。

“為什麼跟他見面?”徐貝兒問道。

“怎麼,法律規定不能跟前男友見面嗎?”賈麗麗不屑地看著徐貝兒。

“我問你見面做什麼?別跟我打滑腔。”徐貝兒厲聲道。

“去酒吧還能做什麼?喝酒、聊天。”賈麗麗絲毫不在乎徐貝兒的厲色。

……另外一邊的審訊室裡。

“那幾個彪漢為什麼要打你?”老李繼續問道。

“我怎麼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打我?你去問他們啊。”馬昊宇更囂張了。

老李知道馬昊宇這是在羞辱他們沒抓到彪形大漢,一時答對不上來。

“你跟賈麗麗什麼關係?”老李看著馬昊宇的眼睛問道。

“誰?不認識。”馬昊宇眼皮也沒抬。

“別跟我裝傻,就是在酒吧跟你坐一起的人。”老李補充道。

“她呀,一個賣酒女而已。”馬昊宇不屑地說道。

老李被馬昊宇完全不配合的態度弄得一時很無奈,看著他那副囂張的樣子,都忍不住想動手了。

“這個人認識嗎?”老李拿出宋亮新的照片給他看。

“不認識。”馬昊宇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鳥樣子。

老李握緊了雙拳。就在此時,審訊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名警員在老李的耳邊輕語了幾句,老李點了點頭,就示意身邊做筆錄的另外一名警員走出了審訊室,只留馬昊宇一人在審訊室裡。

“陸隊,你怎麼來了?不在家好好休息。”老李站起身說道。

“沒事,只是皮外傷,我剛才在隔壁玻璃幕牆後面聽了你們的審訊過程,也看到他的樣子了,這麼問是問不出什麼來的。等他自已叫我們再去。”陸斯恩說道。

這時候,徐貝兒和另外一名警員也從另外一間審訊室裡走出來,一臉的無奈。

“師父,您怎麼來了?您的腿?”徐貝兒有點兒著急地問道。

“沒事兒。”陸斯恩回答道。

“二浩,你是怎麼照顧師父的?怎麼不讓師父好好在家休息呢?師父去醫院換過藥了嗎?”徐貝兒責備陳浩道。

“換過了,這不剛在醫院換完藥,就跑這裡來了。我哪管得住師父?他能聽我的,那我就是師父了。”陳浩有點兒委屈地說道。

“好了,不怪二浩,是我自已要來的。賈麗麗那邊怎麼樣?”陸斯恩問道。

“唉,還是跟之前一樣,什麼新東西也沒有。”徐貝兒搖搖頭,無奈地說道。

“嗯,你們先去忙別的,我們先等著吧。會交代的。”陸斯恩淡定地說道。

陸斯恩回到辦公室,他又一次站在白板前面,把馬昊宇的名字加了上去,然後就坐在白板前凝神思考著上面的各種人物關係……

兩個小時過去了。

守在審訊室旁邊的一名警員走了進來。

“陸隊,馬昊宇喊著要見我們。”那名警員說道。

“老李,走吧,時候到了。貝兒,你給老李做審訊記錄。”陸斯恩說道。

來到審訊室,只見馬昊宇正在椅子上痛苦地掙扎,一會兒用頭撞座椅扶手,一會兒用拷在座椅上的雙手使勁拍打自已的腦袋,手銬拷著的手腕,也被他用力地掙扎弄出了紅腫出血的勒痕,身體有點兒哆哆嗦嗦地抽搐,嘴裡還在痛苦地呼喊。老李一看就明白了,這是毒癮犯了。

聽到有人開門進來,馬昊宇用那流著眼淚的迷離的雙眼,呼喊道:“求求你們,放開我吧,不用放開我也行,先給我弄點兒粉,我難受死了,要死人了!”

