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週三,食堂午餐時,公孫錦第一次接到他給她打的電話。
莫得欣喜:“哥哥!”
只聽那邊熟悉溫柔的聲音“胖虎一會兒去接你,自己帶上證件!如果沒帶讓胖虎帶你回家去取!”
“好!”
電話還未結束通話,“不急!吃了飯再來!掛了!”
聲音中斷,手機傳來嘟嘟結束通話聲,坐在公孫錦對面趙舒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不是沒有哥哥?”
想了想,好像沒抓住重點,“錦兒!你怎麼不問問為什麼帶上證件啊!”
這樣被賣了你都不知道!公孫錦眼神無比真摯“為什麼要問?”
“......”趙舒比她年長几歲,確是同時直博的稀缺人才,相處接近半學期,早已知曉她的單純善良,既然她無比信任,自己也不必庸人自擾。
——又是明媚的一天,陽光打在賽道,遠處車子轟鳴聲停止,款式不盡相同的車上下來一幫修長利落的輪廓。
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她沒有看到他,眼中劃過一絲失落,距離拉近,她沒見到任何相熟的面容。
“小鬼!”
身後傳來熟悉聲,她轉頭,飛奔而去。
他今天罕見的穿了白色襯衫,領口的兩顆釦子隨意敞開,高定藍色西褲,手臂搭著外套,蹲下身,笑著將她接個滿懷。
寵溺的摸了摸她繫著髮帶的馬尾,“吃飯了嗎?”
她點頭。
他起身自然的牽起她的手,“走吧!去辦正事!”
陳虎跟在他們身後,路過一個房間,有節奏的敲了兩下門,繼續跟著向前走。
房門開啟,陸續出現七八個常見身影,同樣默默的跟在身後,公孫錦聽著整齊腳步聲回頭看去,看清面孔,揚手打著招呼。
又走了幾分鐘,他停下腳步,“證件帶了嗎?”
公孫錦拍了拍衛衣的口袋。
棕色的會議大門突然開啟,迎面那人帶著黑色眼鏡,一身灰格子西裝,領帶系的闆闆整整,抬步,微躬身。
“錦兒!好久不見!”
公孫錦一時沒想起。
“你還是當年的樣子!”
他恭敬的伸出右手,她還未想起,沒做任何反應。
馮奇上前,握住韓束僵在半空中的手,看了一下公孫錦的方向,聲音略帶謙和。
“抱歉!我們這兒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碰一下需要先洗手,抱一下需要先沐浴更衣!”
韓束抽回手,雙手插兜,紳士的退後一步,“請!”
深棕色的木質會議桌,皮質座椅,聞澤語牽著她,來到主位,手臂架起,將她放進主位,自己坐在一旁。
韓束坐在另一側,白寒則坐到聞澤語身側,剩下幾人也按著順序落座。
所有人就位,一位身姿婀娜,身穿正裝的女人抱著厚厚的一沓檔案入內,在韓束和公孫錦身前各放一份後,便退到韓束身側。
韓束並未翻動檔案,抬了抬眼鏡,“錦兒!看一下,就可以簽字了!”
她未答,濛濛的看向聞澤語,只見他點了點頭,這才低頭去看檔案。
第一份合同寫的是專利使用權,她從頭簡單的看了眼就利落的簽了字。
第二份合同是競猜獎勵的百分之五的股份,她猶豫了下,最終還是簽了字。
第三份合同依舊是股份。
46%?公孫錦不可置信的跟聞澤語確認,得到的還是一個點頭,她糾結的低下頭,沉默片刻,將檔案和筆推到聞澤語身前。
“哥哥,籤!”
韓束順著檔案的方向,將視線上移,莫得看了兩秒,‘噗’的笑出聲。
“錦兒!你知不知道,你簽了這份合同,就是競風集團的最大股東,當董事都是正常!”
公孫錦看了眼他,依舊未答,直直的看著聞澤語做決定,而他從沒想過她會將橄欖枝給他,愣了兩秒,對上她純真的雙眸。
秒懂,她是覺得他以後還會在事情敗露後的落魄,身無分文的日子是不好過,但還不至於一輩子吃小孩子給的吃食。
他伸手將檔案退回,衝著她笑道“自己籤!”
她拒絕的想推回,他修長手指未離,眼神看了眼檔案落款,示意她簽字,眼神溫柔,動作帶著不易察覺的強勢。
“那我留著!”
她為他留著。
他懂,“好!”
一切交接完成,聞澤語檢查一遍後,合上檔案,順著桌子一劃,正落在馮奇身前,起身又將公孫錦從身後架起,放進白寒的懷中。
“寒哥!剩下的交給你了!”
白寒未答,抱著她轉身離去,與之同行的人也都相繼退出會議室,只留韓束和聞澤語兩人。
聞澤語走到門前,上鎖,手指解開手臂上襯衫的扣子,沿著底邊一點點往上卷,露出結實的手臂,然後轉手換另一隻手臂。
而韓束輕笑了一下,摘掉眼鏡,摺好眼鏡腿,放在會議桌上,便開始脫外套,繼而扯下領帶。
剛想慢條斯理繼續解釦子,一記重拳重重的落在右臉頰,身子猝不及防的偏了偏,唇角微揚,舌頭舔掉一點血跡。
“呵!來真的!”
等來的沒有回答,而是又一記重拳錘入下腹,韓束悶哼兩聲,也收起之前一副散漫隨意,眼神驟變,瞬間變得認真。
手心傳來強有力的又一記重拳,順勢拽過,抬膝踢向他的腹部,聞澤語眼疾手快,腰腹旋轉掰過他的手臂,繞過肩膀,撂倒在地。
韓束並未就此認輸,忍過脊背的痛感,進行反撲,兩人不相上下。
同一時間的另一邊,白寒抱著公孫錦辦理後續交接事宜的路上。
一路悶悶不說話的公孫錦抬起頭,小拳頭抬起,突兀的彈出食指。
“我想起他是誰了!不過......他變化好大!”
一行人被她蠢萌又後知後覺的樣子逗笑,她並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