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來不及給您報答救命之恩呢,更何況您還是堂堂郡主,我,我嘴拙,真不知道應該和您說些什麼了,還請郡主受我和孫兒一拜!”
老婦人老淚縱橫的說著,就要拉著一旁的小石頭一起給蘇錦繡跪下。
“哎呀,大娘,您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您是我的長輩,您給我下跪,這不是在折煞我嗎?”從小受二十一世紀的教育,思想裡哪有這些封建社會的等級尊卑。
蘇錦繡心急,說著就掙扎著要從床上爬起來,結果又被老婦人給按了回去,“哎呀,郡主您現在還不能亂動。”老婦人嘆一口氣,很不放心蘇錦繡。
蘇錦繡很聽話的在床上躺好,老婦人夾了一口熱乎乎的青菜送到蘇錦繡嘴邊,這一路上的顛簸又磨嘰到現在,開始她還不覺得餓,不過一聞這菜香味倒真是覺得有點餓了,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幾聲,惹得一旁的小石頭“咯咯”笑了起來。
老婦人瞪了小石頭一眼,說:“你這孩子真沒規矩,還不趕快給郡主倒杯熱水?”說完,小石頭識相的閉了嘴,然後就跑去桌子旁給蘇錦繡倒熱水了。
蘇錦繡張口“啊嗚”一聲一口菜下了肚,只是普通的青菜,調味的佐料也沒那麼多,但蘇錦繡卻覺得口味非常的好吃,有一種媽媽的味道。
“大娘,這菜是您親自做的嗎?”老婦人做的是普通的蘭花菜,她點點頭,還以為蘇錦繡吃不慣這裡的粗茶淡飯,緊忙不好意思的解釋,“呵呵,郡主咱們這裡條件不比京城,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您見諒。”
這裡老百姓經受戰爭之苦,前幾年又遭天旱地裡顆粒無收,也就這幾年才慢慢緩和了一些,老婦人她已經把家裡最好的飯菜都拿出來招待了。
蘇錦繡搖頭擺手,“不不不,大娘您誤會我了,我想說的是這蘭花菜炒的特別好吃,有一種家的味道。”
老婦人高興的笑了笑,緊忙又舀了一勺白米粥給蘇錦繡,“好吃就多吃點。”
怕是蘇錦繡真有些餓極了,覺得拿勺子喝的不過癮,乾脆自己捧著碗喝了起來。
老夫很看在眼裡心裡有些心疼,“郡主若是想家了,不妨等在這裡養好了身體就回家看看。”
家?
蘇錦繡想著差點嗚嗚的哭出聲音來,支走她自己清楚她想的並不是蘇府,而是二十一世紀的生活。
問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到原來的世界了,並且就算他回去了,怕是集團也再沒了她的容身之地了。
看蘇錦繡冷不丁的就抽泣了起來,老婦人以為她是向家想的,想要安慰她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也就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靜靜的陪著蘇錦繡。
蘇錦繡抽泣了一會才漸漸平靜了下來,小石頭送來了水,“仙女姐姐,不哭不哭。”
老婦人和小石頭一直陪著蘇錦繡陪到她睡著了才離開了。
第二天秦末央讓魎先帶著在外面安營紮寨的一部分白虎軍回去報平安,然後將安居鎮的情況上報給朝廷,希望朝廷能夠儘快發放一些救濟糧下來之後,直接就來到了蘇錦繡的住處。
秦末央來的時候,老婦人剛給蘇錦繡送完了早飯,回去的時候正好遇見了秦末央,秦末央簡單的和老婦人瞭解了一下情況,聽老婦人說傷口雖是好了一些,但今天早上仍是有些低燒,吃完早餐又睡了過去。
房門緊閉著,秦末央站在門口躊躇了片刻推門進去的時候,蘇錦繡躺在床上額頭上敷著冷毛巾。
秦末央在床邊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冷毛巾已經熱了起來,蘇錦繡睡的很沉,秦末央看著眼下這張紅撲撲的小臉,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當蘇錦繡醒來的時候都已經快到中午了,她動了動肩膀,比昨天好很多了,她側頭髮現肩膀傷口上的藥已經換好了,白色的紗布一塵不染,最重要的是這次居然不是死扣,而是一個白色的蝴蝶結。
蝴蝶結?
是秦末央換的?還是……
蘇錦繡忽閃著眼睛盯著肩膀上的蝴蝶結看了有好一會的功夫,心裡正詫異那秦末央居然還會給她扎蝴蝶結?是良心發現了嗎?
房門推開,未見其人先聞其藥味,蘇錦繡扭頭看去,秦末央端著湯藥從外面走了進來,“把藥喝了!”秦末央知道蘇錦繡還在發著低燒,在床邊坐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直到蘇錦繡乖乖把一大碗湯藥全都喝了進去,蘇錦繡並不是一個嬌生慣養的人,所以中藥雖苦,但她也能吃的下這個苦。
“聽老婆婆說你還是發低燒?”見整碗湯藥一滴不落的全都喝完了,秦末央問道。
老婆婆?
“老婆婆?你們都給大娘叫老婆婆?”蘇錦繡汗顏!他們這一群莽夫,情商為負數吧!
秦末央疑惑的看著她,一句話都沒有說,似乎也在琢磨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蘇錦繡撫了撫有些微熱的額頭,白了一眼秦末央,“女人都是很在乎年齡的,所以最好是把女人魍年輕的稱呼喊。”
無錯書吧秦末央這就覺得有些不理解了,“那別人看到你,是不是也應該叫你女童?亦或是女嬰?”秦末央把湯藥碗在一旁桌子上規規矩矩的擺好。
“你——”
蘇錦繡覺得秦末央這明擺著就是在和她抬槓,被氣結,懶得再和他周旋,索性頭一歪,扯著被子往腦袋上一搭,不看他也不理他。
秦末央知道蘇錦繡的小心思,她不願搭理他,他也就沒再說話,坐了一會就玩起身離開。
蘇錦繡聽秦末央沒了動靜以為他走了,像個蠶蛹似的小心翼翼的扯開被子一角,露著一隻眼睛朝外偷瞄了一眼,就見秦末央筆直的站在床邊,正垂著眼簾瞧著她。
“你,你還沒走啊?”蘇錦繡瞪著眼睛嘀咕了一句。
“正準備走,這幾天好好休息,剛剛收到宮中訊息,玉竹已經把郡主殿打掃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