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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話 煙花,聚會,青春和此刻

“老闆!”

李航指著合照中的其中一人大驚小怪的:“這、這不是韓佳人嗎!你你你太變態了吧,竟然還把韓佳人學生時代的照片儲存在自己的qq空間裡,追星迷弟到這種程度真是噁心死了!”

段羨辭氣不打一處來地拍著桌子,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齒道:“韓佳人個頭啊韓佳人,她是我老家的一個熟人,還有這是個合照,在我老家家屬院時拍的,她當時也住在家屬院裡!”

“我的天啊.”

李航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召喚起男同事們,“快來啊鐵汁們,破案了破案了!老闆的白月光是老家的,長相神似韓佳人,可見老闆喜歡的型別從孃胎裡就始終如一了!”

“臥槽!”

男同事們擠到電腦前面七嘴八舌,就差在手裡捧上一把瓜子了,“這種神仙長相太戳心了吧,不愧是老闆,選的白月光都是合照裡最好看的一個.”

“老闆的家屬院裡都是美女啊,選哪個都不虧.”

“帥哥也挺多的,真好,家屬院一定很熱鬧.”

“老闆.”

李航丟擲一個直球,“你和這個白月光有沒有啥後續啊?”

首先,這個人不是白月光。

她最多算是黑香腸。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形容,可她的心鐵定是黑的。

其次——“這個人你們是不瞭解.”

段羨辭竟語重心長地和他的小跟班們竹筒倒豆子般地控訴起了不在場的過去:“她的確是徒有虛表的那種——只有一張臉可以看。

可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和她是什麼個關係,準確一點說,我這輩子就是盼著見鬼,也不會盼望見她。

就她那種公主毛病,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李航最快地插播一句:“老闆你就不是一般人啊.”

“閉嘴.”

段羨辭惡狠狠地剜他一眼,然後接著抱怨:“別看她是個女性,但她獨斷專行、自以為是的本質絕不輸給任何一個雄性。

譬如說她想要參加學校裡的一個比賽,那全家屬院的人都要到現場去給她加油;她忽然興起想過戲癮了,所有人都要給她當陪演,她必須每次都是主角;自己明明不能走夜路還非要挑最晚的時間從學校回家,電話遙控她指名的人去接;不打一聲招呼就跑到我大學裡來蹭吃蹭喝,也不管我是不是準備考試通宵搞題。

當然了——宇宙銀河都是圍繞著她轉的,她甚至都做不到靜心陪我在圖書館裡呆一天!就一天!”

這……可真是怨念頗深啊。

李航和大夥互換眼色,都因第一回見到段羨辭這樣失控的樣子而感到不知所措。

李航:老闆竟然還有這麼抓狂的時候?技術小哥:而且這也不像是白月光啊,分明就是手榴彈啊。

其他員工:但確確實實是影響了老闆的戀愛觀了,看來是很嚴重的陰影,老闆時至今日都還鐵樹開花。

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

李航與大家已經非常肯定且認定——段羨辭對這種長相的大美人,有著嗷嗷深的執念。

可需要關注的點似乎是“圖書館沒有陪到一天”,而既然已經是這種關係的話——“老闆,是你要她陪你去圖書館的嗎?”

段羨辭皺起眉,“還不都是大學的時候,她那會兒還在讀高中,我又在假期留校,她非跑到我這邊觀光,我整個假期都搭給她了,結果最後我要在圖書館裡準備考試,她呆了半天就撤退回酒店,說什麼圖書館讓她壓抑,分明就是不想順我意罷了.”

酒店???那這關係都曾經發展成這樣了,竟然分了手,難怪老闆直至今日還守身如玉,敢情是難以走出上一段的情傷啊。

“唉,老闆,想開點.”

李航拍了拍段羨辭的肩膀,“今晚你就好好享受生日聚會,至於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們,方案什麼的,我們幾個會連夜趕出來的,你多散散心,人生還長.”

段羨辭一臉懵,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收穫了同情。

而接下來,大家將烤好的牛排、肉串還有沙拉都搬上了桌子上,一幫人熱熱鬧鬧地慶祝老闆滿25歲大壽,段羨辭倒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慶祝生日,就說了很多感謝大家的話,宣小晴卻提醒他:“這些都是辣辣提議的,老闆可以單獨感謝一下辣辣.”

謝如楠立刻瞪圓了眼睛,心想著宣小晴你好歹也曾經是我的cp,不要這麼陷害我吧?!宣小晴神經大條,根本沒看到謝如楠那可以刀人的眼神到底代表了幾個意思。

李航更是不怕事大的站起來說道:“那就由我來做個熱場的,現在我宣佈——小謝和老闆將單獨喝一杯,這兩位都是在今年為我們d創帶來了不同凡響的重要角色,大家鼓掌!”

