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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宴會開始

“那你為什麼要躲!”張善予道,“為什麼......”

“桑慕竟然值得你為他做到這個地步嗎?”衛鴻羽打斷了張善予的話,“從一個受人尊敬的探員,一個記者,變成了現在的階下囚。”

說實話,剛才鄭嘉還有點想要玩樂的意思,如今聽到衛鴻羽的問話,又突然不想裝了。

“值得。”鄭嘉認真說,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人生在世,還是從心點比較好,你說呢?衛隊長。”

救了桑慕一命,警察局的工作肯定是沒有了,但是經過了這幾個月,鄭嘉也沒有那麼想要這份工作——探案固然能貫徹“正義”,但是在正義之上,永遠陰影環繞,令他無能為力——而這個陰影,恰是警察局自已加的。

另一方面,記者的工作不一定因此丟失,恰恰相反,他的名氣恐怕因為這次事件達到新的巔峰——只要有知名度,自會有報社收留他。

救了桑慕一命,也不一定會虧,最本質來說,他起碼實現了自已內心深處的“正義”。

可是這點衛鴻羽一定不懂。

果然,衛鴻羽聽到他的話後,臉上浮現出難以言喻的表情,他像是難以忍受鄭嘉的話,站起離開了審訊室,並狠狠地關上了大門。

“砰!”只餘審訊室的兩人看著發出巨大聲響的門,默默無言。

“年輕人,就是火氣旺。”張善予嘟囔了兩句,回頭看向鄭嘉,“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了,老實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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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衛鴻羽氣沖沖地走出了門口,似乎大幅度動作刺激到了傷口,他感受到一陣劇痛,表情扭曲。

“鴻羽,怎麼了?!”不遠處的孫媛看到兒子痛苦模樣,趕緊招呼醫生過來。

一陣混亂後,衛鴻羽皺著眉頭,躺在了臨時病床上,他的身邊,孫媛正坐著,擔憂地看著兒子。

“娘......”衛鴻羽想要坐起來,卻無力起身。

“先別動,好好養傷。”孫媛連忙按住他,細細地整理兒子身上的傷口繃帶,衛鴻羽身上,最顯眼的就是環繞著腰腹的繃帶——那是桑慕落下的傷口。“怎麼會傷得這麼重。”孫媛心疼地說。

“娘,不要擔心,只是讓犯人踹了兩腳。”衛鴻羽齜牙咧嘴。

“是桑慕打的吧?”孫媛道。

“你怎麼知道?!”這訊息對外人來說可都是秘密。

“剛才好幾個警察都在罵。”孫媛一臉責備,“我都說叫你不要和桑慕鬥了,怎麼不聽勸?”

“娘,他殺了人,我作為警察就要逮捕他。”衛鴻羽滿臉不忿,說起桑慕,他就一肚子火氣,“而且他儘管殺了這麼多人,最終還不是落到了我手裡。”

要不是中途出了個鄭嘉,桑慕早就落入黃泉了。

“他比你想得更有手段,更厲害。”孫媛嘆氣,她知道兒子脾氣,不撞南牆不回頭,她實在不想兒子涉險,“你忘記當年遠望號的事了?”

她不說,衛鴻羽還沒有想起來,他一說,衛鴻羽眼前一亮,暗想,“也是,只要將這件事捅到教堂,桑慕肯定就做不成神父了——畢竟他的上位途徑是這麼不正。”

“鴻羽,你有沒有在聽!”孫媛皺眉,擰了擰兒子而耳朵。

為了讓兒子打消想法,她想了想,終於決定將最終調查到的事情說出來,“而且我懷疑他殺了你爹。”

“什麼?!”

孫媛嚴肅地點點頭,這是她在教會醫院免費當翻譯,調查了好幾個月的結果。

但她本意不是想鼓勵兒子報仇,人死如燈滅,衛觀臨用自已的死給了整船人贖罪,她不想再搭上一個兒子。

“整個教會醫院都在他的掌控中,醫院裡面躺了多少滬市的名流,他能動用的能力比你想象得要大得多。”孫媛警告兒子:“現在他跑了也好,你不用再管這個案子,聽到沒有。”

衛鴻羽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孫媛走後,他的眼睛才緩緩抽動,一副氣極的模樣,“桑慕......殺、父、之、仇.......”

“不、共、戴、天!”

這邊,衛鴻羽心裡打了什麼主意無人知道。

那邊,張善予已經結束了對鄭嘉的審訊。鄭嘉算是半個探員,能說的都說了,不想說的,張善予也懶得撬開——還不如省點力氣追捕逃亡的桑慕。

因此流程推進很很快,審訊過後,鄭嘉便被關進了監牢,巧的是,居然和桑慕的是同一間。

“督察。”鄭嘉無辜地看著張善予,“我罪不至要被關進重刑犯監獄吧?”

“你不是想要救你的好朋友嗎?現在讓你感受一下你好朋友曾經住過的環境。”張善予冷笑,他現在對鄭嘉觀感很複雜,一手提拔的探員,竟然在重要關頭背刺了他。

實在是......有種熟悉的心痛——就和當初在新的軍營裡見到鄭嘉一樣的感覺。

明明知道是狡猾的狐狸,偏他認為是忠誠的狗。

他搖了搖頭,給了鄭嘉一個自行反思的眼神,離開了監獄。

餘下鄭嘉看著監獄上方傾瀉而下的月光,沉思。

作為警察局的半個探員,他曾經很多次下過地牢,也見過很多在地牢裡的人,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已會被關在這監獄,處於如此困窘的處境。

雖然之前他對桑慕說“稍候見”的時候很自信,實際上......他沒什麼其他法子。

看張善予的表情,短時間內肯定不捨得他死,但折磨嘛......肯定少不了。不過肯定是明天的事,現在他還能知道桑慕在教堂,明天他就不知道桑慕在哪裡了。

他忍受不了折磨,只能勉強打一個資訊差——現在看來,這個辦法挺成功。

......只是肯定違背了“稍候見”的承諾。

周圍黑黝黝一片,只有月色是唯一的光。

桑慕的那邊......“課程”或者說宴會已經開始了吧?

鄭嘉嘆了口氣,用腳踢著茅草,準備鋪個勉強能躺下的床。

砰!有大門開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