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你怎可!”
林溪心知,洛雪醜人多作怪,一日不尋她麻煩,她便皮癢癢。
因先前楚靈兒的事,林溪心中怒火已熾,唯因眾人在場,不便發作。
而洛雪非但不思悔改,反又蠢蠢欲動,意欲再生是非。
這副欠揍的嘴臉,著實令人生厭。
林溪蹙眉,怒目圓睜,眼睛死死地瞪著洛雪,想要知道她究竟意欲何為。
洛雪被林溪這麼一瞪,不由暗暗嚥下一口唾沫,只覺頭皮發麻。
可她竟似吃了熊心豹子膽一般,挺直腰板對林溪露出一臉嬌笑,佯裝無所畏懼的樣子。
“哎喲,姐姐,真是對不住,沒傷著您吧?”
“妹妹並非有意,適才腳下滑了一粒石子,不慎扭了腳。”
“若非姐姐在旁,妹妹恐已摔倒,平白惹人笑話,多虧了姐姐。”
洛雪裝出一副楚楚可憐之態,還心有餘悸地輕輕撫胸,想要將事實黑白顛倒。
若林溪對此窮追不捨,嚴詞苛責。
旁觀者必會覺得林溪心胸狹窄,睚眥必報。
所以,洛雪算準林溪不敢當眾發作,故而才如此有恃無恐。
楚靈兒目睹此景,頓時怒火中燒,原地跺腳。奈何太后和皇后等貴人就在前面,恐生事端,她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洛雪屢屢挑釁。
“洛雪,不要欺人太甚!與人為善,日後好相見。”
“你今日所為,無異於自掘墳墓,你也莫以為我無法懲治你。”
“若要你性命,手段繁多,我只是不屑為之。”
林溪見洛雪一副得意之態,心中不禁更添堵悶。
見前面的隊伍漸行漸遠,她當即壓低聲音,附耳低語。
然而對於林溪的警告,洛雪仍面色不改,故作無辜的姿態。
“姐姐所言何事?妹妹實在不解。妹妹確是無意,望姐姐勿要誤會。”
“若姐姐定要責罰,打我便是,妹妹絕不還手。”
洛雪楚楚可憐,咬唇欲泣。
看得林溪頭痛不已。
她不禁暗想:這洛雪,還真就是一塊滾刀肉!
言已至此,竟仍虛偽做作。
林溪望向面前柔弱可憐的洛雪,一陣噁心感頓時油然而生。
若不是腹中空空,恐怕她當場就要吐出來。
林溪自知臉皮不及洛雪厚,終究太過於顧忌顏面,做不來那等無恥之事。
“好,你要演戲?悉聽尊便,我倒要看看你這面具能戴多久。”
這話一出,洛雪下意識退後一步,與林溪保持距離,以防不測。
林溪卻冷笑搖頭,壓低聲音道:“有一事,我需得提醒於你,我這七巧玲瓏鐲乃太后新賜。”
“你若再生事端,我不敢保證它是否會掉在地上碎掉。”
“至於何人所為,嗯……那就很難說了。”
洛雪聞言,一時愕然,隨即恍然大悟。
栽贓嫁禍,向來是她自已的拿手好戲,無需多謀,便能構陷他人。
未料到,林溪竟也有這一招!
損壞太后的賞賜,罪輕罪重,難以預料。
尤其此乃太后珍愛的七巧玲瓏鐲。
在此事上,洛雪不敢賭自已能否全身而退,所以她瞬間心虛不已。
“姐姐,您真會說笑,如此貴重之物怎會落地?您可得好好保管才是!”
洛雪乾巴巴地笑了兩聲。
隨後她目光閃爍,見四下無人,在白了林溪一眼後,便倉皇離去。
一旁的春芍見主子受辱,也仍默不作聲,一下子急了。
“太子妃,她怎能如此,簡直太過分了。”
“傻丫頭,時候未到,報應不爽。你且看,她的好戲在後頭。”
林溪望著洛雪漸漸遠去的背影,轉身意味深長地道。
春芍和楚靈兒一臉困惑。
“林溪姐姐……您這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
林溪輕撫楚靈兒的頭頂,忍不住輕笑。
隨後,幾人大步朝著營帳走去。
而林溪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方紙包。
紙包內的東西,卻已不翼而飛……
老天爺的臉色,說變就變。
那原本燦爛奪目的豔陽,轉瞬間彷彿籠上了一層朦朧的輕紗。
在西方雲霞的映襯下,變得尤為柔美、耀眼。
即便是漸行漸遠的洛雪,亦不禁抬頭凝視著天邊那抹奇景。
她身後的貼身丫鬟如意見狀,也連忙駐足。
對於自家主子這突如其來的反應滿腹狐疑,如意不自覺地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目睹此情此景,如意不禁輕嘆:“小姐,今日的落日餘暉,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如意這一聲輕嘆,恍若驚醒夢中人,將沉醉中的洛雪拉回現實。
“確實。”
洛雪淺笑,心中暗忖。
林溪!任憑你口齒伶俐,舌燦蓮花。
即便今日讓你在口舌之爭上佔了上風,也無法改變王爺對我的深情厚意。
所以,你且等著,總有一天,你會為今日的行徑付出應有的代價。
念及此處,洛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眸中閃過一抹狠厲。如同暗夜中伺機而動的黑寡婦,貪婪地注視著自已的獵物。
“嗯?”
忽然,洛雪感到頸部處傳來異樣。
她下意識伸手觸控,卻只觸及虛空。
如意從未見自家主子在公共場合如此失態。
畢竟,對於她們這樣的大家閨秀而言,此舉實為有失體面。
如意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她連忙貼近洛雪,低聲提醒。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可有什麼不適?”
此刻,洛雪只覺渾身瘙癢難耐,彷彿有萬千蟲蟻在肌膚下游走。
她明白如意的好意,卻難以忍受這份折磨,忍不住伸手在身上胡亂抓撓。
不久,她那嬌嫩白皙的肌膚便被抓得一片紅腫,看得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