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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他到底想幹什麼?

“回你老家了啊,你不開心?”

他笑著反問,只是那笑根本不達眼底。

“開心,我當然開心.”

面容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怕你在櫻花島悶壞了,所以,帶你回來賞賞心.”

她的老家,幾間瓦房是最值錢的東西,屋簷上,爬上虎長得鬱鬱蔥蔥,綠油油的葉子,張顯著旺盛的生命力,房門前,還長出了許多野花,八年前,她親手種下的那株鳶尾花,如今長在了房門前的菜地裡,她離開時,只有幾株,現在,在活水的滋潤下,早已生出了一大片,一簇一簇的鳶尾花,藍色纖長的花朵,看起來賞心悅目,微風一吹,花枝兒搖曳,像一叢叢大海起伏的波浪。

推門而入,幾間瓦房裡,老式傢俱上蒙著塵年的灰,曾經,她與母親,還有妹妹,在這屋子裡居住了十二年,父親嗜賭成性,輸了很多的錢,家裡能賣的都被他拿去賣了,實在受不了,母親帶著她與妹妹離開,找了一份勤雜工的工作,後來生重病逝世,沈蔓想辦法把母親的屍體運回了老家安葬。

這裡有著太多她童年的記憶。

佔京笙就站在屋簷前,焰軍遞給他一支菸,他沒有接,只是靜靜地佇在原地,安靜地觀望著她。

他還跟著她去祭拜了她媽媽的墳。

夕陽西下時,他帶著她住進了宜蘭縣城的一家酒店。

直覺告訴她,他帶她回宜蘭,絕不是他口頭所說的,在櫻花島住進了,想讓她出來賞賞心這樣簡單。

她與佔京笙的關係,頂多就是賣主與金主的關係。

即是金主,尤其像他這種冷心無情的人,絕對不會這樣好心對她。

不錯,這段時間以來,他待她確實不錯,但是,還沒好到能處處為她考慮,甚至帶她回老家給母親祭墳的地步。

他並不愛她,這個,她能感受得到,他早已揚言是一個不婚主義者,不會對人世間的任何一枚女子動情。

“你想我做什麼?”

嗅聞到了他們相處氣氛裡的一些不尋常味道,所以,她問。

他笑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讚揚道,“聰明.”

“等會兒,陪我參加一個飯局吧.”

“好.”

她戰戰兢兢地回答。

除了說好以外,她能說什麼呢。

“乖寶貝.”

他笑著伸手揉了她鬢邊的碎髮,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就坐在了沙發上抽菸。

在她忐忑的等待中,晚上的飯局上,本以為會見一個像佔京笙一樣的大人物,沒想到,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男人臉孔。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皮夾克,頭髮中分,還打了些蠟,中等有些發福的身材,腑下夾了一個黑皮包,一副爆發戶的樣子。

嘴裡咀嚼著口香糖,剛進來,就筆直向佔京笙衝過來,嘴裡直嚷嚷著,“唉呀,佔總,讓你久等了,佔總啊,宜蘭這窮鄉僻壤,能迎來了,簡直是逢畢生輝呀……”“大舅.”

男人還沒說完,就聽到了有人喊他。

微微側過臉,便就看到了近在咫尺長相清秀的女子,“沈蔓?”

他不太確定地喊。

“大舅,是我,我是蔓蔓,是蔓蔓啊.”

“唉呀,你咋在這裡,蘭兒呢?還有你爸呢?”

蘇中華興高彩烈,一把擁住了外侄女兒,偷偷還掉了兩滴眼淚。

舅侄倆悲喜交加談了一陣,忽然記起了旁邊有外人,蘇中華趕緊拭乾了她眼角的淚水,“蔓蔓,你認識佔總,是你把佔總帶過來的?”

“不是.”

“佔總,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我這外侄女兒,多年不見了,都長成水靈靈的大姑娘了,所以,激動了點,海涵啊,佔總.”

“沒事。

正常.”

四個字,從薄唇傾洩而出,佔京笙似乎並不在意他們敘舊,在一旁還看得津津有味。

席間,蘇中華一直說著好聽的話,像是深怕得罪了佔京笙似的。

從她們的談話中,沈蔓也知道了,他們不止是舊識,還是生意上的夥伴。

這樣的發現讓她很是擔憂啊。

佔京笙不在江城好好做生意,大費周章把她帶到宜蘭,到底想幹什麼啊?她在心裡問了自己千百遍。

飯局結束前,蘇中華把她叫到了隔壁的空包廂,在她肩上拍了幾下,囑咐道,“蔓蔓,你也長大了,也懂得了很多人世的道理,千萬不要得罪佔總啊。

大舅的生意還需要佔總照看.”

回酒店後,佔京笙躺在浴缸裡,再次讓她為他搓背,順帶按摩。

“你舅走時,給你說了什麼?”

他問。

“讓我好好伺候你唄。

說你是他的搖錢樹,他得罪不起.”

這話也許滿足了佔總的虛榮心,用手托起她的小下巴,用手比劃一下,好小,這臉還沒他一隻巴掌大。

“他得罪不起,你得罪的起嘛.”

“佔總說笑了,我大舅得罪不起的人,我一個小女人,哪裡得罪的起.”

“我不大喜歡,你用這種語氣講話.”

‘我喜歡聽話的女人。

’這是他以前對她說過的話。

而且,語氣還很惡劣,對,他有錢,有錢就是任性嘛,有錢就可以成帝王,就可以對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抬起眼,她怔怔地看著他,鼓起勇氣正色道,“六少,我也不喜歡被人耍,能告訴我,你帶我來這兒的目的麼?”

深深地望著她,笑容一寸寸從唇畔間消失,“我與你舅的確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明天,他邀請我去他家玩,當然,你也要去.”

“如果我不去呢.”

她隱隱感覺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因為,她眼皮直跳得厲害。

“寶貝,能拒絕我,也是需要勇氣與信心的,只是,你非去不可.”

“你到底想幹什麼?不要打我家裡的人主意,六少,與你相處了這麼久,你也是知道的,為了家人的平安,我會不惜一切的代價,哪怕拼掉我這條命.”

呵呵,他輕笑兩聲,眼眸深處盡是譏諷,“如果是古代,你肯定是花木蘭,不過,我不要你的命,也不會要蘇家人的命,相反,我還會給他們許多的錢.”

繞來繞去,把她給繞糊塗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

“明天,你就會知道.”

這條線,布了這麼久,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他不願意說,她也沒有辦法,只能靜靜地等待著明天的到來。

白磚、紅牆、一片老式的四合院經過翻新,早已煥然一新,屋門口,有一株參天的古槐樹,樹枝光禿禿的,卻沒人敢去動它,因為,是一株人人信奉風水樹。

他們下車時,蘇中華早已笑臉盈盈等在門口,見了他們,趕緊迎了上來,“佔總,路途顛跛,辛苦了.”

他把她們讓進了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奶奶,拄著柺杖,正站在一株紫丁香花樹下休息,見了她們,鼻子哼了一聲,正欲轉身進屋,卻身後一記親切的‘外婆’聲叫住。

回頭,她張大了一雙渾濁的眸子,直直地盯著白衣姑娘左瞧右瞧。

“外婆,我是蔓蔓啊.”

沈蔓激動地喊出聲,十四年了,眼前的婦人,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能幹強勢,用著絕決話語趕走她們母女的女人了。

她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背也駝了,白髮也添了許多,看得出來,這麼些年來,她一直在悔恨與自責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