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們也從最開始的欣喜逐漸到心死,若在後宮中沒有寵愛,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有些不受寵也就罷了,倘若家族也不起眼,那在宮中活的會是異常艱難,這種往往沒過幾年便含恨而終了。
現下居然告訴她們陛下不僅踏入了後宮,甚至還留在凌雲軒用了午膳。
這讓她們激動之餘又生了些嫉妒,憑什麼來的不是自已這?後宮眾多的恨意都對準了凌雲軒那位溫貴人。
這就導致他剛坐下準備看書,一大群人馬就過來了。
“小主,今天不知怎的,蘇才人,林美人,顧良人和徐常在她們都來了,此刻正在大殿內候著呢。”箐黎帶著不解走進來,將手中端著的點心輕輕放在桌前。
“她們來幹什麼?”裴聽鶴眼皮一跳道。
“不知道呢。”她搖搖頭“可能是因為陛下剛來了,小主,您要去看看嗎。”
“不去。”他不悅道。
“好,奴婢這就去回絕了她們。”箐黎自覺並無不妥,自家小主也算是這後宮中位分最高的,自然是想見就見,想不見就不見。
箐黎打發了她們走,卻不知在心裡她們越發記恨起來了,不過是位分高了點陛下去了她那,就敢擺架子閉門不見。
她們可不信陛下會一直去她那,既然陛下已經踏入後宮,總有一天也會去她們那兒的,到時候就等著看她笑話,眾人不約而同的想著。
是夜,郡王府內傳來一陣砸壞東西的聲音,下人們嚇得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名暗衛跪伏在地一動不動,頭埋得極深,偶有摔碎的碎片濺到額頭見了血他也不敢動。
“又失敗,這都第幾次了?!要你們有什麼用!”裴淵拍著桌子指著下方怒道。
“大人,屬下也不知,屬下明明看見陛下中計摔進湖底久久沒有出來,不知為何他……他竟然沒死。”說到這暗衛的聲音已經有些打顫了。
“那你告訴我今早上朝的不是陛下是誰?!”裴淵氣不打一處來。
暗衛也啞口無言,死死低著頭。
“滾吧。”似是不願多說,裴淵撫了撫胸前,平息著怒火。
轉眼間那名暗衛就被藏在暗處的人拖了下去,他心下顫抖,明白自已活著是出不去了,他認命地閉上眼,做他們這行的早就知道自已的結局了。
裴淵心中氣啊。
每次都是暗中快要得手的時候,給他當頭一棒,該說不說,他這位侄兒次次都能逢凶化吉,實在是令人不解。
“去,告訴丞相這段時間先別動手,之後再找個合適的時機。”裴淵凝神道。
再這樣下去皇帝肯定會知道些什麼,只能先按兵不動,他們現在還沒有勝算。
明明屋內沒人,卻能感覺到他說完這話屋內瞬間少了什麼。
“陛下,這是西域進貢來的兩匹雲錦和一些珍寶。”方鄂看著太監們抬上來的箱子走進來說道。
挽如鈺空了些時間抬起頭,眼神從奏摺上移過去快速地看了一眼,隨意道:“這兩匹雲錦給溫貴人送去吧,讓他做幾身衣裳,這些珍寶給他挑幾件喜歡的拿去。”
上次見面她就發現男主穿的有些單薄,現在雖說已入春但不免還是會有點冷。
“是。”方鄂得了令就下去開始辦事兒了。
裴如鈺最近看奏摺看的有些頭疼,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畢竟男主從接手皇位開始就把周圍鄰國都打下了,現如今倒也沒什麼戰火,百姓安居樂業,天下也太平著。
主要是這些呈上來的奏摺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可能這也是她的疏忽,這幾天下來的觀察,那些大臣發現他們的陛下雖還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但比起以前動不動就殺人好了許多。
最好的例子就是科舉那事,他們原以為這事要拉扯很久,甚至可能會見血,誰知才過了一晚陛下就改變主意了。
所以之前不太敢呈上來的奏摺也終於試探性地放上來。
挽如鈺看著這本寫著後宮雖眾多嬪妃,但陛下如今卻還沒有一個子嗣,皇帝不可無後,還請陛下以大局為重。
她要是記得沒錯的話,男主現在才滿十八吧,這擱現代來說才剛成年啊,不過古代年齡和現代之間確實是古代成家立業早,她印象中記得男主到死也沒子嗣,挽如鈺撐著下巴心裡想著。
不過這可算是找錯人了,這事兒她也不能決定啊。
挽如鈺頓了片刻,直接無視這篇奏摺拿另一篇看起來,這一看就到了傍晚。
“陛下,用膳時間到了,您要不……”方鄂適時走進來,硬著頭皮道。
雖然陛下和他們說過幹正事的時候不要打擾他,但畢竟是陛下的用膳時間,不可早也不可晚,不能馬虎。
挽如鈺感覺到確實有點餓,點點頭,“去凌雲軒用膳吧。”
