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外石子路上站著一個歲數不大的少年,少年穿著一身紅袍,外罩一件綢面淺色對襟襖背子,黑髮用冠高高豎起,分明是清秀的長相,表情卻帶著恣意和幾分傲慢。
黑髮黑童,安脪多看了他幾眼。
卻並不應他的話,把剩下的一小塊糕點塞進嘴裡轉身就走。
她不跟沒教養的小孩說話。
且不說自己的裝束,單論氣質,她哪點像下人,他分明知道自己是誰,卻故意招惹,明顯不安好心。
見她要走,少年心生不悅,直接拽下自己腰間的鞭子朝著安脪的背影狠狠的抽了上去。
破風聲從身後傳來,安脪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了,這一鞭子直接抽到了她的嵴背上。
火辣的疼痛感傳來,安脪一個釀蹌,差點身形不穩摔倒在地上。
身後的少年見狀,得意的勾了勾唇:“敢不理本王子,活該!”
安脪平穩了一下呼吸,暗示自己好幾句,一定要冷靜。
“系統,把非關鍵劇情人物給殺了,不會扣我積分吧。”
系統翻了翻:【雍國君王最小的兒子,被寵的有些昏庸,無關劇情,宿主請隨意發揮】
得到系統的首肯,安脪慢慢的轉過身去,隨著身體的轉動,後背上的傷口被撕扯到,豆大的汗珠隨著安脪的額頭淌了下來,可見傷口之深。
這逼崽子,是真的下死手。
扯了扯嘴角,安脪露出一抹笑來:“是我的錯,沒跟你說明白。”
見她聲音如此低三下氣,諸祺瑞咧了咧嘴角,眼中蓄滿了惡意:“知道錯了,就給本王子磕個頭吧。”
他當然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他那個三哥的太子妃,他就是故意的。
原本最受寵愛的明明是自己,可是那個血統低賤的金毛入宮後,他的地位明顯不如從前了。
如今對方是王太子,自己沒辦法直接下手,為難一下這個女人總沒什麼吧。
雍國送來和親的小玩意罷了,若是玩壞了,在送一個給三哥就好。
安脪又笑了笑,突然表情一變,看著諸祺瑞後面,行禮道:“父皇萬歲。”
聽到‘父皇’二字,諸祺瑞下了一個激靈,他是從學堂裡面偷偷跑出來的,若是讓父皇抓到了,免不了又是一頓責罰。
趁他回頭的間隙,安脪腿一個用力衝了上去,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鞭子,一腳踹上他的屁股,把他踹了出去。
這一個東西就牽扯到了安脪背上的傷,但是見那逼崽子狗吃屎姿勢爬在了地上,她就一頓舒坦。
“不好意思,下跪,也得你給我跪下!”開玩笑,她在天朝那是半點委屈沒受過,連他皇兄都得哄著她。
他又算個什麼東西,敢打自己先不說,還想讓她下跪?
若不是身為郡主的涵養在這裡,她剛才就開罵了。
從轉過身發現自己身後空無一物的時候,諸祺瑞就知道自己這是被騙了。
可被玩弄的怒火還沒來得及釋放,突如其來的一腳直接讓他臉著地,摔了下去。
感受到嘴中牙齒的鬆動,諸祺瑞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委屈,維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的嚎啕大哭起來。
聽著他的哭聲,原本還想睚眥必報還他一鞭子的安脪頓了頓。
果然,就是個熊孩子。
抬腳走到她面前,安脪握著鞭子蹲在他身前,眼睛俯視著他,聲音冷然道:“哭什麼哭!給我起來!”
這一聲中氣十足的訓斥把諸祺瑞嚇得一時間內都忘了哭。
他小聲抽泣著,淚眼朦朧的看著上方的女魔頭,不敢發出聲音,哭的臉上都是眼淚鼻涕。
安脪挑挑眉,他一哆嗦,撐著破了皮的手掌慢慢的站了起來。
用舌頭頂了頂門牙,果然,鬆動了。
他又更委屈,又想哭。
“趕緊給我道歉,否則就不止這一顆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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