掌聲雷動,眾人起鬨。

氣氛都到這裡了,謝如楠雖然滿心的不可置信,還是被身邊的同事們給推了起來,她機械地端起自己手中的酒杯,看向坐在桌子盡頭的段羨辭,上揚嘴角,尷尬地皮笑肉不笑。

段羨辭倒是很感動地向謝如楠舉了舉裝滿香檳的杯子,還蜜汁自信地挑了挑眉毛,謝如楠惡寒,因為他好像在模仿《了不起的蓋茨比》中的主角模式,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小樣兒,看我這不迷死你”的氣息。

“小謝,不得不說,你的確是公司的好員工.”

段羨辭像發表感謝詞一樣地說,“要不是現在人多,我還真的很想擁抱你——以表謝意.”

靠。

一眾等著吃瓜的同事立刻沒了興致,原來只是想要表達謝意的擁抱,還以為鐵樹要開花了。

謝如楠感到虛驚一場地擦掉額角汗跡,假笑著喝下了手裡的酒,“老闆隨意.”

段羨辭也喝光了杯子裡的香檳,望著重新坐下的謝如楠,緩緩地笑了。

今年的生日比起往年,的確要“熱鬧”許多。

也許,是身邊陪伴著的人最多的一次,也是他內心最為放鬆的一次。

接下來的時間裡,大家七嘴八舌地聊天外加吃飯,吃完後,李航作為代表把生日蛋糕端上了餐桌。

在大家的強烈要求下,他必須要切出“boss”二字給老闆吃掉,用迷信一點的說法來講,就是吃自己才能有好運。

到了謝如楠那裡,她則是選了“happy”.“所以,吃掉開心才會開心嗎?”

段羨辭咀嚼著蛋糕打量她:“難道不吃開心之前的你一直都不開心?”

謝如楠剛想回答,忽然想起沒有點蠟燭就吃起了蛋糕,她大驚失色地跳起身,“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到要點蠟燭!這算什麼生日啊?許願這麼重要的環節絕對不能疏忽!”

段羨辭看著自己的盤子,的蛋糕已經吃掉了三分之二,現在還許願來得及嗎?於是在謝如楠和幾名同事的翻找下,終於找出了公司裡還剩下的半包陳年老蠟燭。

很不幸,蠟燭是白色的。

段羨辭盯著被謝如楠擺到桌子上的蠟燭,表情有點無語,想問:搞白蠟燭你禮貌嗎?謝如楠還試圖pua他:“老闆,你忍忍哈,只有這個蠟燭了,還是許願要緊.”

那真的不許願也可以了。

謝如楠還在很認真地擺蠟燭,期間抬起頭,確認道:“老闆,你這次過完生日是25歲吧?”

那也就是說,也許用5支就好。

於是,謝如楠伸出五根手指,意思是5支可以不可以。

段羨辭卻不明所以地皺起眉頭,也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把手掌貼到了謝如楠的手上。

五指相對,掌心相合。

“滋啦”一聲響,彷彿有觸電似的火光迸射開來。

謝如楠一愣,猛地縮回了手。

周圍的吃瓜同事:“老闆貼上了小謝的手耶.”

“這是我們能看的情況嗎?”

李航摸著下巴和技術小哥咬耳朵:“仔細看的話,小謝好像長得也有幾分神似韓佳人呢.”

宣小晴加入群聊:“韓佳人是什麼梗?老闆喜歡那型的?”

李航立刻攤手:“這可是你說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謝如楠呆呆地眨巴幾下眼,不懂,所以,只能問:“老闆,你幹嘛突然把手貼上來?”

段羨辭如實回答:“我以為你要擊掌.”

不是“giveafive”的意思嗎?謝如楠頭疼,捏眉,望天。

果然傻子老闆的腦回路真的不能依靠正常邏輯來思考,不過還好,她在人群的注視下保持了自己的理智,只要將這個話題完美地岔開就好。

然而段羨辭和她想的可不一樣。

雖然之前的那一句“可以吃你”就已經將她嚇得不輕,可眼下,要是再輕易暴露自己的內心,她很有可能就會將他視作變態。

這麼想著,他偷偷移動視線看向她。

她重新糾結要如何在剩餘的蛋糕上面插蠟燭,那種表情裡還有許多小表情,毫不做作地略微歪頭,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她的嘴唇上好像有一層薄薄的唇膏,燈光下顯得格外潤澤。

於是,他就看的出神了。

結果,她在這時抬起頭,恰巧就看見了他的這種眼神。

謝如楠不由地扭曲起了五官,有點嫌棄地說:“老闆,你現在的眼神有點奇怪.”

