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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陪葬屋

聽完方月初的話,我頓時覺得這書落在我手裡確實暴殄天物。

方月初再次開口道:“方才我一進門,屋內煞氣充盈,應該是血佩作祟的緣故,你印堂發黑,三把火忽明忽滅,已然危在旦夕,血佩必須馬上處理。”

我將方月初帶到二樓,拿出了床底的天宮血佩。

見到血佩,方月初細細端詳起來,顯然也是頭一回見。

“真是巧奪天工,如此至寶,只可惜是個邪物。”方月初一臉惋惜道。

“怎麼處理這血佩?”

方月初是捉鬼方士,對付這些邪物應該自有他的一套辦法。

“現在我沒有很好的辦法。”方月初搖了搖頭。

我頓時萬念俱灰,連他都沒有什麼好辦法,那豈不是必死無疑?

“我聽說過野法子,你把這天宮血佩送給一個將死的孤獨之人,輪迴就會就此終止。”

“什麼叫孤獨之人?”

“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嗣,無親無朋。”

“上哪找這種人?”我不解道。

“乞丐一般都是孤獨之人,找到一個將死的乞丐,把血佩送給他就能夠打破迴圈。”

“這也不好找。”我搖搖頭。

“還有個法子,把這血佩送給死人。”

“送給死人?”我愣了愣。

方月初點頭道:“對,當作陪葬品送給死人。”

“我會留意的。”

這個方法貌似比較好實現,我把玉佩揣在身上,琢磨著怎麼送給死人。

無巧不巧的是這天傍晚,店內來了個穿著白衣旗袍的婦人,穿著打扮看著挺貴氣。

我打眼一瞧,又來了一個生面孔。

沒等我開口問,婦人徑直走進了屋內,將一柄髮簪用手絹包裹起來遞給了我。

“麻煩小先生將這物件送到這上面地址。”說罷還遞給我一張紙條。

我接過紙條,剛一抬頭,那婦人卻不見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攤開手中的紙條,上面是毛筆書寫的地址,古城路……古城路二十八號。

想了半天,我也想不起來我們這還有個叫古城路的街道

我只能回到二樓的臥室,翻找出來地圖,這地圖是爺爺留下來的,有些年頭了,他叮囑過我,幹我們這一行,不能以不清楚地址而拒絕送件。

將地圖展開,上面精細到記錄了每一條小巷.

我仔細地尋找起名為“古城路”的地點,沒想到地圖上真有這地方。

循著地圖上的指引,我來到了古城路,這裡卻是一副破敗之景,殘垣斷壁,雜草叢生,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古城路這邊好像已經廢棄很久,整條路陰森森的,也沒什麼人。

好在每隔幾米有一個門牌,上面寫著號碼。

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二十八。

終於找到了古城路二十八號,是一棟廢棄的宅子,牆壁上爬滿了青苔,看起來很久都沒有人居住過了。

我攥著簪子,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打算放下就走。

黃泉郵差有一給鬼送東西的規矩,不多看,不多打聽,東西放下就走,省得冒犯了亡者。

剛進門,過了玄關,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眼前,給我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一個紙人,跟正常人差不多大小。

看樣子是正坐在桌前,面前還放著紙做的碟子。

我心裡一驚,將髮簪連同手帕放在了玄關的櫃子上,便打算出去。

這叫陪葬屋,滿屋子的紙人,傢俱,包括這整座房子都是陪葬品。

我是最怕遇上這種買賣,撈不到錢不說,還容易把命給搭上。

這房子要是進去了,天亮還沒出來,那就永遠出不來了。

我此刻才明白那婦人叫我送的,是陪葬品。

剛推開門,眼前的景象卻讓我驚呆了。

門的另一邊又是一間屋子。

我剛才明明是從這扇門進來的,我頓時慌了神,立馬集中注意力。

根據爺爺所說,黃泉鬼差雖然掙得多,但是風險也高。

因為是奔走陰陽兩界,神魂不固,魂容易迷失,要是真迷失了,那可就走不出去了,我可不想連著這破房子一同給別人陪葬。

我深吸一口氣,關上了門,再次開啟。

還是另一間屋子。

靠。

我暗暗叫苦,這算是攤上麻煩了,這房子裡的人是不打算讓我走了。

想必是哪裡出了差錯,未必是我簪子送錯了地?

我回身去找簪子,哪知道剛放下沒多久的簪子也不見了。

這下我徹底傻眼了,東西也送到了,居然被困在屋內。

眼下只剩一條路,那就是從這個門走出去。

穿過玄關,我穿過大門,來到了另一個陌生的房間。

屋內的景象嚇得我差點叫出了聲。

那是一個披著長髮的女人被吊在了空中,手上的指甲長得嚇人,好似沾了血般呈現出紅色。

等我仔細一看,這也是個紙人。

我正往裡走,腳下有硬物硌得我生疼。

低頭一看,地上好像就是婦人給我的那柄髮簪。

“原來丟在這裡了。”

這屋內著實陰森得嚇人,我撿了髮簪便打算回去。

一推門,外面是空蕩蕩的長街。

周圍陰風陣陣,吹得我一陣脊背發涼,臨走前我不忘將血佩給扔了進去,將這玉佩送給死人陪葬,或將終結迴圈。

出了門,我緊攥著手裡的髮簪,仔細端詳起來,上面刻著一條龍。

我這才發現這柄髮簪跟婦人給我的不是同一個,更像是一對,另一個上面刻的是一隻鳳。

這些年我跑的業務,委託人給的酬勞也不全是錢,經常會有些奇怪的物件,比如什麼髮簪,瓷器,燭臺等等,拿到這種東西我也見怪不怪了。

見我回來,方月初開口問道:“血佩的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就跟巧合一樣,剛好有個婦人來找我送東西,去的是陪葬屋,我就把血佩給扔進去了,還拿到了這玩意。”

說著,我揚了揚手中的髮簪。

方月初的臉色卻突然變了:“這,這東西是你從陪葬屋裡拿出來的?”

“對,怎麼了?這是對方付的報酬,沒什麼忌諱的。”我立馬解釋。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髮簪有一對,叫龍鳳髮簪,是活祭童男童女的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