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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夫妻相逢

村口。

楊德跪地大哭,眾人都是心情沉重,看村裡的樣子,好長時間沒人居住了,看來村裡的人是凶多吉少。

“哎,有人,隊長您看。”

一個隊員指著村裡一間房子後面緩慢走出的婦女說道。

隊員是要於成看,但大家聽到聲音都看向村裡的那間房屋後面走出來的婦人。

“翠花,是翠花。”

楊德激動的大喊:

“娘子,我回來了。”

楊德爬起來就向劉翠花跑去。

後面的眾人趕緊跟上。

“站住,別過來。”

劉翠花站定,雙手舉叉對著楊德:

“大雲在這一帶已經沒有軍隊了,他們是誰,你是不是投靠了周國?”

劉翠花咄咄逼人地問道。

“啊!”眾人懵逼

“你說啥呢娘子,這是我們自已組建的軍隊,叫大雲國防軍。這些都是正宗的大雲人,才不是周國人呢!你看,這是誰?”

楊德把楊沫拉過來站在自已面前。

“楊沫?”

劉翠花大驚:

“你個挨千刀的,你還知道回來,你知道這兩年你娘子小蓮是怎麼過來的嗎?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呢!”

說完劉翠花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彷彿要把這兩年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吐露出來:

“你們知道我們現在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嗎,沒有吃的,沒有穿的,還要防止周國兵來搶劫,照這樣下去,這個冬天,我們全村人都得餓死、凍死或者死在周圍兵手裡。”

“嫂子,是我不好,我對不起小蓮,之前,我也是出了一些狀況,才沒有及時回來,這個事情說來話長,以後再慢慢說,現在村裡還有多少人,都怎麼樣了?”楊沫急問。

“村裡……”村花發洩怨氣,都忘了叫村裡的人不要往後山撤了,楊沫問才想起。

轉頭大聲喊:

“你們不要撤了,是我們自已人,不是周國軍隊,都回祠堂吧。”

村裡現在的人不到六十人,餓死的,病死的,從去年到今年快死了五十人了,被周國人抓走的男人,到現在就只有楊沫楊德你兩個回來,其他的都音信全無。

“和我一起抓走的八個人。除了我,其他的都死了。”楊德聲音低沉地道。

“媽怎麼樣,還好嗎?”

楊德突然想起自已的老孃,焦急的問道。

“媽好著呢,放心吧!”

劉翠花道:

“走,我們去村裡的祠堂,全村的老人小孩和女人現在都全部吃住在祠堂裡。就是防止敵人來了不好撤離。”

劉翠花帶著眾人朝村中的祠堂走去。

撤往山上的老人、小孩和婦女聽到劉翠花的喊聲,放心下來,相互攙扶著走了回來,剛回到村中的祠堂門口,劉翠花也帶著眾人到了。

“小蓮,你快看,誰回來了。”

劉翠花朝扶著楊德母親的易小蓮大喊。

“相……相公?”易小蓮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此時楊沫也看到了易小蓮,瘦弱,臉色蒼白,一副嚴重營養不良的病態,身上穿著打著補丁的粗麻布衣服,洗得發白。

楊沫的心各種情感交織,彷彿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想要奔向這個瘦弱的女人,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娘子,對不起,我回來晚了,這兩年,你受苦了。”

楊沫飛奔過去,一把將易小蓮摟入懷中,他情感釋放,也不在乎旁邊有老老少少幾十人看著了。

易小蓮像傻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被楊沫摟在懷裡快一分鐘,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刻,大家都不說話,想起這些日子的艱難,都在默默的流淚。

幾分鐘後,楊沫平復了自已的情緒,易小蓮也由哭泣變成了抽泣。

楊沫才拍了拍易小蓮的後背,放開了她。

“大家都進來吧,到祠堂裡說話。”劉翠花招呼著大家進入祠堂。

進到祠堂的楊沫和楊德等人,看到祠堂裡一個還有些許熱溫的簡易灶臺,上面的鍋也不見了,有幾個用來坐的石頭擺放在牆角,靠牆鋪著一些稻草,其他啥也沒有。

老人婦女們把背上背的簡單行李放下,就是幾卷破破爛爛的被子,一個婦女把背上的鍋放下來,擺在灶上,剛才聽說周國兵來了,就匆忙收拾起這些不多的行頭撤離。

一個婦女放下背上揹著的昨天挖回來晚上煮剩的半筐野菜。

“馬上安排,做飯。”楊沫轉身對特戰隊成員吩咐道。

“是。”

於成答應,馬上安排取下隊員隨身攜帶的糧食,隊員們開始找柴燒火,打水,燒水,做飯。

在場的老人、小孩和婦女們看到隊員們身上取下的白花花的大米吃驚了,大米,多久沒有見到了。

期間,幾個婦女和老人向楊德圍了過來。

“楊德大哥,我家二娃是和你一起被抓的,他人呢?”

“是呀,我家趙勝人呢?”

“還有我兒小松呢?”

“他們,都死了,被周國士兵打死了,我也以為我就快死了,好在為周國軍隊運糧的時候,運糧隊被楊沫帶人襲擊,才撿回一條命,不然,我也回不來了。”楊沫無奈道。

屋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接著傳來抽泣的聲音,走了那麼久,音信全無,大家心裡都有準備了,但當知道親人真的不在人世了,心裡的痛,還是無法言說。

待大家心情平靜下來,楊德才把這些日子大雲國防軍的所有情況向村民訴說。

大家都安靜地聽著,楊沫發現角落裡的兩個女人默默的聽著,但臉上無任何表情,其狀態也和其他村民大相徑庭,看著人面生。

“她們是?”楊沫好奇,詢問易小蓮。

“她們不是我們村的,之前我們一次躲避周國兵的時候,在後山發現她們,當時她們受傷了,昏迷不醒,我們把她們救了下來,還好她倆命大,幾次發燒都挺了下來,但傷好了以後就一直不說話,問什麼都不說,我們想著怕是之前遇到周國兵受的傷,被嚇著了,就沒有再追問,把她們留了下來,不知道她們叫啥名字,我們就叫她倆大妞和二妞。我們生活沒有保障,吃野菜也是有一頓沒一頓的,所以雖說她倆命是保住了,但身體一直沒有恢復,現在走路都還要人扶著。”

“唉,現在正逢亂世,她們能遇到你們,能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楊沫嘆道。

“嗯,相公,你回來了,這下還走嗎?”易小蓮擔心的問。

“走啊,當然走,我們要走,還要把你們也一起帶走,娘子,今後,你們不會再受苦了,不會再捱餓了。”楊沫道。

“嗯,之後,相公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易小柔滿臉幸福。

聽完楊德的介紹,又聽到楊沫說要把她們一起帶到邱家凹去,大家頓時議論紛紛,對到邱家凹充滿憧憬。

這時,飯已做好,煮好野菜,在菜裡放上油,鹽和少許肉粒,頓時香味撲鼻,老人小孩都在咽口水。

一人一碗米飯,再加一勺野菜肉湯,眾人吃得津津有味。

吃了早飯,太陽已升起一竿高,大家坐下來商量了一下,決定當天就出發前往邱家凹,畢竟村裡沒有糧食,特戰隊帶的糧食也不多,繼續呆在村裡無任何意義,且拖延時間會導致後期回邱家凹的路上沒有糧食吃,大夥餓肚子。

不到一個小時,大家就準備妥當,出發前往邱家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