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啞巴還想英雄救美呢。”

“嗤……”

三個女生面帶嘲笑。

“給我讓開！”一個女生上前將木凡推開。

木凡死活不讓。

她們惱羞成怒，開始對木凡動手動腳。

木凡拼命反抗，雙方打鬥過程中，有個女生氣急敗壞，拿刀片劃傷了他的臉和手，頓時鮮血流出。

雖然她們佔據了數量優勢，但是終歸還是女生，力氣沒有木凡大。

也許是被嚇到了，也許是覺得打起來佔不了多少便宜。

她們放棄了。

“血……好多血……”一個女生突然發現自已手上沾滿了血，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

“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個女生開始慌了，低頭一看發現手裡的刀片上沾滿了鮮血，嚇得丟在了地上。

三個女生沒有在此地停留，轉身就跑了。

蘇溪一直抱著身子，蜷縮在角落裡抽泣，只敢偶爾偷偷看一眼，直到那些人離去，她才緩緩抬起頭，看見木凡站在她面前。

“誰讓你多管閒事的！”蘇溪紅著眼，咬著牙，眼淚不停地在眼眶打轉，有些沒好氣地說道：“滾啊！”

此刻，她的心情很複雜，被別人看到自已現在這副模樣，感覺很丟人，自已的形象毀了，無地自容。

“對……對不起……”木凡不知道說什麼，幾乎是下意識的道歉，說話還是結結巴巴。

藉著微弱的月光，蘇溪看到了木凡受傷的臉龐。

那一刻，她心軟了。

“你……過來。”

“……”木凡沒有說話，蹲在了蘇溪面前。

蘇溪從包裡拿出衛生紙，輕輕擦拭著木凡臉頰上的血。

“把手伸出來。”

“……”木凡照做了。

儘管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當蘇溪看到他手臂上的傷痕時，心裡還是忍不住猛地一顫。

刀片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許多血痕，直到現在還在流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木凡拼命搖頭。

“……”蘇溪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拿出紙給他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傷口，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這樣止血。

木凡靜靜地看著她，那隻精緻俏臉掛著淚痕，清純可人。

木凡紅了臉，胸口小鹿亂撞。

“傻瓜，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給你惹來麻煩。”蘇溪擦乾了眼淚，緩緩起身，背對著木凡說道。

“沒……沒事……”

“都流這麼多血了，還說沒事。”

“我……”

“還有，你居然騙我。原來你會說話，我還一直以為你真的啞巴呢！”

“我……我沒……沒有！抱……抱歉。”木凡很想說，你也沒問啊。

不過話到嘴邊，他還是覺得對不起她。

“別說抱歉了，走，我送你回家。”蘇溪收斂起情緒，回過頭露出一抹笑容。

夜色籠罩下，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走路。

準確的說，基本上只有蘇溪一個人在說話，她彷彿又變成了那個開朗活潑的女孩子。

她說了很多話，也提到了自已被校園暴力的事情，原因是自已不合群。

蘇溪在班裡的人緣其實並不好，因為學習成績好，長得又漂亮，遭來班裡女生的嫉妒。

她們總是喜歡搞小團體，時不時孤立和排擠，看誰不爽就會在背後說壞話。

蘇溪很不喜歡這種氛圍，她只想好好學習，將來能夠出人頭地。

至於和班裡男生的關係……

班裡雖然有男生追她，但是有的在被拒絕之後懷恨在心。

差不多就是得不到就毀掉。

在背後議論，詆譭，造謠，孤立，排擠，暴力，霸凌……

這在學校是常有的事。

蘇溪在學校唯一的朋友，就只有她的閨蜜劉倩。劉倩知道她被霸凌的事情，但是無能為力，劉倩還替她向老師告狀。

後來老師對那幾個女生批評教育了一下，結果是劉倩也被孤立了，事後遭到那幾個女生的威脅，但是劉倩家裡有點背景，那幾個女生倒也不敢把她怎麼樣，只是口頭威脅。

她還說，高一的時候，隔壁班有個女孩很慘，因為遭到長期的校園暴力，最後被迫休學，再也沒來過學校……

兩人一路走到小區樓下，其實蘇溪早就知道兩人是在同一個小區了，知道木凡經常下晚自習後悄悄跟在她身後。

“你在這等我一下。”蘇溪說完這句話，便小跑著離開了。

約莫過了三分鐘，她回來了，手裡拿著一盒創口貼。

“喏！給你的，注意別讓傷口感染了。”

木凡愣住了，呆呆地看著眼前笑顏如花的女孩，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在心中蔓延。

將創口貼塞到木凡手裡後，蘇溪轉身準備離開。

看著少女孩離去，木凡心中思緒萬千，最後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

“那……那個……我……我以後可以……可以保護你……”

聽到木凡的話，蘇溪腳步停了下來。

她背對著木凡，不知道此刻她臉上是什麼表情，也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空氣突然安靜了。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木凡很快意識到，自已可能說錯話了，心裡頓時充滿了懊悔，後悔說出這樣的話。

就在他開口想要道歉的時候，蘇溪的聲音響起。

“好啊～”

……

自那以後，兩人的關係又進了一步。

後來兩人還被分到了同桌，蘇溪會時不時幫他複習功課。

每當下晚自習放學的時候，木凡都會跟在她的身後一起回家，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也不再遙遠。

“走！帶你去吃好東西，我知道學校外面有一家麻辣燙，特別好吃。”有一次，蘇溪還叫上他一起去吃學校外面的麻辣燙。

“你請客？”木凡眼睛一亮。

“我請客，你出錢。”

“……好。”木凡最後還是欣然答應了。

兩人吃完麻辣燙後，一起回家。

回家路上，蘇溪話蠻多，嘴裡碎碎念：“這家麻辣燙味道不錯吧？又麻又辣，好吃又上頭。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吃果凍……”

來到小區樓下，分別的時候，蘇溪揮手告別：“謝謝款待，改天再一起去，下次你請客，我出錢！”

然後就沒有下次了。

……

只不過，好景不長。

因為和蘇溪走的太近，木凡被班裡的一些男生給盯上了。

起初只是口頭的警告威脅，到後來逐漸演變成欺凌。

他們會在木凡的座位上放圖釘，在他的衣服上亂畫，給他起難聽的外號，對他吐痰，時不時辱罵和嘲笑……

這一次，木凡選擇了忍讓，然而換來的是他們變本加厲的霸凌。

尤其是蘇溪向他表白之後。

不知道怎麼回事，蘇溪向他表白這件事在班上鬧得人盡皆知，甚至在學校都傳開了。

震驚！校花居然向啞巴表白了！

在這之後，木凡的校園生活是黑暗的。

他們有時候下課會把他拖進廁所，用菸頭燙他的身體，讓他在地上爬學狗叫，不聽話就是拳打腳踢。

他們還叫了一些社會上的混混，在木凡回家的路上將木凡攔住，逼迫他交保護費，不交就要捱揍……

直到2023年12月21日晚上。

下晚自習後，木凡被他們叫到了學校天台。

天台上有很多人，男女都有。

有同班同學，也有校友。

讓木凡有些驚訝的是，蘇溪也在，而她身邊正是一直霸凌她的同班女同學。

她們三個將蘇溪圍在角落，然後用帶著戲謔的眼神投向木凡。

“啞巴！該交保護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