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身體力行地向林溪證明了他行不行。
直到雞叫一聲,他才放過她,低頭在她鎖骨落下吻,沙啞地喚她:“溪兒。”
“夠了,我知道你有多厲害了……”
他輕笑一聲,將她摟進懷裡,在她髮間輕啄。
她趴在他身上,身子軟得不行,聲音也嬌嬌柔柔的,“楚珩,我問你一個問題。”
“嗯?”
“我們以前認識嗎?”
感覺到身下人有一瞬的僵硬,她半睜眼睛,心中的猜測多了幾分印證!
果然,小雪說漏嘴了。
她和楚珩,以前果然是認識的。
可為何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而且前世的十五年,她都不曾發現這件事?
楚珩抬起她的頭,眼底帶著滿滿的深情,“你已不記得了?”
當年,楚珩不幸中了毒箭,是林溪救了他。
當時,那毒烈得很,他也易了容,與現在的樣貌千差萬別。
因此從那時起,他就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她。
然而楚珩很清楚地知道,林溪的心裡一直有別人。
所以後來他娶了她,也習慣了她一直以來冷漠的態度。
“然後呢?”林溪盯著楚珩的眼睛,等著他的下文。“既然你已不記得,那便無需再提起了。”楚珩沒有繼續說下去。
楚珩手指輕輕劃過她嫩滑的肌膚,心想的是:不惜委身於我,想為楚霆爭取什麼?
但到底,他也沒有開口。
這樣親暱的相處,他捨不得戳穿,只能道:“我們該起了,有些奏書很急,早朝還要送去,你繼續睡吧。”
在她額頭吻了一下,他慢慢起身。
林溪看著這個還沒被她害得形消骨瘦的男人,不禁鼻間一酸,索性也跟著起床,去了書房。
見她來到書房,楚珩怔了下,眉宇間很快染上幾分柔情:“怎麼起來了?”
“我想陪你。”林溪莞爾一笑。
楚珩猶豫片刻,直接拉著她的手,把她拉進了懷裡,“天寒,小心凍著了。”
“你抱著我,我很暖和。”
她伸手摟住他的腰。
楚珩一手摟緊她的腰,低頭溫柔道:“困了就再睡一會,我儘快忙完。”
“好。”
林溪靠著他心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沒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
感覺懷裡的人睡著了,楚珩臉上的慢慢劃過一抹痛心。
是為了調查乾州雪災一事,她才做出這麼大犧牲,委身於他嗎?
乾州雪災,賑災官員是他提拔的,卻貪汙了賑災款,此事惹得父皇大怒,要徹查,這些上本奏書裡就有地方官彈劾他的奏書,甚至還有聯名請願書。
父皇讓他把奏書帶回來處理,便是要保他。
但如果奏書出現在朝臣面前,他便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他低頭,看著她的睡顏。
已經決定放過她了,可昨夜的一切,是他心之渴望,她是令他上癮的毒藥。
怎麼抗拒得了?
在她額頭親了一口,“是不是我對你還有價值,便能多延續一點此刻的歡愉。”
……
五更天。
雞叫聲吵醒林溪,她突然睜開眼,就見楚珩歪著頭睡著了,但手還護著她的腰。
她扭頭看向窗外,天已經亮了。
身體的痠痛好多了,她看著楚珩的睡顏,宛若雕琢般稜角分明的輪廓,高挺的鼻樑,唇色略淡。
明明就俊美異常的臉,她前世瞎了眼,竟覺得他娘氣。
她挪開視線,恰好看到桌上放著一封奏書。
【奏乾州知府貪汙賑災款書。】
林溪眼神一暗,伸手拿過奏書,翻開便看了起來。
果然是這樣的。
這封奏書既然在楚珩手裡,後來又為何會落到楚霆手裡?
前世,楚霆並沒有讓她偷這個,那也就是……東宮還有其他內奸!
指腹在奏書上摩挲了一會,她才放回原位, 轉身勾住楚珩的脖子,“該醒了。”
楚珩緩緩睜開眼睛,眼眸清明,“睡醒了?”
她點點頭。
楚珩抱起她,大步走到寢殿內。
“這裡沒有你換洗的衣物,讓——”
“我把雪兒殺了。”林溪突然道。
楚珩表情一驚,隨即平靜地開口:“那就再找幾個稱心的人侍奉你。”
她捧起他的臉,“你不問為什麼嗎?我是你的側妃,我拿著滴血的劍來到你的宮殿裡,你不害怕我嗎?”
楚珩看著她:“只要你沒事就好。”
“若我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呢?我殘殺無辜,你是當朝太子,當作萬民表率,你這樣……”
“你是我的妻,你若做錯事,自然是我擔著。”
無奈中又帶著濃濃的包容,她眼底泛起淚花,張了張嘴,最後只能擠出兩個字:“笨蛋。”
“她是別人插在我身邊的內應,想謀害我,我才殺了她。”
楚珩愣住,沒想過她會這樣回答,半晌才握住她的手,道:“這種事,不用你親自動手。”
“嗯。”
嘴上應著,但林溪心裡想的卻是,日後不明著動手就是。
楚珩心善,老被人欺負,但以後不會了,他有她護著!這一世,楚珩當太子,她便是他的太子妃。
他當皇帝,她就是他的皇后。
有朝一日,他若想拋下這一切的榮華富貴,她也願意陪他浪跡天涯。
林溪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楚珩溫柔地親吻她髮間,“困了就再睡一會兒。”
“那你會一直陪著我?”
“當然。”
她躺下,鼻息間都是楚珩的氣息,沒有血腥混著泥土,更沒有毒入骨髓的苦味,“真……好。”
楚珩聽到她呢喃,下一秒就見對方沉沉睡去。
他用指腹撥開她耳畔的頭髮,一直等她熟睡,才緩緩起身,走到外殿。
徐凜已經等候多時:“殿下,東宮出現了兩具屍體。”
“我已經知道了。派人去苗疆一趟,請無為老人來一趟,告訴他,金花出事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