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已派下人去尋,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報官,否則對會對林舒月的名聲造成巨大影響。
蘇念晚已經醒來,在廳中來回踱步,焦急地等待訊息。
“夫人,你身子不好,不要太過憂慮,我已派人去尋。”福伯寬慰道。
“福伯,可是舒月一天找不到,就多一分危機。”
“夫人,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無事的。”
李文彧在屋外偷聽,他本來想出去尋,可那個福伯死活不讓他出去,還說什麼是林舒月的命令,莫名其妙的。
李文彧聽從本心,才不管什麼命不命令的。他不屬於這裡,為什麼要聽從他們的指示。
想完這些,李文彧偷偷摸摸地繞過一個個人,從正門溜了出去。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停在林府面前,李文彧立馬找了個掩體將自已藏起來。
顧應乾低頭看了一眼已經熟睡的林舒月,輕輕將她抱出馬車。
“程舟。”顧應乾說。
程舟無需顧應乾多言,就知道他的意思,二人就這麼走進了林府。
李文彧看著抱著小姐的那人,覺得他好像在哪見過。等等,他不就是那個告訴自已關於百花樓是的那人嗎?叫什麼季明!
李文彧雖說腦子不怎麼靈光,但是有些事他還是明白的。百花樓是他告訴自已的,現在又是他將小姐找回來的,這也太湊巧了吧。
有蹊蹺,不是一點。
“系統!”李文彧內心呼喊。
沒有應答,還在維修中,李文彧內心吐槽道,果然是個沒用的。
“夫人,小姐找到了!”一位下人衝了進來,激動道。
蘇念晚聽到這個訊息,心裡的大石頭放下了,連忙問道:“她有沒有受傷?現在在哪?”
“夫人,是有人將小姐帶了回來。”
蘇念晚直接跑了出去,看到林舒月在一個男子懷中,而且這個男子有點眼熟:“臣婦參見永王殿下,感謝永王殿下的救命之恩。”
顧應乾點了下頭,開口道:“林小姐被人下藥了,十分虛弱,還需請大夫來。”
蘇念晚讓一位下人去請大夫,自已則是帶著永王到林舒月的屋中。
顧應乾輕輕將林舒月放下後,便走到屋外。
蘇念晚看著林舒月身上還有一件披風,猜想應該是永王留下的,便將披風小心從林舒月身上脫去,看到林舒月裡面的穿著時,大為震驚。
少女身著薄紗的衣裳,玉白的膚色若隱若現。
“翠心,趕緊給小姐換身衣服。”蘇念晚焦急地說。
蘇念晚神色恍惚地從房間走了出去,卻看見永王還在門口等候。
她向永王行了個禮,將心中的疑惑問出:“懇請永王殿下告知臣婦,她是在被什麼地方找到的。”
顧應乾面露難色,輕聲說:“此事在這不方便講,還請夫人找一個無人的地方。”
李文彧在遠處遠遠觀望,聽不見他們在交談什麼,但根據下人所言,季明就是永王顧應乾。而顧應乾就是這本小說的男二,就是任務裡要殺的人。
哇塞,這世界可真小。但是為什麼是他將林舒月救回來,怎麼這麼湊巧又是他呢?
……
夜晚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李文彧翻看著這本小說,眉頭緊皺,手微微顫抖。
在小說中,顧應乾娶不了江婉婉,反手娶了林舒月。那時林家只剩林舒月一人,蘇念晚因為病情,早早去世,林逸之深重埋伏,戰死沙場。
林家已經沒有兵權,但顧應乾還是娶了林舒月,無非看重得是林舒月的名聲。
所以,顧應乾會娶林舒月,這是必然。但顧應乾涉嫌謀反,永王府中無一人生還,那就是說,林舒月也會死。
怎麼會這樣?也對,自已無法左右他們的軌跡,他們是小說世界的人,而自已只是一個來自異世的人。
“咚咚咚”,門又被敲響了。
林舒月這次沒等李文彧開門,直接就將門開啟。她看到李文彧坐在桌子上看書,有點意外,直接將書奪了過來。
“《成為王妃,王爺專寵我一人》?沒想到,你還有這個嗜好。”林舒月打趣道。
李文彧反應過來,起身去拿,可林舒月輕鬆躲開,將書放在身後。李文彧伸手往後繞,林舒月就使勁躲開。
按照套路,這時候就應該出意外了。李文彧突然右腳拌左腳,直接將林舒月撲倒在床上。
四目相對,李文彧兩隻手撐在林舒月旁邊,努力支撐自已不要壓到她。
他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身體僵硬無法動彈,緊緊盯著林舒月,雙眸透出一絲不安和激動。
林舒月眼睛睜得溜圓,呼吸停滯了一瞬,輕聲問道:“李文彧,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
李文彧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堵住,但只有一秒,林舒月鬆開了他。
林舒月推開了面前懵圈的李文彧,站了起來,說:“想要喝酒嗎?”
