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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活祭

方月初的話讓我心中一凜,我居然拿回了一樣邪物。

“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我見過這東西,就是為活祭打造的,一龍一鳳,龍為男鳳為女。”方月初一臉篤定,顯然非常有把握。

“這玩意不會帶來什麼厄運吧?”

“可能會。”

他的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什麼叫可能。

方月初又問道:“這活祭現在還有,據說祭上童男童女能增人陰壽,只有陰損之人才會用,你這玉簪從哪得來的?”

我將進入陪葬屋的事情詳細地告訴了方月初。

方月初一聽這東西是從陪葬屋來的,臉色變了變。

“我勸你還是趁早放回去,拿了這龍鳳玉簪可就惹了麻煩了。”

看他並不像開玩笑,我不由得問:“拿了這玉簪會怎麼樣?”

“拿了玉簪便會被這一雙冤魂給纏上。”

我心中一凜,黃泉郵差最怕地就是纏上這些冤魂厲鬼,我一直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哪知道這次栽了。

我不甘心地問道:“那我以前也收了不少物件,為什麼都沒事?”

方月初掃了一眼儲物架上的物件,忽然問道:“你爺爺有沒有告訴你,不要什麼單子都接?”

“確實說過,讓我只接熟客的單子。”

“那就對了,有些東西你拿了,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我當時冷汗就下來了,感覺頭皮一陣發麻,趕忙向方月初求救。

方月初只說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龍形玉簪放回去,能撿回一條命。”

“一定要放回去麼?”一想到要再次回到那個地方,我心裡就犯怵。

“還有一個辦法,你去陰界把那對童男童女的魂帶回來。”

方月初是捉鬼人,我對他自然深信不疑,相比之下,第一個方法就簡單許多。

雖然有些抗拒回去,但總比丟了小命強。

我蹬著腳踏車,再次回到古城路。

可這次說什麼我都找不到二十八號,那間屋子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臥槽,真的假的啊?”我看著二十七號旁空蕩蕩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動靜。

斷斷續續有女人的歌聲,唱的是戲曲。

這聲音在夜裡實在瘮人,我顫顫巍巍地回過頭,一個穿著白色旗袍的女人正緩緩向我走來。

第一眼我發覺這個身影很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我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腦袋裡只有一個聲音。

跑!

我拔起腿就跑,耳邊只剩下呼呼風聲。

可我發現無論怎麼跑,剩下的街道都好像沒有盡頭。

我意識到可能是遇到鬼打牆了,我加快了腳上的速度,在漆黑的街上跑得飛快。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道牆,我下意識急剎。

從牆中卻伸出一雙手,猛地抓住了我,沒等我反應,將我拽了過去。

我猛地睜眼,眼前的人居然是方月初。

“你怎麼在這裡?”

“出大事了。”方月初一臉凝重。

“這地方是陰陽交界,要是沒人指引很容易迷失,我是打著招魂幡才找到你的。”

我無奈地攤開手:“我找不到陪葬屋了,這玉簪還在。”

方月初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玉簪的事之後再說,先走。”

我跟方月初一路舉著招魂幡,走出了古城路,前面才看到有微弱的燈光,我知道已經出了陰陽交界的地方。

等回到店裡,方月初拿出一張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這上面的人,你看看。”

我拿過照片,上面赫然是那個穿旗袍的婦人,我驚訝道:“我見過她,玉簪就是她託我送的!”

“那就對了,這人已經死了七十年了。”

“七十年?”我不禁咂舌。

“這女人是民國時期劉大軍閥的姨太太,原名柳如月,徐海人,是青樓女子出身,偏信邪法,說是活祭童男童女能延年益壽,仗著有軍閥撐腰,活著的時候害了不少人,大概是報應,後來劉軍閥倒臺,她的一雙兒女也被人販子拐去了,打那之後她就變得半瘋半癲。”

“再後來就上吊死了,生前害人無數,有損陰壽,不能轉世投胎,又怨恨難平,只能變成孤魂野鬼遊蕩人間。”

我心裡一咯噔:“怎麼會找上我?”

方月初推測道;“她本來被高人封在天宮血佩裡,多半是被陰差陽錯地放出來了。”

我登時罵娘,都怪這個劉老六,生出這麼多事端。

“你怎麼不早說?”我沒好氣地質問方月初,昨天我差點送了人頭。

方月初無奈地攤開手:“我也是剛剛才查到。”

這事也不怪方月初,他也沒見過那個婦人,只聽過我的描述。

我又問道:“那她找我送玉簪是什麼意思?”

“古代有祭祀官,專司祭祀之職,活祭也需要祭祀官,你接了她的鳳簪,又拿了她的龍簪,就等於應下了這差事。”

“這意思是讓我去找童男童女活祭?”

“對。”

我自然不可能答應,這事既違背良心,也不符規矩。

方月初卻搖頭道:“由不得你,你完不成任務,死的就是你。”

我一臉難以置信:“難道非得我去找一對童男童女?”

“如果你真的去了,就真的是助紂為虐了。”

此刻我是進退兩難,只得問方月初怎麼辦。

方月初不愧是職業捉鬼人,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說道:“我有個辦法。”

只見他拿來了兩個紙紮小人:“可以用這玩意來替代。”

我將信將疑地接過紙人:“真的靠譜麼?它們又不是瞎子。”

“那些亡魂,你看起來有鼻子有眼,其實無目無相,也根本看不見,紙人與活人,在它們的眼裡只有些細微的差別,而這些差別是可以偽裝的。”

我點頭:“那我就信你一回。”

按照方月初的標準,我拿了兩個紙人。

隨後方月初讓我寫上生辰八字,我猶豫了一下:“寫我的?”

“對,兩張都寫上你的,我會修改的。”

貼好生辰八字之後,我掂量著手中的紙人,好奇地問道:“如果把這兩個紙人活祭之後,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