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少夫人已經在等了,你這是要去哪啊?”翠心焦急道。
“我走得方向,你還看不出來嗎?”林舒月回答道。
“可是小姐,我們去清心寺上香這種事,為什麼還要跟那個李文彧說啊?”
“我只是去提醒他,不要忘記練劍。”
翠心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林舒月,問道:“小姐,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你就這麼信不過我啊。”林舒月說。
當林舒月走進庭院時,發現李文彧已經開始練習了,有點意料之外,愉悅道:“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勤快!”
李文彧收起劍,垂著頭說:“是,勤能補拙。”
“我的長相有這麼不堪入目嗎?為什麼垂著頭,不看我?”林舒月問道。
“小姐是小姐,我怎麼可以逾矩呢?”李文彧蒼白解釋道。
林舒月覺得這話很奇怪,問道:“你之前可不是這樣子的,是發生了什麼嗎?”
李文彧將頭低得更低了,索性直接轉了個身,不再看林舒月,說道:“小姐,我深刻反思了自已,對之前的行為產生深刻的歉意,感謝小姐包容我之前粗魯的行為。”
林舒月很是不解,走到李文彧面前,抬頭去看他。可每次林舒月湊近時,他就又轉了個身。林舒月跟著走,一圈兩圈,林舒月轉得頭都快暈了。
林舒月才不顧什麼禮節,直接捏住李文彧的臉使他抬起。
李文彧的力氣始終沒有林舒月的大,他被迫抬起了頭,眼神閃躲,不敢直視林舒月。
“你眼底下的烏青,是昨晚沒睡好嗎?”林舒月問道。
李文彧敷衍地“嗯”了一聲,再次背過身去。
“我雖不知道你昨晚沒睡好的原因是什麼,但是看你臉色這麼不好,今天就不要練了,休息一天吧。”
“沒事,小姐,這點事影響不了我。”
李文彧說這句話時,還是沒看著林舒月,背過身,繼續跟著書上寫得練習。
“小姐,那個李文彧想練,你就讓她練吧,少夫人已經等很久了。”翠心小聲道。
林舒月對著李文彧的背影,聲音不大,但正好能讓李文彧聽見:“我這今天不在府中,你若是練累了,就休息一會,不要逼自已太緊。”
李文彧身影停頓了一瞬,“嗯”了一聲,又開始練習起來。
林舒月對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帶著翠心離開了。
李文彧用餘光瞥到林舒月離開了,鬆了一口氣,望著面前那棵大樹發呆。
“宿主,我要被你吵死了。”
“誰讓你又偷聽我的心聲了。”
“宿主,我說了,這是不可控的。還有,你這樣做是沒有用的,林舒月不喜歡你,反倒你自已越陷越深了。”
李文彧深深地被“戳中”痛處,蹲坐在地上,無力道:“本來我還不確定自已是否是真得喜歡她,現在真得確定了。系統,我該怎麼辦?”
……
“小姐,我們這麼早離開,合適嗎?”翠心擔憂問道。
林舒月直接在一間廂房中躺下,愜意道:“我又不信神佛,早離開與晚離開,又有什麼區別?”
翠心趕緊張望了一下四周,確保無人,輕聲開口:“小姐,這話可不能在這亂說。”
“求人不如求已,再說了,嫂嫂可是很虔誠的,若是佛祖開眼,定會滿足她的心願的。”
翠心嘆了口氣,猶豫再三,沒再勸說下去。每年到寺廟上香時,小姐總是興致缺缺,失去了以往的活力,也不知道為什麼?
“好了,翠心,不要再想這些了。我肚子有點餓了,你問問這裡可有吃食。”林舒月說道。
“好的,小姐。”翠心看了一眼林舒月後,走出去了,臨走前把廂房門給關上了。
強撐著的林舒月還是堅持不住了,躺在床上,調整呼吸,慢慢閉上眼。
林舒月不知是體質原因還是其它原因,不管到哪座寺廟中,都會感覺到身體無力,頭暈。所以,在陪完蘇念晚之後,她就匆匆回到廂房中,躺在床上睡覺,以此緩解頭暈的症狀。
蘇念晚虔誠地跪在佛像面前,內心祈願:希望逸之在邊關一切安全,早日歸來;希望舒月健健康康,早日尋得夫婿;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快樂順遂。
蘇念晚拿著香,對著佛像拜了三拜,將手中的香插入香爐中後,又拜了一拜。
“林夫人這般虔誠,佛祖定會保佑你的。”一旁的住持說。
“謝謝住持。”蘇念晚道。
蘇念晚上完香後,來到後廂房,每年她們都固定在這個時間上香,希望佛祖保佑林家。
翠心匆匆忙忙地跑到蘇念晚前,哭泣道:“少夫人,不好了!”