老李點上了一根菸,拿在手上。

“快,給我抽一口,給我抽一口!”馬昊宇痛苦地乞求道,看著老李手裡的煙,眼睛裡也有了光。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看到老李不說話,馬昊宇急急地說道。

“說吧。”老李說道。

“說什麼?先讓我抽根菸。”馬昊宇痛苦地看著老李說道。

老李站起身就要往審訊室外走。

“等等等一下,我說,我說。”馬昊宇急的從椅子上一下子想站起來,結果被手銬一下子又扯住了,連人帶椅子差點兒翻倒。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老實交代!”老李說道。

“我是去找賈麗麗拿錢的,可是我並沒有拿到,她沒有成功。媽的,宋亮新那個老色鬼,老奸巨猾,總是不定期更換密碼,每次快要得手的時候,總是功虧一簣。”馬昊宇恨恨地說道。

“拿什麼錢?”老李問道。

“當然是我續命的錢,我欠了鉅額賭債,還沾上了毒品,沒有錢我怎麼活下去?不是被追債的打死就是被毒癮折磨死,昨天晚上就是追賭債的,我每天東躲西藏的,沒辦法,只好讓賈麗麗幫我從他手機裡轉錢出來。可是沒成功過,就這些。”馬昊宇懇切地看著老李說道。

“你和賈麗麗是不是想謀財害命?”老李問道。

“絕沒有!那個老色鬼是該死,可是我需要的是錢,不是他的命,再說我殺了他,我也拿不到錢,還得賠上我的命。”馬昊宇回答道。

老李把煙遞給了馬昊宇,馬昊宇接過煙,哆哆嗦嗦地大口大口的猛吸著,恨不得一口把煙嚼碎了嚥下去的感覺。抽完一整根菸,馬昊宇舒了口氣,好像稍微好了一點兒。

“接著說吧,把你和賈麗麗以及宋亮新之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清楚。”老李說道。

馬昊宇知道自已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就從頭到尾地說起了他跟賈麗麗的全部……

陸斯恩還是在隔壁玻璃幕牆後面看著審訊室裡的一切。

審完馬昊宇,徐貝兒再次來到賈麗麗所在的審訊室。

“怎麼樣,現在想說了嗎?”徐貝兒問賈麗麗。

“說什麼?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賈麗麗態度依舊。

“馬昊宇已經全部交代了,你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徐貝兒說道。

賈麗麗依舊不說話。

“怎麼,是不是覺得我們會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謊稱馬昊宇已經全部交代了來詐你?自已看,是他自已毒癮發作,受不了,全部跟我們交代了。”徐貝兒說著把剛才馬昊宇簽字的審訊記錄給了賈麗麗。

“他現在怎麼樣了?他還好嗎?”賈麗麗看起來很擔心馬昊宇的樣子。

“放心,我們給他吃了藥,現在應該已經在休息了。”徐貝兒說道。

賈麗麗半信半疑地拿起審訊記錄看了起來……

“沒想到他到現在還是那樣想我。”說著話賈麗麗流下了兩行淚水。

“事情並不完全像他說的那樣。”賈麗麗說道。

“那是怎麼樣的?”徐貝兒問道。

“我跟宋亮新並不是像小宇想的那樣,是我主動投懷送抱,貪圖宋亮新的錢財,所以才劈腿拋棄了小宇。”賈麗麗說道,“我因為受不了小宇吸毒成癮,勸他去戒毒所他也不去,加上他為了吸毒,不但花掉了我們兩個人之前所有的積蓄,還偷偷去賭博想要一夜暴富,好有錢滿足他的毒癮,結果高利貸越借越多,我實在受不了他這樣墮落了,拯救無望,我才提出了分手。那是我跟小宇分手後的兩個月後,一天晚上,宋亮新獨自一人來到了會所,點了很多名貴的好酒,一個人喝了起來,當時經理讓我去當他的侍酒師,我感覺地出來,宋亮新那天心情非常不好,他告訴我他從來不喝酒,可那晚他就想買醉,用最貴的酒來買醉自已,我問他怎麼了,他說他愛了七年的女朋友最終還是因為不治之症離開了他,那一刻他感覺他的世界崩塌了,他說人再有錢也沒用,最終連一個人的生命,一場病都拯救不了,就那麼說著,他越喝越多,越說越痛苦,邊說邊痛苦流涕,看得我好難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宋亮新一邊痛哭,一邊突然抱住了我,因為看他實在是太傷心了,我也沒忍心推開他,就拍打著他的後背安慰他,接著宋亮新突然嘴裡小聲地叫著他前女友的名字,一邊吻起我來,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想趕緊掙脫,但他抱得死死的,嘴裡喊著別離開他,剛好我那一陣子,因為和小宇分手加上小宇吸毒和賭債的事情,心情也非常不好,看到他又那麼愛她的前女友,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又心疼又難受,然後就沒有再反抗了……後來他就經常來會所找我,再後來我就成了他的私人侍酒師了,也就開始去他的別墅。再後來小宇看到我和他在一起後,就覺得我是在還沒和他分手的時候就劈腿找了宋亮新,然後就開始辱罵我,怨恨我。”