怎麼個奇怪?還沒等段羨辭發問,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忽然傳來“嗖——”的一聲響。

謝如楠立刻把“眼神奇怪”這件事拋去了腦後,轉頭去看,公司對面的廣場裡竟然有煙花一簇接連一簇地飛上夜空,身邊的同事們也都開心地張望著說:“是煙花!有夠應景!”

確實很應景,畢竟今天是他的生日。

……那還真應景,恰好今天是他的生日。

謝如楠在這時拽了拽段羨辭的衣角,指著煙花對他說:“老闆,不如你先對煙花許個願吧,總比白色的蠟燭要好.”

段羨辭心裡想著:你這人是不是有點隨意了?可謝如楠已經對著煙花的方向雙手合十,用力地閉上眼睛,開始了她的許願。

其他員工也有一些在對煙花許願,李航嘟囔著嘲笑他們“又不是流星,對煙花許願有什麼用”。

但段羨辭還是想要把心裡的願望留著點上蠟燭之後再許,於是小聲嘀咕著:“生日願望還是要吹生日蠟燭才行.”

許願結束的謝如楠轉頭看向他,提高音量大聲問道:“老闆,你剛剛說什麼?煙火聲很吵,我沒有聽到!”

段羨辭有點懷疑,“你真的聽不到?”

“啊?什麼?”

段羨辭眯起眼,有點惡趣味的試了試:“我說,我好像有點喜歡——”“咻——咻——咻——”惡龍咆哮般的煙花在這時騰空飛起,接二連三地綻放出大片大片的璀璨華光。

等到這一場煙花告一段落,謝如楠才問他:“你剛剛說你喜歡什麼?”

日。

這不是聽得一清二楚嗎?!“煙花.”

“嗯?”

“我說我喜歡煙花.”

段羨辭的這話已經瀕臨自暴自棄的態度了。

謝如楠在心裡吐槽了一句“莫名其妙”,但既然已經對著煙花許完了心願,她決定轉回身去給老闆的蛋糕擺好蠟燭。

結果剛轉一回頭,就發現出了狀況。

自己的頭髮被段羨辭的手錶勾住了,原因倒也並不離譜,是因為他這會兒正好抬起了手。

“那個,老闆……”謝如楠試圖解開纏在段羨辭手錶帶子上的自己的頭髮。

段羨辭看著自己左手的手錶錶帶,趕忙對她說:“你別動,我來解開.”

那你倒是快點解啊!在謝如楠雖然微笑,卻滿含催促意味的眼神下,段羨辭非常認真地解頭髮。

“疼.”

謝如楠“嘶”了一聲,“你扯到我的另一縷頭髮了.”

他只好俯身再湊近一點,“沒有吧,我已經替你解開這一縷了.”

“你手再往左邊一些,看見沒?”

他努力眯起眼睛打量,頭頂的煙花又忽明忽滅,令他眼前眼花繚亂。

她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略微別開臉,有點躲他的意思:“算了,老闆,我還是讓同事拿把剪刀來吧.”

“你別吵,我很快就能解開了.”

又過去五秒,謝如楠下意識地一揚臉,想要乾脆地、用力地掙開這縷頭髮算了。

可是嘴唇忽然擦過了什麼東西,是一種柔軟的、溫熱的觸感。

他猛地愣住了。

因為她嘴唇蹭過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他的嘴。

由於兩張臉正以一種奇異的角度接近,所以才會造成了嘴碰嘴的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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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手指,也在這一刻將她的頭髮從錶帶中扯了出來。

謝如楠震驚無比地問他:“老闆,剛才……是怎麼回事?”

段羨辭糾結著該怎樣解釋才好,唯一慶幸的是,其他員工都在各自玩樂,沒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也就不會顯得過分尷尬。

見他說不出話,謝如楠皺眉,伸出手指,將嘴唇上殘留的一點觸感抹下來,低頭去看,是一小塊奶油。

再去看段羨辭的嘴角,也有很小的奶油痕跡。

臥槽。

段羨辭連忙去擦自己的嘴,這怎麼吃個蛋糕還殘留下奶油了呢?“所以,老闆,你嘴角的奶油會蹭到我嘴上的原因,就是我們剛剛的確親到了吧?”

謝如楠的問法和內容都十分直接。

段羨辭被她的直球搞得紅了臉,趕忙結結巴巴地糾正她:“那種程度的根本不能算是親嘴,頂多就是碰了一下,嘴唇都沒來得及張開呢,怎麼可能會是接吻!”

越說下去,越發虎狼,段羨辭已經說到自己臉紅冒煙了。

可謝如楠卻面露嫌棄,嫌棄到近乎失去表情管理。

伴隨著又升起的一聲煙花——“咻——”謝如楠非常嚴肅地說:“剛才的那個也許對你來說什麼都不算數,可卻是我的初吻啊,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