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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耍了個痛快

“咯噔噔”

“咯噔咯噔”

大路上並排走著兩騎。

“你真的不見一下你的兄長麼?”

左邊馬上的漢子問道。

“不見。”

右邊馬上的女子答道。

“一別六年,你一點不想念家人?”

這漢子又問道。

這女子沉默不答,臉上有一絲動容。

“現在回頭還追得上。”

這漢子見狀勒住了馬。

“不見!”

這女子還是沒有停步,只因她知道一旦見了就走不了了,這漢子和這女子是誰?自然是我們的張大聰明和沈大漂亮。

哈麻苦思冥想三天,沒找到兩全其美的法子,無奈之下賣了個破綻,讓沈伯義等五人伺機逃走了,造成自己看守不力的假象,並且親自替太平闢謠被綁一事,被官降一級停俸半年。

沈清月多年來一直按時給沈城寫信報平安,張大聰明說錯的話她用一封信圓了過去,卓如歌當日一別沒了訊息,至於小穀子,張鋼鐵將他託付給了喜愛他的鄰居大嬸,一來帶著累贅,二來身份不明,小穀子又哭又鬧,最後無計可施留了下來,總算是各得圓滿,至於沈城和七十二舵會不會報復目前無從得知。

“不回家能去哪?”

張鋼鐵問道。

“玩!”

沈清月答道,她已經宅了足夠久。

“紅巾軍到處起義,天下將亂,你還有心思玩?”

張鋼鐵奇道。

“天下將亂與我何干?與你這個未來人又何干?你是想當皇帝還是想改寫歷史?還是說你一個人可以擊退千軍萬馬?”

沈清月連珠質問,張鋼鐵竟啞口無言。

“你選擇回沈城還是去玩對歷史產生不了一丁點影響,天下最終只能是朱元璋的,沈城既然一無記載,那便只是歷史上的一粒塵埃。”

沈清月早已看透一切。

“好好好,陪你去玩。”

什麼都知道未必是好事,只會把你的理想抱負統統磨掉,變成一個什麼也不想做的廢人。

“第一站去哪?”

沈清月大喜過望。

“如你所願,賽里木湖。”

張鋼鐵想到了沈清月的第一封信,新疆也是他一直想去卻沒機會去的地方,不如趁此了了心願,也能轉移他的注意力,不再一心想著回家。

大都距賽里木湖六千餘里,與當年張無忌送楊不悔走的路程相差無幾,新疆的自然風光一直飽受讚譽,一條路領略四季,隨處都是詩畫,二人找到賽里木湖時已是七月,正是當地最適宜遊玩的季節,在未來肯定是車擠車人擠人,現在卻連個人影都不見。

張鋼鐵萬萬沒想到這一走直接放飛了自我,在沈清月連撒嬌帶忽悠以及張鋼鐵極端的隨和與寵溺之下,二人沿著裡海、黑海直奔歐洲而去,其實也不能算是忽悠,因為賽里木湖去歐洲和回中原真的是一般遠近,二人就此將歐洲各國的人文景觀瞧了個遍,此時雖有國別之分,卻也沒人查究你的來歷,語言不通就儘量不與當地人交流,貨幣不通就打野味採果子,夏天露營冬天借宿,歐洲正值文藝復興時期,二人徹底被薰陶了一把,長了不少藝術細菌。

歐洲罷了,二人跨越直布羅陀海峽進了非洲,考慮到非洲猛獸橫行,撒哈拉沙漠又不敢輕進,二人沿著地中海直奔埃及,觀賞完金字塔後就跨越中東、印度而入東南亞,最後自雲南重歸故土,眼界這東西,出門則開,不出則衰,這一路領略了各種各樣的風土人情、奇山異水,算是不虛此生了。

張鋼鐵與沈清月在大理玩了半個月,這一日二人來到鎮西路打尖,正吃飯時張鋼鐵忽然看見門外一個行色匆匆的人眼熟得很,追出去一看果然是脫脫的徒弟徐達。

“你怎麼在雲南?”

張鋼鐵問道。

“家師遭奸人陷害,被流放到了此地。”

徐達一臉沮喪說道。

張鋼鐵與沈清月一去就是三年,天下風雲變幻,當年脫脫率軍攻破了徐州芝麻李部,解了大都之危,後又聯合各部對北、南、西三方的紅巾軍進行了瘋狂鎮壓,紅巾軍被迫轉入低潮。沉寂了一年,泰州鹽販張士誠起兵攻破了泰州、高郵,自稱誠王,起義號角再次被吹響,劉福通趁勢迎回了韓林兒,韓山童開創了紅巾軍,不少義士慕名而來,隊伍由此壯大,然而名義上雖奉韓林兒為主,實際大權全掌握在劉福通手裡。濠州方面,郭子興與徐州逃來的趙均用產生了矛盾,被趙均用綁架凌辱,欲殺之而後快,朱元璋在彭大的支援下召集人馬救出了郭子興,得以升官、發財、迎娶郭子興養女馬氏,走上逆襲之路。