李文彧依然沒來得及說上話,就被林舒月拉著,走出了林府。
悠然居,這家酒樓,李文彧熟悉得不得了,剛點完餐,就有人來“請”他了,這是他吃過得最心驚膽戰的一頓飯。
“店家,來個包間,上幾壺你們這最好的酒。”林舒月已換了一身男裝,將銀子放到店家面前道。
店家看見銀子,兩眼放光,連聲說:“二位客官,這邊請。”
……
李文彧還沒從剛剛的事緩過來,緊張地四處張望,而林舒月就這麼直白地看著他。
“客官,您的酒,慢慢享用。”店家上完酒,就退了出去,順帶把門關上了。
林舒月拿起一壺酒,為李文彧倒了一杯,也給自已倒了一杯。
林舒月拿起杯子,看著李文彧。
“小姐,我沒喝過酒。”李文彧拒絕道。
林舒月笑看著李文彧,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而後又給自已倒了一杯。
林舒月見李文彧依然沒什麼反應,繼續將杯中酒喝了下去,又給自已倒了一杯。
李文彧著急地將林舒月手中的杯子奪了過來,說:“小姐,你不能喝了。”
“為什麼?”林舒月嘴上說著,手可沒閒著,又給自已倒了一杯。
李文彧見狀,趕緊將手中的那杯喝了,說:“小姐,我喝了,你別喝了。”
林舒月將視線移到桌子上的一杯酒,那杯李文彧未喝的那杯。
李文彧一鼓作氣,將桌上的那杯也喝了。但他畢竟從未沾過酒,再加上這酒後勁大,不一會,李文彧就感覺到有些暈了。
林舒月低笑一聲,緩緩開口道:“李文彧,你知道今天救我的那人是誰嗎?”
李文彧努力集中精力,聽清問題,回答道:“永王,顧應乾。”
“永王殿下至今還未娶妻,再加上嫂嫂下午跟我的談話,我感覺我要嫁人了。”
“嫁人?嫁給誰?”李文彧的腦子清醒了一瞬,激動道。
“你說呢?”
“不,你不能嫁給他!”
“為什麼?”
“因為,因為……”李文彧還是有一點清醒,他不能將小說的內容說出去。
“你想要我嫁給他嗎?”
李文彧緩緩抬起頭,看見林舒月含笑看著自已,愣了一瞬。
“叮—”一陣鈴鐺聲不知從哪裡傳來,這下李文彧意識徹底不清醒了。
林舒月關心問道:“李文彧,你怎麼了,還好嗎?”
李文彧點了點頭,說:“我不想小姐嫁給他。”
“那你想讓我嫁給誰?”林舒月說出這話時,心跳莫名地加速。
“我喜歡小姐,我想要小姐嫁給我。”
“你喜歡我,可是你有很多秘密從未告訴過我。”
“小姐,不能說。”
“那你能告訴我周靜是誰嗎?”
李文彧有一瞬間的停頓,而後開口道:“周靜,是我的學姐。”
“學姐?”
“是,周靜學姐。她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們上同一個高中。”
“高中?什麼高中?”
“是悅蘩高中,她比我大兩屆。我高一時,她高三;我高二時,她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發言。”
“你……”林舒月欲言又止,“你跟她是什麼時候相識的?”
“很小的時候,我跟她還是鄰居。父母很忙,家中只有奶奶一人照顧我。但奶奶年歲已高,有些事會力不從心。周靜學姐,會主動幫助奶奶照顧我,帶我去玩。”
“雖然上了學,總是會聽到關於她的流言蜚語。但是我很早就認識了周靜學姐,我知道她是怎樣一個人,他們傳得都是謠言。”
“你喜歡周靜,是嗎?”林舒月忐忑問道。
“我,我喜歡,喜歡林舒月。”
“你為什麼喜歡林舒月?”