“是。”方鄂聽後雖有些驚訝但並不意外,自從上次陛下踏入凌雲軒的那一刻起他便看出來了。
從行動上來看倆人雖然沒有做什麼,但陛下第一次踏入後宮去的就是她那。
更何況今天還送去只有貴妃皇后這種身份尊貴的人才能穿的雲錦,還有一些價值不菲的珍寶,足以證明那位溫貴人在陛下心中不簡單。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門,前往的方向正是凌雲軒,雖然離這兒有些距離,不過坐著轎攆倒也沒費多少時間,沒一會兒就到了。
等她從上面走下來,凌雲軒的宮女太監們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
“陛下來了,溫貴人何不出來迎接?”方鄂往環顧周圍,其他人都出來了,唯獨不見那位小主。
“陛下,小主她……她”箐黎“咚”的一聲跪下來,以為他要問罪,牙齒打顫話都說不明白了。
她也不知自家小主是怎麼了,這幾天都不見客,就連陛下來了也無動於衷表明不想出去。
“無妨,起來吧。”挽如鈺向下瞥了一眼,踏步走進去推開門,方鄂見狀,識相的沒有跟上去。
她進去後轉身把門關上,隨後就看見男主坐在一個椅子上,手裡正拿著本書看著。
聽見聲響的裴聽鶴抬起頭,見是她,又把頭低下去,“你來做什麼?”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
當然是和你打好關係了。
畢竟得到男主信任並不是一朝能成的事情,得循序漸進,挽如鈺心裡想著。
嘴上卻說:“來看看你的病好的怎麼樣了。”順便來這和你吃個飯,刷刷存在感,她在心裡默默補充道。
“託你的福,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淡淡道。自從知道他感染風寒後,她就派了太醫院一半的人來治他的病,就算傷的再重也該好了。
挽如鈺點頭,“那就行。”隨即轉過身吩咐下人,“用膳吧。”
門外一陣腳步離去,還沒過去多久,宮女們就端著膳食進來了,布完菜後安靜地退了下去。
裴聽鶴見她們完全走後才譏笑一聲開口,“今早送來的那些東西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我需要嗎?三番兩次地出現在我面前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說完凝神地盯著她,彷彿這樣就能從她眼裡看出什麼。
她若不給一個正當理由,他是不會被隨便忽悠過去,她做的這些一看就是帶著目的性,哪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
她想了良久,估計這事兒有點難了,畢竟男主也不是隨便被忽悠的角色。
“那到沒有。”她搖搖頭,“我好歹是佔了你的身體,心裡總是有些過意不去,對你好一點不是理所當然嗎。”
“況且……”她頓了頓,“那兩匹雲錦料子確實不錯,做幾身衣裳穿上既保暖又比較舒服。”
“當然了,最大一個原因還是”挽如鈺向著男主走去,湊到他耳邊答道:“鮮花配美人咯。”
感受著旁邊傳來陌生的氣息,裴聽鶴的耳朵瞬間染上一抹薄紅。
“你離我太近了。”裴聽鶴轉過頭一把推開她,“不是要用膳嗎,快吃吧,等會涼了”他慌慌張張地站起身來,連書掉了也不知道。
挽如鈺在他身後撿起那本書,鬆了口氣,終於混過去了。
她把書放回原處後坐在了男主身邊,跟著上次一樣給他夾了些菜放在他的碗裡。
倆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用完膳,她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便走了。
裴聽鶴待她完全走後,總算放下心來,剛剛他用著膳也提心吊膽的,生怕她又像剛才那樣,畢竟從來都沒有人離他這麼近過。
他平躺了好些天日子才發覺這副身體太過柔弱,有時候坐久了都兩眼發黑,這副身體看著細胳膊細腿的體力也確實不太行。
他想著都休息這麼多天了,也該增強一下這副身體的體質,上一世的武功也可以試著運用到這副身體上來。
他的劍術極好,以前在他還是皇子的時候,那個人也就是他的父皇,給他請了幾個朝堂外的師父教他武功。
他學得很快,師父教的招式他很快能記在腦子裡,到最後他也是拿著那個人送給他的那柄劍,親手殺了他。
裴聽鶴找了塊空地,隨手摺下樹上的樹枝,他單手起式,拿起樹枝開始動作起來。
一盞茶過去,他的額頭冒著微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