正當張士誠風頭無兩之時,朝廷再次派出脫脫南下鎮壓,雙方在高郵城外大戰一場,結果張士誠大敗,退入城中不敢出來,脫脫正準備一舉攻入高郵,不料一道詔書從天而降,朝中有人彈劾他出師三月略無寸功,傾國家之財以為己用,半朝廷之官以為己隨。張鋼鐵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是哈麻的主意,他不敢動太平,因而轉向了脫脫,皇帝聽信了讒言,怕脫脫成為第二個伯顏,於是下詔命令脫脫交出兵權,脫脫的參議勸脫脫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攻下高郵,讒言不攻自破,詔書開啟則大勢去了。脫脫顧念君臣之義,毅然交出了兵權,脫脫的副使氣得當場自刎。臨陣易將,高郵城下百萬元軍亂作一團,一時四散,有的心灰意冷乾脆投靠了紅巾軍,張士誠吃了敗仗反而壯大了勢力。

脫脫先後被安置在淮安路、亦集乃路,不久,哈麻再次指使監察御史袁賽因不花等人上奏請求嚴懲脫脫,隨後脫脫就被流放到了雲南,他的弟弟被流放到碉門,長子被流放到肅州,次子被流放到蘭州,不得團圓。

“家師一心為國效力,卻碰上這麼個狗皇帝。”

徐達講完時已將桌子錘爛一角,足見心中憤怒,張鋼鐵記得沈伯義說脫脫是元朝第一賢相,憑他率軍攻破徐州、擊敗高郵說明他的確是統兵有方,沒想到會遭受這種待遇,殊不知脫脫交兵權正是元末農民戰爭的轉折點,從此元朝一蹶不振。

“脫脫大人一代賢相,這是朝廷在自取滅亡。”

張鋼鐵道。

“張大俠所言甚是,待我救出師父便回鄉投紅巾軍去,師父這口惡氣我來替他出。”

“你的家鄉在什麼地方?”

張鋼鐵帶著試探問道。

“濠州鍾離。”

徐達緩緩答道。

張鋼鐵一聽直接從凳子上跳了起來,他上下打量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想不到真是隨朱元璋打下江山的那個徐達大將軍,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張大俠這是…”

徐達探頭掃視張鋼鐵的凳子,以為張鋼鐵被什麼東西扎到了。

“沒事沒事。”

張鋼鐵趕緊坐回去。

“你有什麼計劃?我與你一起營救脫脫大人。”

自從以魚毒開了丹田,渾身經脈皆可存蓄內力,張鋼鐵三年來功力大進,歸來時曾在印度洋上自由飛翔,徒手捉飛魚給月兒玩,實為古今第一人,這一身武功如何施展?眼下正是用場。

“那太好了,張大俠隨我來。”

徐達寫了無數封求援信,可脫脫昔日故交至今無一人出面,徐達正愁孤掌難鳴,誰料天降幫手,本以為張鋼鐵是沈城派來援助的,交談之後才知是路過,聽到張鋼鐵願意幫忙,徐達大喜,連忙帶著張鋼鐵、沈清月輕車熟路摸到貶所附近,遠遠躲在一處斷壁後,可見徐達已打探多次,只見貶所外圍守衛重重。

“師父不願牽連無辜,婉拒了知府高惠嫁女保全之美意,高惠一怒之下派出鐵甲軍看守師父,我使了不少銀兩,卻連見一面都不可得。”

徐達嘆道。

這鐵甲軍一看就是專防武林人士的,不說他們武功怎樣,單就裝備而言,個個鐵甲鐵盔刀槍不入,恐怕盧子旺見了也要大皺眉頭。

“難。”

張鋼鐵也嘆道。

三人觀察半晌,忽見貶所的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人來。

“豈止是難啊。”

沈清月眼尖,一眼認出是褚不敗。

“他怎麼在這兒?”

張鋼鐵看向沈清月。

“脫脫大人與我爹爹關係匪淺,錢一空多半是怕沈城插手才派他來的,依我看這知府嫁女保全是假,藉故控制脫脫大人是真,說不定這就是錢一空的主意。”

沈清月注視著這數百名鐵甲軍,很難想象裡面關的是一個沒有武功的昔日忠臣。

“沈城的信你幾時送的?”

沈清月問道。

“上月初六。”

徐達答道。

沈清月按照路程算了算。

“脫脫大人落難沈城不會不管,不出五日我哥哥必到。”

沈清月斬釘截鐵地說道。

徐達聞言大喜。

沈清月左右看了看,擺了擺手。

“此處不宜久留,以免打草驚蛇,我們跟著褚不敗瞧瞧去,我猜錢一空也在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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