“因為林舒月不一樣,她很好。”
“為什麼會這樣覺得?”
“不知道。”
林舒月的雙眸漸漸溼潤起來,眼裡蓄滿了淚水,一滴淚珠順著臉頰滾落而下,在臉頰上留下一行淺淡的淚痕。
……
李文彧因為昨晚喝了酒,頭還是有點暈乎,站起來時差點摔倒。
他環顧四周,奇了怪了,自已怎麼在自已房間,難道是林舒月將他扛回來的。天啊,她力氣未免也太大了吧。
他打了個哈欠,桌上還擺著那本小說。等等,李文彧臉色突變,看見桌上放著的那本小說,心中又一個恐怖的想法閃過:林舒月不會看了這本書吧?
李文彧趕緊拾掇好自已,跑去找林舒月。可他幾乎把整個林府都找遍了,都沒找到林舒月。
福伯看見李文彧的無所事事,生氣地把他叫住:“李文彧,你在幹什麼!”
李文彧臉上趕緊擠出個笑容,說:“福伯,早上好。”
“什麼早上好,現在已經傍晚了!”
“傍傍晚!”李文彧看了一眼天邊,他還以為太陽剛剛升起呢,原來已經傍晚了。
“福伯,那小姐呢?”
“小姐在哪關你什麼事,趕緊練劍去。”
李文彧還想問,但看見福伯面含怒氣,也就慫了下去。
“傍晚,我怎麼睡到了傍晚?”李文彧內心嘀咕著。
“因為宿主活該。”
“呦,你修好了?”李文彧驚歎道。
“嗯哼。”
“呦哈,你的聲音怎麼變雄厚了。”
“因為我不再是任宿主欺負的系統了。”
“哇哦,你好棒啊。”李文彧無語道。
“那當然了。”
“那變強的系統,請你告訴我,林舒月去哪了?”李文彧故意諂媚道。
“權力有限。”
“你……”
……
“今日多虧王爺相救,王爺又救了我一次。”
林舒月向顧應乾行禮,溫聲道。
“你一個女子,還需保護好自已,出門前應帶上幾個護衛。”顧應乾說。
“臣女以後定當注意。”
林舒月被顧應乾親自送回了林府,她又再行了個禮,轉身進府時,卻被顧應乾叫住。
“林小姐,”顧應乾從懷裡拿出一根簪子,認真看著林舒月,“本王今日偶然去了玲瓏閣,覺得這根簪子很適合林小姐,就將這簪子買下了,還望林小姐不要嫌棄。”
林舒月有點驚訝,皺了下眉,說:“王爺的心意,臣女心領了,簪子屬實貴重,臣女受不起。”
顧應乾直接向前一步,慢慢抬起手,將這根簪子小心插在林舒月的髮髻上。
林舒月微微抬頭,看著顧應乾認真的模樣,有略微詫異。
顧應乾簪好之後,主動向後退了一步,認真地說:“林小姐戴上這根簪子,甚美!”
“多謝王爺誇讚,臣女就先回府了。”
林舒月進府時,仍能感受到顧應乾在背後的注視。直到完全進府,林舒月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忽然,有一隻手抓住了林舒月的手腕,將她用力一拽。林舒月頭上的那根新簪子,沒簪緊,“噹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林舒月彎腰想將那根簪子撿起,卻被李文彧制止了。
但她直接將李文彧的手扔開,撿起那根簪子,仔細擦了擦。
待她轉身看向李文彧時,面露怒色道:“李文彧,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但我也想知道,昨天晚上的那一吻,在小姐眼中算什麼。”李文彧聲音放輕,委屈道。
林舒月聽見這話,一種憤恨湧上心頭,說:“好,李文彧,那我問你,你究竟是誰?你昨天看的那本書,可真奇怪。為什麼這上面有成王的名字,有江婉婉的名字,有永王的名字,還有我的名字!”
“什麼鬼,宿主,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李文彧腦中已經很混亂了,又加上系統,更混亂了。
“為什麼我的嫂嫂死了,我哥死了,我也死了!”
李文彧在林舒月的逼問下,慢慢後退,直到背靠牆上,退無可退。
“你說啊!” 一旁的一個下人注意到這裡,問道:“小姐,是發生什麼事了?”
“無事。”
林舒月瞪了一眼李文彧,用力抓著他,往他屋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