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倒是還記得這幾味藥草叫什麼、長什麼樣,若是能找到,應該能緩解毒素蔓延的時間。”蘇遠山道。
“行。”挽如鈺點頭,“你將那幾味藥材的名字寫出來,模樣也畫出來給朕。”
蘇遠山從藥箱掏出筆墨紙,開始畫了起來,挽如鈺沒去打擾他,她就坐在床邊看著男主,他的額頭不停地冒出冷汗,她把毛巾打溼敷在他額頭上。
不過須臾之間,蘇太醫已經全部弄好了,他還寫了另外一副藥方,他將這些交給陛下,囑咐道:“按照這個藥方給娘娘喝,可以暫時緩解些疼痛,娘娘應該也能醒過來。”
挽如鈺點頭,“多謝。”
蘇太醫卻是不敢受用這句道謝,他連忙道:“陛下言重了,這都是微臣分內之事。”
挽如鈺沒有再回答,這時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她見此情形只是喚了方鄂進來,讓他派人送送這位老太醫離開。
“多謝陛下。”說完蘇太醫就跟著一起出去了。
挽如鈺拿出那張可以現在給男主喝的藥方,交給方鄂,“你親自去煎藥,注意,切不可經手他人。”
“是,奴才這就去。”方鄂鄭重道,拿著藥方行禮退下。
挽如鈺展開另外一張藥方,上面草藥的名字她從來沒聽說過。
“007,你檢測一下這些草藥都在哪裡。”
007也是快速回答道:“好的宿主。”
“叮,目前檢測到藥草的所在地,已完全顯示在地圖上,請宿主檢視。”
話音剛落,挽如鈺眼前就出現了一個正方形的顯示屏,上面出現的是這個世界的地圖,那幾味草藥特地被標紅,好讓她一眼看到。
挽如鈺撐頭思考著,過了會後,她喚出一名暗衛。
“主人。”暗衛單膝跪下,右手放在左胸前,恭敬道。
這名暗衛正是容影。
“叫你出來,是需要你為朕去做一件事,你去這幾個地方……”挽如鈺將這幾味草藥的地點告訴了他,“把這些草藥帶回來,速度越快越好。”
挽如鈺又頓了會,她想到了什麼,“你一個人太危險,讓容景和你一起去吧。”
取藥材的路途中,不說危險重重但也絕不可能簡單,保險起見,還是多一個人去比較好。
許是知道這次任務的重要性,容影沒有拒絕,“多謝陛下。”他道。
隨後轉眼消失在了殿內。
說起這些暗衛,挽如鈺還是剛穿過來的那幾天知道的。
那時候總感覺周圍有人注視她,她仔細檢視過,那兒根本沒人,幾天下來,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越發強烈,直到有一天,她忍不住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直接叫那些人出來。
她不過是試探一番,沒想到真有人出來,還不止一個,是一排。
一眾黑衣人整整齊齊地站成一排,剛開始挽如鈺有些詫異,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這些暗衛一直都是供皇帝驅使的。
他們只認人,不認任何東西。
他們一切以服從陛下為準,他們一般不會擅自出現,只有陛下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才會出來幫助陛下。
這對挽如鈺來說也算意外之喜了,有他們在,有些她做不了的事也能讓他們代替自已去,為此能省下不少麻煩。
容影剛走完沒多久,方鄂就端著一碗湯藥過來了,他當著陛下的面用銀針試毒,沒問題後,再倒出一些親自試喝,過了會他也沒事後,才把這碗藥遞給了陛下。
挽如鈺接過,坐在床邊準備餵給裴聽鶴,為了防止他喝不下去,她直接撬開他的嘴巴,強制性的給他灌進去。
很顯然,這個方法快速有效,一碗藥幾乎都已經下肚。
她把空碗放在桌上,等著他醒來。
挽如鈺怕他醒後沒看見自已,又像這次一樣,她真的有些怕了。
她在床前等了很久,久到她快要打瞌睡了男主還沒醒。
這些天她也沒有好好休息過,最近要做的事很多,等忙過這一陣應該會好些。
她睡的沉,最後還是系統把她叫醒的。
“宿主!宿主醒醒!”它在挽如鈺的腦子裡大聲呼喊道,就在剛剛,007看到男主的手突然輕微地動了一下。
“什麼?”挽如鈺被驚醒,立刻站起身問道。
“男主應該要醒了。”007把剛才看到的一幕說給她聽了。
她點頭表示自已知道了。
之後的時間裡,挽如鈺打起十二分精神,雙眼緊緊盯著他,生怕錯過什麼。
裴聽鶴一隻放在被子上的手無意識地動了下,這次挽如鈺是親眼目睹了,看來007沒有騙她。
裴聽鶴緩緩睜開眼,他的眼前還是漆黑一片,只能感覺到有人在他耳邊說話了。
“你終於醒了。”挽如鈺見他順利地睜開眼,心裡不禁長呼一口氣。
裴聽鶴起初還有些懵,他睡太久了,聽見令他熟悉的聲音後,他就立馬緩過神了,他沿著出聲的方向望去。
“你……回來了?”他有點不敢相信,聲音有些嘶啞。
裴聽寒在她走後,一個人在這屋子裡等了太久,因著眼睛的原因,他根本分不清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是黑夜。
她說過她很快就會回來,裴聽鶴信了,他就一直坐在床上抱著狐狸等她,等啊等,等到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她都沒回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那顆好不容易燃起的心逐漸沉了下去,她明明說過會很快回來的。
現在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裡,還不許他出門,他不知道在這裡除了等待以外還能幹什麼,期間他下過床,但因雙目失明,他根本辨別不了方向。
他以前從來沒覺得自已寢宮這麼大過,現在失去雙眼後,他只覺得大的離譜。走路他都是靠著雙手摸索著,他自認為自已走的算快了。
但此刻要是有人在這裡看著,就會發現他其實走的很慢,步伐也不敢邁大,所以他才會覺得這寢宮很大,怎麼走都走不完。
儘管裴聽鶴小心地用手摸索著,還是結結實實地摔了好幾跤,應該挺嚴重的,因為他摸到黏糊糊的一片,估計是他的膝蓋和手心出血了。
他走了半天,感覺自已還是在原地轉圈,他意識到自已是在做無用功,最後還是選擇放棄,重新回到了床上。
之後,在她走後的隔天下午,裴聽鶴體內的蠱毒沒得到解藥後便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