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該交保護費了。”
說話之人是同班同學譚宇軒,他是體育生,身材高大魁梧,在班裡稱老大。
在此之前,就是他帶人經常欺負針對木凡。
因為他曾經向蘇溪表白,不出意外地被拒絕了。
然而,蘇溪居然向這個啞巴表白了。
這讓譚宇軒很氣憤,他到底哪不如這個啞巴。
“沒……沒錢了……”木凡支支吾吾地說道。
“啪——”
話音剛落,一扇耳光狠狠抽在了木凡臉上。
“再說一遍。”譚宇軒冷不伶仃地說道。
木凡捂著火熱的臉龐不敢說話了。
等待他的是第二扇耳光。
“啪——”
“老子讓你說話!”
木凡沒有回應。
“啪——”
“又裝啞巴是吧?”
“啪——”
“哈哈哈!看他那樣子是怕了你了!嚇傻了!”旁邊有人嘲笑道。
“說不定等會就給啞巴給嚇尿了。”
“哈哈哈哈……”
一群人在旁邊冷眼旁觀,臉龐上掛著嘲笑和譏諷。
看到這一幕,蘇溪也想衝上去制止,然而她不敢,旁邊三個女生把她盯得死死的,讓她老老實實蹲在地上,否則就要撕扯她的頭髮。
她也很無助,只好將頭埋得死死的,不敢去看。
木凡被幾個男生摁倒在地上,有的人坐在他身上,有的人壓著他的腳,有的人摁著他的手……
“啞巴,聽說你小子很喜歡逞能?還想著英雄救美是吧?沒想到你這麼囂張。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一下你不可。”譚宇軒冷笑著,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刀在手裡比劃。
雖然是管制刀具,學校不可以帶進來,但是如果真想帶進來,辦法多的是,誰又知道呢?
“譚哥,你不在的時候,這小子可威風了,還敢對我們幾個女生動手。”一個女生站出來煽風點火。
“對啊對啊!這啞巴就是欺軟怕硬。”
其他兩個女生也在旁邊附和。
“哦?還有這一回事?讓你囂張!讓你裝b!你再裝一個試試看!”譚宇軒裝作很吃驚的樣子,蹲在木凡腦袋前,又扇了幾下耳光。
“哈哈哈!你小子該不會喜歡蘇溪吧?”
“就他?也配?”
“一隻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已長什麼b樣!”
“哈哈哈哈……”
眾人一陣嘲笑。
木凡拳頭緊握。
“喲?想打架?來啊!”譚宇軒揮手,示意那些壓在木凡身上的人讓開。
木凡緩緩起身。
譚宇軒做了一個挑釁的手勢。
“老子今天就讓你在蘇溪面前丟盡臉面。”
木凡沒有說話,目光死死盯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他已經丟盡臉面了。”
“啞巴!還嫌不夠丟人嗎?”
“不要臉的東西。”
“打起來!打起來!”
眾人在旁邊起鬨。
木凡動手了,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怒火此刻全部爆發出來。
兩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
這段時間,他都有在偷偷鍛鍊,自從那天晚上說要保護她開始。
木凡以前一直都不是一個自律的人,可以說是三分鐘熱度,身體素質也一直很差,甚至跑步幾百米就累得要趴下。
然而,他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每天都瘋狂鍛鍊,一直堅持到現在。
單挑甚至已經沒有完全落入下風。
只是,旁邊總有人偷襲。
兩人打鬥過程中,總有人踢他屁股,或者拍腦袋,又或者狠狠踢他一腳。
木凡被打倒了,很快就爬了起來,就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再次衝向譚宇軒。
倒地,爬起,一次又一次。
隨著一拳又一拳揮出,木凡瘋狂宣洩著心中的不滿。
這也是他第一次面對校園暴力做出反抗。
又是一拳,狠狠打中譚宇軒,這次差點把他人都打翻。
“md!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你!”譚宇軒氣急敗壞。
這一場鬥毆很快就演變成圍毆。
“不……不要……不要再打了。”蘇溪在心中吶喊,然而她知道事已至此,怎樣都無濟於事了。
混亂中,譚宇軒拿刀刺傷了木凡。
然而,木凡此刻就像發瘋一樣,好幾個人都攔不住他。
場面一度陷入了混亂,逐漸失控。
現在又是晚上,黑暗中木凡奪過了刀,砍傷了一人。
最後刀還是落在了地上。
木凡被推到圍欄邊,黑暗中他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只感覺到疼痛。
甚至有人撿起刀割他的脖子。
最後譚宇軒頭腦一熱,用力將他推了下去。
這一刻,原本吵鬧的天台瞬間安靜下來了。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誰拿了刀,沾滿鮮血的刀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原本只是想“開個玩笑”,現在居然鬧出了人命。
很多人都趴在圍欄上往下面看,然而天太黑什麼都看不清,所有人都清楚,雖然下面是一片草地,但是掉下去必死無疑。
一時間,天台陷入了死寂。
“譚……譚哥……現在我們怎麼辦?”有人開口打破了平靜。
很多人都被嚇出一身冷汗。
“我們……我們殺人了……”
“不關我事!不是我推的!”
“剛剛你也動手了!你不是打得挺歡的嗎?”
“我們什麼都沒做,這件事和我們沒關係……都是你們乾的好事!”幾個女生立刻把責任撇乾淨。
“沒事,我家裡有關係,我會讓我爸派人來處理屍體,只要你們不聲張,這件事學校會幫我們掩蓋過去的。”譚宇軒強裝鎮定。
“一個啞巴而已,聽說他家裡就一個廢物老爸,沒什麼背景,死了就死了。”有人說道。
“你們都聽到沒!這件事保密,就我們知道!只要我們守口如瓶,沒人會知道的。”
“現在我們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如果誰敢說出去,誰就是兇手!”
……
眾人約定,今晚的事誰都不準再提,不準向任何人說,還要所有人發誓,把這一切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完事之後,眾人便離開了。
至於屍體,誰在乎呢?
或者說,驚魂未定的眾人誰也沒敢去看。
況且,會有人去處理的。
只有蘇溪遲遲沒有離開,她失魂落魄地走過去,趴在圍欄上看了很久,最後跪在地上淚流滿面。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