蘇念晚將翠心扶好,溫聲道:“不要急,慢慢說。”
但是翠心哭得更厲害了,大聲說:“小姐不見了!”
“什麼!”一向端莊沉穩的蘇念晚,只要是涉及林舒月的事,也會變得慌亂無措。
“你說清楚,舒月怎麼了?”蘇念晚慌張道。
“小姐讓奴婢出去找點吃食,可當奴婢再回去時,小姐不見了!”
蘇念晚強行勸說自已道:“她會不會是閒不住,出去轉了轉?”
“少夫人,不可能,小姐以前每進寺廟,都會找一間廂房歇息,從未出去過,而且,”翠心顫顫巍巍地將握著的簪子遞給蘇念晚,“而且,奴婢還在地上發現了這個。”
這根簪子,是蘇念晚在林舒月過生辰時送給她的,她甚是喜愛,幾乎每次出門都要簪這根。
蘇念晚看到這根簪子,一時悲傷過度,昏了過去。
……
林舒月慢慢甦醒過來,她記得剛剛在廂房中歇息,然後有一個人突然闖了進來,將她擊昏,就到這裡了。
林舒月想要動一下,卻發現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她想用力掙脫,卻發現還是沒有力氣,反應過來自已還在寺廟。
周圍環境一片漆黑,林舒月覺得自已有可能被關在了一間廢棄的屋子中。這該怎麼辦,若是被嫂嫂知道了,她要擔心壞了,林舒月擔憂地想著。
“有人嗎?”林舒月大聲問道。
但沒有人應答,她立即推斷出這間屋子現在沒有人。
將她綁來,又沒有人看著她,這綁匪心可真大,不怕她跑了嗎?林舒月內心吐槽道。
林舒月將頭低下,雙手努力去夠自已頭上的簪子。但是她只摸到頭髮,除了頭髮,頭上一點飾品都沒有。
不會掉了吧?林舒月心裡胡亂猜測。早知道,她就頭上多戴幾根簪子了,現在怎麼辦?
“救命啊!救命啊!”林舒月大聲呼救。
門慢慢地被開啟了,透出一道光,林舒月瞅準時機,大聲喊:“救命啊!”
門外進來兩人,其中一人直接踹了林舒月一腳,林舒月被踹倒在地,惡狠狠地盯著那人。
那人掐住林舒月的下巴,打趣道:“呦,還盯著我呢!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另一人關上了門,也走了過來,仔細打量了一下林舒月,說:“她長這麼好看,把眼珠子挖出來多嚇人啊,還怎麼賣錢!”
賣錢?林舒月此時距離兩人極近,清晰地看清楚這兩人頭上沒有頭髮,原來是這寺中的和尚。
“我說二位,心腸未免歹毒了些,明明都皈依佛門,還做出這般事!”林舒月冷聲道。
那兩人好似聽到了一句笑話,哈哈大笑起來:“我們做什麼了?我們一沒殺生,二沒破色戒,我們做出哪般事了?”
“別跟她多說廢話了,反正到那個地方,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另一個人嘲諷道。
林舒月反應過來他們說得是什麼地方了,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為什麼是我?”林舒月冷冷道。
二人互相對視,顯然是沒想好話術,怎麼去說明這一個問題。
“幕後之人是誰?”
兩人又看向對方,就在這個時刻,林舒月已經偷偷解開了手上的繩子,拿出藏在腿上的匕首,狠狠向一人腿上刺去。
那人痛的大叫一聲,捂住自已的腿。林舒月用盡全力將那人拉過來,將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看向神色慌亂的另一人,說:“如果不放我出去,他就要死在這兒。”
林舒月說這話時,將匕首與他的脖子拉近了點,脖子上已有一滴滴的血珠冒出。
那人驚恐求救道:“救我救我!”
“呵,放了她,我們也是要死的!”