“你沒跟馬昊宇解釋清楚嗎?是在你們分手之後發生的。”徐貝兒問道。

“當然說了,可男人在這方面只願意相信自已願意相信的。從那之後,小宇就開始威脅我,說讓我幫他從宋亮新那裡要錢還債,不然就把我和他之前親密的影片發到網上,順便把我和宋亮新的事情公佈出去。”賈麗麗回答道。

“然後你就答應了?”徐貝兒驚訝地看著賈麗麗。

“一開始我是死活不答應的,但是小宇他幾乎每天都來糾纏我,加上後來我慢慢發現,宋亮新自始至終都不過是把我當成了他前女友的替身,只是他在寂寞和痛苦的時候發洩的工具,他從來不會讓我在他的別墅過夜,每次壓在我身上的時候,興奮和激動的時候嘴裡喊的都是他已經去世的女友的名字,而且他還有一些無法言說的怪癖,弄得我身心難受,所以我也有點兒想報復他了,所以就答應了小宇,開口問他要錢。可是宋亮新雖然非常有錢,但是他卻跟我說,他不喜歡我直接問她要錢,因為那讓他覺得,我們之間就只是交易,他不喜歡那種感覺,他會自已送給我禮物,給我買我想要的東西,但只是不能給我錢。所以,他會給我買一些衣服包包化妝品首飾什麼的,這些東西不好變現,即使變現也會大打折扣,加上給他送酒的提成,給小宇還債也是杯水車薪,而且高利貸這東西,只會翻倍滾,根本還不上,所以,最後小宇就想讓我從他的手機裡把錢轉出來。”賈麗麗訴說道。

“你這都是什麼邏輯,真想不明白。為了這樣的兩個男人,值得你這樣犧牲自已?”徐貝兒氣憤地說道。

“不,小宇一開始並不是像現在這樣,他一開始是非常愛我的,他家境不好,為了跟我談戀愛的時候能讓我感受到他更多的愛意,能夠經常給我買一些禮物,他偷偷選擇邊工邊學,所以才去了酒吧打工,結果就被誘騙吸毒,後來開始賭博。所以我一直覺得有點兒對不起小宇。”賈麗麗說道。

“到現在你還覺得馬昊宇很好?還覺得自已對不起他?真是搞不懂你。”徐貝兒越聽越氣憤。

“還有你剛才說你想報復宋亮新,那就是說你會因恨生出對他的殺唸吧?”徐貝兒問道。

“他真不是我殺的,我只是想讓他的錢財受損失,並沒有想過要他的性命,再說除了把我當替代品,還有一些怪癖受不了以外,他平時對我還是特別好的。”賈麗麗說道。

“真是搞不懂你,你到底愛的是哪一個男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心理?你可悲不可悲?”徐貝兒被賈麗麗對男人的邏輯,深深地刺痛了,她覺得賈麗麗作為女人活得好悲哀。

馬賈二人交代完畢後,陸斯恩和刑警隊其他同事經過討論,並沒有發現特別有價值的線索,人工智慧安全域性那邊,對於宋亮新手機的破解仍舊沒有結果,也無法確定手機指令的來龍去脈,所以案件一下子又陷入僵局。

陸斯恩只好讓刑警隊釋放了賈麗麗,但仍舊派人盯著,同時將馬昊宇以吸毒罪進行羈押,先將他拘留在強制戒毒所戒毒,並讓人再挖一挖馬昊宇這條線。

深秋的雨後,凋落的樹葉散落一地,並不像那春天般,一場春雨之後,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