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如鈺：“……”

她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已不要生氣。

她儘量用冷靜的聲音說道：“怎麼不等我死了再說。”

系統：“……”

它也不想的嘛，系統可憐兮兮道。

也就是說現在她不僅要救下男主，這些人她也還得護住幾個？

一種濃濃的無力感席捲她全身上下。

她控制不住地露出一絲陰鬱的眼神。

過了片刻後。

“我有一個好辦法。”挽如鈺看似平靜道。

“是什麼？”007驚喜地問道。

它就說嘛，它很看好宿主的，宿主一定會有辦法，007美滋滋地想。

誰知挽如鈺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把007的嚇飛。

“全都去死吧。”挽如鈺眼底幽暗，面色看不出什麼情緒道。

007：？？？

！！！

補藥啊！

它家宿主怎麼會說出反派才會說的話？！

007反覆理解著她這話的意思，它懷疑自已的耳朵真的沒聽錯嗎？這是宿主說出來的話嗎？不是吧？絕對不是吧？

007現在和男主的想法一模一樣，可惜它沒有手，捂不住自已的耳朵。

它還在安慰自已，這絕對不是像是宿主會說出來的話，一定是他最近空閒時間聽歌太久，把耳朵給聽壞了。

“我認真的。”挽如鈺正色道，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

007：“……”

這無疑是對系統的二次打擊，這下它想裝聽不見都不行。

不是，誰能來告訴它，它家善良溫柔的親親好宿主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啊，難道是終於被逼瘋了麼？

007崩潰地想。

“宿主，你告訴我，你是開玩笑的對吧。”系統卑微道。

“哦，我是開玩笑的。”挽如鈺面無表情麻木道。

不過一秒，她再次道：“有自毀這個功能嗎？要不試試。”

007的一顆心還沒放下立馬就提了起來。

“不行啊宿主！不要放棄！一定會有辦法的！另外，我們是沒有安裝自毀系統的，宿主你不要再想了！”宿主短短一句話嚇得007喊出了這輩子從沒有過的音量。

挽如鈺受不住地捂住耳朵，“吵死了，沒有就沒有，叫這麼大聲幹什麼。”

它還不是怕宿主做出傻事，007被兇後有些傷心，默默地躲到一個角落裡哭去了。

黑衣人欣賞完裴聽鶴痛苦的神情後，嘴角微勾，露出一個瘮人的笑容，“前兩個問題你回答的都很好，現在還剩最後一個問題……”

他已經預料到自已說出這個問題後，他們的反應了，一定會比現在的精彩萬分。

“說吧。”挽如鈺眼神無光，如同木偶般道。

黑衣人見狀不由得更興奮了，一聲怪笑自他嘴中發出，“最後一個問題，二選一，他和裴國的子民們只能活下一方，你選擇保下誰？”

此話一出，全場靜默。

周圍安靜地連根針掉在地上都清晰可聞。

挽如鈺身後的大臣們紛紛打了個冷顫，額頭不停地冒汗，原本前面兩個選項他們還事不關已，以為自已能逃過一劫，沒想到該來的還是得來。

“我可以給你時間久一些，好好考慮，千萬別做出讓自已後悔的選擇。”黑衣人陰森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咚”的一聲，那些大臣們一個一個的跪了下來，衝挽如鈺低聲下氣地懇求道：“陛下，您可一定要三思啊，裴國若沒有人在，很快就會走向覆滅的。”

“還有裴國的子民們，他們根本沒做錯什麼，甚至到現在都不知此事的發生，他們是無辜的。”

事已至此，那些大臣知道自已逃不過，好歹還存有最後一絲善念，知道為裴國的百姓說話。

他們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祈求，聲音中帶著最後訣別的悽切，彷彿將所有希望都交託在她身上。

“那她呢？”挽如鈺指著那一抹藍寒聲道。

“一個人的命不是命，一群人的命才是對嗎？在你們心裡，恐怕從來就沒考慮過她吧？”

大臣們全都靜默，他們只是垂下頭，對於她說的這件事無法反駁。

挽如鈺說的這話，正中他們內心，早在問題出來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幫她選好答案，至於那位安嬪娘娘，跟裴國眾人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

他們想的很簡單，不過是一個後宮妃子，等這件事過後，想要什麼樣的他們都會雙手奉上，哪怕陛下再喜歡，在國事面前，永遠不可兒女情長，要以大局為重。

雖說挽如鈺早已知道這些人就是這副德行，人性的冷漠他們體現的淋漓盡致，她也實在是為裴聽鶴感到寒心。

挽如鈺敢肯定，若黑衣人的問題是讓身為一國之君的她，和那些子民做出選擇，這些人恐怕也會義無反顧地說一些道德綁架的話，讓她去死。

這她可太熟悉了，用一張虛偽的嘴臉說著為國為子民好，實際上他們這些人都做什麼了？國家他們打下來的？百姓他們救的？他們只會嘴巴一張，想什麼就說什麼。

這群人如同是吸附在身上的蛭蟲，想甩甩不掉，時不時地吸著你的血，最後還要來噁心你。

你明知如此，但卻無法改變。

大難臨頭各自飛，盲目信服他人的話，沒有自已的判斷，這就是裴國的子民們。

男主上一世就是最好的證明。

若說前面兩個選擇是擊倒了裴聽鶴內心，那這最後一個問題，無疑是擊潰了他的最後防線，讓他的整個人變得四分五裂。

經過前面兩次她的回答，裴聽鶴已經對此不抱什麼希望了。

他強打起最後一絲精神，趁著黑衣人的注意力都在挽如鈺身上，他用盡全身僅剩下的力氣咬住黑衣人的手，彷彿要將所有的仇怨和痛苦發洩在他身上。

黑衣人吃痛一聲，手上力道不禁鬆了些，裴聽鶴靠著這個機會跌跌撞撞地跑開，他拿出一柄劍，透過聽覺辨認黑衣人的位置，用劍指向他。

儘管他掩飾的很好，但在無人看見的地方，他握劍的手微微發顫，裴聽鶴咬緊牙關，他此刻能在這站穩，都是靠他強大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