林舒月察覺到不對,脖子一抹,那人倒在了地上,而後向另一人刺去。
但寺廟對她的影響太大,她比不過這人的力氣,手上的匕首掉落在地上,自已也被擊昏了。
……
“宿主,你不會一整天都要在這練吧,別忘了,咱還有任務的。”
李文彧的衣服已經被汗浸溼了,聽到這話,“嗤”地笑出聲來:“任務是什麼,殺死顧應乾。你有沒有搞錯,他是一個王爺,我呢,無名小卒,你想讓我送命就直說。”
“宿主,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哈哈哈哈哈,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搞笑的一個笑話了。”
李文彧揮劍一個轉身,就看見翠心急匆匆衝了進來,繞過他去找一旁的福伯。
雖然內心很好奇,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沒有湊前去偷聽。
“福伯,小姐不見了,少夫人昏倒了,這該怎麼辦啊?”翠心慌張道。
福伯眉頭一蹙,他身為這府上的老人,現在定不能慌亂,說:“少夫人現在還在昏迷中?”
翠心用力地點了下頭,福伯說了一句“知道了”,帶著翠心趕過去。
“宿主,你都聽見了吧。”
“不是我故意聽的,是他們聲音太大了。”
“哦,這樣啊。剛剛福伯轉身的時候,差點撞上宿主了。”
“福伯畢竟年紀大了,走路不穩也是正常的。”李文彧這解釋連他自已都不信。
“宿主,我是聽得見你的心聲的。”
“系統,那你知道林舒月在哪嗎?”李文彧小心問道。
“宿主也太瞧得起我了,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除了偷聽我的心聲,你還會什麼!天天告誡我,讓我完成任務任務,我知道任務,搞得我不想回家似的!你除了在腦子裡煩我,你還會什麼!”李文彧生氣道,這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發怒。
“嗚~嗚~”
李文彧聽這聲音怎麼有點哭了的感覺,小心開口:“你哭了?”
【系統進水,需要整修】
什麼鬼?進水?整修?李文彧有點小小的震撼。
……
林舒月被刺鼻的香味弄醒,慢慢睜開了眼。她此時正躺在一張床上,雙手雙腳沒有繩子的束縛。
她嘗試起身,卻發現身體無力,動一下都十分吃力。
門“砰”地一聲被踹開了,踹開的同時摔進來幾個人。而後一個身著華麗的人走了進來,林舒月仔細去看,認出了那人是誰,他是當今永王,顧應乾。
顧應乾快步走到林舒月面前,神色一震,將身上的披風脫下,蓋在林舒月身上,而後彎腰將她輕輕抱起。
“後門在哪?”顧應乾冷聲道。
地上的一人害怕地開口,說:“下樓右拐。”
“程舟。”顧應乾叫了下門外之人,而後快速離開。
林舒月的腦子逐漸不清醒,但她聽到了樓上之人傳來的慘叫聲。
林舒月抬起頭,想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顧應乾知道她的疑惑,淡淡道:“林小姐,若不這樣做,你的名聲可不保了。”
林舒月輕輕點點頭,想告知他,自已知道了。
“林小姐,聽本王一句勸,還是不要亂動了。你被下藥了,你越動,這藥效就越強。”
林舒月聽到這句,直接索性躺在顧應乾的胸膛上,閉上了雙眼。
“王爺,”程舟辦完事,立馬趕到顧應乾旁邊,卻不小心看到了顧應乾懷中的人,頓了一秒,而後開口,“王爺,您的馬車,已在門口。”
顧應乾簡單“嗯”了一聲,程舟在後面緊跟著。
林舒月看著顧應乾將自已小心放入馬車中,他自已則沒坐在旁邊,而是坐在外面。
馬車一路上的顛簸,使本就沒什麼力氣的林舒月重重地摔在了馬車上。外面的顧應乾似乎聽到了動靜,停下馬車,掀開簾子看裡面的情況。
他看見林舒月摔在地上,叫停了馬車,自已走了進去。
“林小姐,得罪了。”
顧應乾將林舒月扶起,而後自已坐進馬車,使她靠在自已身上。他自已的手要在觸碰到林舒月的那一刻,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隔著披風摟住林舒月的肩。
他猶豫的動作被林舒月盡收眼底,而當她被摟住的那一刻,林舒月腦中大腦一片空白。
顧應乾餘光看到林舒月看著自已,輕咳一聲,解釋道:“林小姐,本王知道這個舉動有點唐突。但是,你身體已經很虛弱了,經不起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