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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秩序

“想要解決,也簡單,你可以在這裡建立新的秩序。”阿克塞爾繼續說著。

這話說得不錯,但是西維爾實在沒有這樣的經驗。

說到底,他是不喜歡人類所謂的“秩序”以及“規矩”。那種東西束縛住了太多的人,憑藉著毫無由頭的條款,將人分為了三六九等,這實在是沒有道理。

在西維爾的眼中,貴族或是平民,國王或是乞丐,都只是人而已,沒有任何區別。

但矛盾的是,他也不得不贊同,沒有規矩的存在,這個世界就不能正常運轉。就像創世神也定下了世界的規則。

“您或許很有經驗。”西維爾撫摸著火蛇的頭,“那不如,這件事就交給您來處理了。”

火蛇順從地低下腦袋,在西維爾手心裡蹭了蹭。又跑到阿克塞爾的腳下,繞著他轉了兩圈。

“它也暫時交給你來使用。”西維爾交代著。

阿克塞爾不理解西維爾的行事方式,不過,他喜歡這樣的放權。

西維爾回到自己的房間內休息,清醒人數的激增,讓他多少有些心累。

阿克塞爾說得對,能被關進懲戒之塔的,確實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即便是那幾個孩子,也各有各的想法,在這裡的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著自己的目的,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他們曾經反抗過德里克一行人。

但這分也成為了最大的分歧。

有些人的反抗是阿克塞爾般因為自身利益,有些人的反抗是像尼克一樣信仰了其他的神明,還有些像丹尼爾一樣並未太參與糾紛的,甚至還有和德里克等人一樣信仰柏諾貝,只是不想讓德里克掌權的存在……這些人亂糟糟地混在一起,想要把他們組成一支隊伍光是想想就足夠頭疼。

另一方面,西維爾更加不理解的是,那個暗中護佑所有人的未知神明的力量,居然沒有在暗中改變所有人的信仰,明明他詢問的每個人都聽到了神明的低語。

“神明不會篩選自己的信徒麼?”對於這個問題,奧博特有不一樣的想法:“根據尼克的反應,這個未知的神明,顯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那篩選自己需要的人,也不是什麼不可理解的事情。”

“那祂又何苦消耗自己的力量,來維持所有人的生命?”

“祂只維持自己的人不死,不會被懷疑麼。祂這麼偷偷摸摸的,不就是因為不可以光明正大的讓信徒信仰自己麼?被懷疑了,祂就有很大的風險暴露。浪費一些力量,保全自己和所有信徒。應該是比不錯的買賣。”

奧博特的推理聽上去有些道理,但是西維爾卻還是覺得經不起推敲。如果奧博特的分析成立,那麼必然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信徒對神明而言非常重要,又或者信徒中的某個人非常重要。但目前看來,這裡面並不存在這樣的一個人。

不管怎樣,僅憑已知的資訊,是推理不出最後的結果的。還不如利用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神明還是人類的紛爭,跟西維爾都沒有關係,只要不增加傷亡就好。

西維爾自覺休息的時間並沒有很長,但當他離開房間的時候,還是對外面的變化略感震驚。

不知道阿克塞爾用了什麼樣的方式,原本亂糟糟的人群居然變得井然有序了起來。

每個人不在忙自己手頭上的事,而是各有分工。建房間的建房間,煮飯的煮飯。原本鬧事的幾個壯漢,居然帶著丹尼爾和一群少年開始訓練。尼克和幾個看起來頗有文化的人,拿著紙筆,在寫著他們那個未知神明的教義。

阿克塞爾坐在一邊,用火蛇的尾巴熱著茶。見西維爾出來,抬抬手,算是打了招呼。

“怎麼做到的?”

“是人,就會有自己在意的利益。我不過是利用了一下。”阿克塞爾說得輕巧,“感謝我此前的身份,除了孩子們,這裡的大多數人都還算認得我。這裡有我哥哥曾經的手下,利用這些建立起秩序,很容易。”

“那些人呢?他們可完全不尊重你。”西維爾指著那些教導孩子們的男人。

“他們討厭德里克,我也同樣討厭。有了一致的目的,就容易行動了。”

“那尼克呢?他們也要奪取學校,跟你的利益衝突了。”

“這些都是後話,都說要搶奪地盤,但現在這裡並不屬於我們任何人不是麼?不屬於我們任何一方,就代表我們暫時還沒什麼矛盾。既然沒有矛盾,為什麼不能合作?”

“這麼看,你只是把所有的風險都推後了,並沒有真正的避免掉。”

阿克塞爾笑了笑:“奧博特先生,你不能預言未來的事情。如果我們有很多東西,我們的確需要考慮未來。但眼下,我們什麼都沒有,能規避眼前的風險,就已經足夠了。那些未來的風險,需要我們更進一步才會遇到,但相應的,到那時,我們的資源也會比現在更加寬裕。或許,到那個時候,眼下的難題,已經不是難題了。”

“這就是貴族的從容麼?”

“不算吧,這應該是韋恩萊特家的從容。或許你聽說過斯溫伯恩伯爵。”阿克塞爾心情不錯,願意和西維爾講一講他們家族的故事。

“我們家族,曾經就是斯溫伯恩伯爵的手下。不過他犯了事,手下的貴族們,只有我們家族安全脫身。您覺得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在更早之前,另一位勢力頗為雄厚的貴族,就同我們家族做了交易。我們提供給他想要的資訊,他提供給我們一些必要的金錢。當時,我們也很擔心啊,萬一哪天被斯溫伯恩公爵發現了我們的交易,韋恩萊特家族都要倒大黴。因此,我們找到了第三位貴族,並暗中將一部分的勢力和資產轉移到了他的領地。”阿克塞爾並不覺得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相反,他很驕傲:

“結果就是,我們全身而退,沒有遭受任何風險,也沒有付出任何代價。”

“所以啊,奧博特先生。”阿克塞爾頓了頓,“眼下的風險,到了未來,又有誰知道一定會發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