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聽不下去,吩咐馮奇,語氣暴躁:“去把剛才的人叫來!”
起先公孫錦沒有得到準確答案時,甚至僥倖以為可能是自己的猜想,雖然在賽道外圍蹲在那用木棍,粗略的測試了化學成分,但沿著山間賽道巡視一圈,答案早已篤定。
“別哭!”
聞澤語按著她的頭,側臉貼在她的額頭。
日落黃昏,暖陽夾雜著冬日的寒風拂過,一干人等移步室內。
公孫錦的情緒也在他的安撫下,緩和下來,所有人認真地聽她說。
“化學材料的作用是增加摩擦力,我在賽場外圍試過了,確定他們混合了成分,濃度不多,但如果在山體賽道,濃度自然不夠!”
“其實除了專利外,材料本身單價也很高,鋪滿整個賽道,成本很大.”
聽她講完,聞澤語對她的不信任表示不悅,質問她:“既然你當時就知道,怎麼現在才說!”
公孫錦低下頭,不敢於他對視“我......我也是得到答案才弩定的!”
說的沒有一絲底氣:“況且......他做的很好,他至少是真的在實現價值!”
不像林紅只是為了一己之私,奪得保研機會。
她倒是明白價值,可她怎麼就只明白價值。
聞澤語不可置信的盯著她“你還誇他?”
“我......”盜用專利不算,現如今還要拿著別人的東西分給他人做股份!完全在狀況外的西裝三人,膽怯的看著屋內凶神惡煞的面孔,剛剛還不這樣啊!難不成是說錯話了?西裝男剛要開口,白寒淒冷沙啞的聲音命令道。
“現在!立刻,給你們說的總裁打電話!”
“先......生.”
話未說完,受到眾人犀利的目光。
西裝男膽怯的撥通電話,簡單的說明情況後,將手機開了外放,放在桌子上。
只聽電話那邊傳來嚴肅儒雅的男性聲音,“你好!”
只簡單的兩個字,聞澤語眸色瞬間暗沉,瞳孔放大,神情嚴肅,眼神陰冷的似要殺人。
最後,忍無可忍,捂住公孫錦的耳朵,暴喝道。
“韓束!我給你三天時間,親自來辰市找我!”
即便被捂住雙耳,公孫錦還是聽見了,仰頭看去,那個少年臉上從未浮現過如此神色,冰冷的有些瘮人。
電話那邊久久沒有回應,西裝男早已在聞澤語直呼他們總裁大名時,身體瑟瑟發抖。
良久,電話那邊韓束平靜開口“好!”
通話結束的太過突兀,可公孫錦不敢再問,只是側身環住他的脖頸,動作微顫。
“哥哥......別生氣...我不追究了!”
公孫錦一頓一頓的說著,手臂害怕的虛掩著,全然忘記分析他與電話另一邊的人早是相熟之人。
聞澤語有些懊惱的揉了揉太陽穴,事情過去兩年了,可一切彷如昨日,還是壓不住火氣。
奶甜味深入鼻息,融化掉一身戾氣,神色稍緩,擠出一抹笑意,看向眾人。
“走吧!她明天還有課!”
說罷,抱起她,輕拍她後背,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攝人的話。
“必須追究!”
兩人走後,馮奇嚥了咽口水,“完了!完了!懟槍口上了!”
白寒、祁玉起身,“他這心魔怎麼還在啊!”
“話說,這韓家小子,怎麼突然就成總裁了?他老子什麼時候沒的!”
馮奇跟在大部隊後,絮絮叨叨,嘮叨聲一刻不停,沒人制止,馮奇所說皆是大家所想。
聞澤語手撐她的後背,輕巧的將她放入副駕駛位,臉上沒有過多的神色,一切好似恢復如初。
“哥哥!你別生氣!”
他扯下安全帶,扣好。
衝她笑了一下“沒生你氣!”
“哥哥!你一生氣就變成深藍色了!”
看她說的認真,聞澤語並不想多言,只是關了車門,繞過車頭,坐進駕駛位。
他坐進車內,長舒一口氣,對她說了些意味深長的話,特意避開她不懂的詞彙。
“小鬼!你既然叫我一聲哥!那麼有些事兒,我得教教你!”
透過後視鏡,見她點頭。
“第一,別哭!把眼淚留給值得的人!”
而值得的人不會讓你掉眼淚。
“第二,這世界沒你想的那麼好!”
世界再美,人心險惡避之不及。
“第三,自己的東西,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最後反咬一口的事情比比皆是。
“第四,比賽必有輸贏,贏了自然是好,但輸了也並不丟人!”
沒必要偏執的將比賽結果視為一切。
“第五......”馮奇趴在車窗,衝這邊喊道。
“語哥!老地方!”
車子疾馳而過,消失在前方,聞澤語看了眼,也啟動車子,跟著離去。
“第五是什麼?”
第五,利益驅使,人心複雜,別輕信他人,包括他自己!他猶豫了下,“忘了!”
“......”“前四條都做到了,你才算長大一點!”
倏的笑了下反問她“能做到嗎?”
公孫錦頂著一張圓滾滾的臉蛋,重重的點頭,信誓旦旦道。
“能!”
看著她認真又好笑的動作,便沒再多說什麼。
車內沉寂了一會兒,公孫錦怯怯道。
“哥哥!那個......專利......”的事兒該怎麼解決。
不等說完,“我來解決,你就好好上你的課!有結果了再告訴你!”
幾個大哥哥帶公孫錦吃完飯後,也相繼散場。
公孫錦按部就班的去上課,而聞澤語貌似也很忙,有時甚至早餐都顧不上吃,就匆匆離開,公孫錦幾次想問專利的事情近況,都無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