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讓我們把視角轉到今天客棧組織的信任訓練上,這時候老妹已經逃跑了。
我知道老妹是個什麼人,她要是有半點文藝細胞,也不至於讓家人同意讓她一個女孩去學武,不過還好,拿了不少獎,這也堵住了親戚的嘴。
夏莉這時已經搭好了臺子,組織著每個人輪流上臺進行第一輪的信任小測試。我看著這簡陋的臺子和潦草的程式有點發怵,這讓我回想起了在看完動漫後我和老妹對夏莉救贖計劃的最初動力的探討:
我:夏莉衣食無憂,擁有無盡的壽命和至高的權力,卻心繫天下,欲挽救臣民於水火,這簡直就是一種極度的傲慢。
老妹:沒聽懂…
我:先別急,我們從“傲慢”本身說起,傲慢是七大罪的首罪,路西法是地獄之主同時也是傲慢環環主,罪人們只能呆在傲慢環…許許多多的詞彙中,始終圍繞著“傲慢”。在我的理解當中,“傲慢”之所以如此關鍵,是因為所有的事物同時也是圍繞著傲慢!
路西法提出自由是對天堂秩序的一種傲慢,罪人犯錯就是對法律的一種傲慢,哪怕我們自視無罪,也無時無刻不需要傲慢來支撐我們實現許許多多荒謬的想法。
夏莉的行為何嘗也不是一種傲慢,她傲慢地認為自已可以將那些已經墮入地獄的骯髒靈魂救贖到至純至善的天堂,她傲慢地與規矩做鬥爭,與規律做鬥爭,甚至是在與自已做著思想鬥爭。
她傲慢地堅守著空無一人的客棧,傲慢在堅持著日復一日卻毫無作用的主題活動,她傲慢地等待著那一天,她那荒謬的救贖計劃會得到實現的那一天。
老妹:潘修斯不是成功的案例嗎?
我:你確定這是成功的案例嗎?潘修斯確實是第一個,但一定是最後一個。
回想被一陣呼喊聲打斷了,我定了定神,走向不斷衝我招手的夏莉,等我走近後,夏莉一把將我牽上臺,先是歡迎我入住客棧,再邀請我進行今天的信任訓練,說完便跳下臺注視著我。
我看著臺下緊皺眉頭的潘修斯,滿臉黑線的赫斯克,仰首挺胸的妮芬蒂,垂涎三尺的安吉爾,面露難色的維姬和興奮至極的夏莉笑了笑,轉過身背朝臺下直直倒去,並穩穩地落在了其中一名罪人的懷中。
我看著安吉爾一臉曖昧的表情,下意識想一個右後肘擊直擊後者下肋,再趁安吉爾僵直時把他過肩摔。不過我還是忍住了,只是迅速掙脫開來。
“真是個肌肉男,我猜你一定非常‘強壯’。”安吉爾似乎意猶未盡,那對異瞳中閃爍著原汁原味的色慾環光芒,咧著嘴壞笑著,那顆金牙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這個小插曲並不會影響我,因為我的精力要拿來應付接下來的實訓內容。
說實話,每個男孩成長為男人時都接觸那種事情,誰都有青春萌動的時候,我也有,但我口味沒這麼重,而且我現在的這副身體不允許我做這種事。
我只好坐在角落裡等著別人體驗完後再一起走,維姬一直表示可以帶我離開,我看在夏莉的臉上不好直接甩手走人,搖了搖頭,讓維姬去陪夏莉。
一位穿著性趣衣的福瑞罪人拿著軟繩踱步到我面前搔首弄姿,我抬頭瞥了他一眼,又將目光放平。但那個福瑞並沒有知難而退,反而變本加厲地蹲下來,用淫穢的語音調戲起我。
我並無殺心,只可惜那個罪人目中無人,自以為有不死之身,孰不知他的一條命在我手中只需彈指便會灰飛煙滅。他也意識到調戲我只會自討沒趣,拋下一句性無能的傢伙轉身想離去。
我聽到這句話並沒有什麼反應,但我的身體像是條件反射一般,直接脫離了我的意識控制,站起身來狠狠的掐住了那個罪人的脖子,一個使勁,那個罪人便徹底脫離了地獄的苦海。
我連忙把住這名罪人的雙臂以免他向後倒去,但他的脖頸已經被我捏碎,腦袋失去支撐,後腦勺和後背來了個親密接觸。
我迅速掃視四周,見沒什麼人注意到我倆,連忙變換姿勢,把那名罪人扛到了旁邊的一個小房間裡後鎖上了門,這個房間顧名思義,小的可怕,只有一張床和一些情趣用品。我顧不了那麼多,把屍體丟到床上,用被子掩蓋好後就走到門口。
我剛一開啟門,就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佇立在門口,我嚇了一跳,連忙想把門關上,但卻被那個人抓到空隙擠進房間裡。
該死,是安吉爾。這個房間根本藏不下任何秘密,安吉爾一眼就看見了床上的屍體,當我在思索著要不要滅口時,他已經檢查完屍體並走回我的面前。
安吉爾必定是殺不了的,他就算再怎麼樣也是客棧的第一個住戶,被夏利視為掌上明珠,除之必有後患。
安吉爾戲謔地盯著我說:“哇偶,我們的肌肉男力氣就是大,一招就把一個這麼健壯的靈魂給掐死了~~”我嘆了一口氣,示意安吉爾有話就說,他轉溜了兩下他的異瞳,說道:“如果可以,我倒想嚐嚐你身體的味道…”
就這?我輕蔑地嘲笑道:“你不可能就這點追求吧?在我的印象裡,你可不是一個懂得知足的人。”
安吉爾見我看破了他的笑話,眼神中也開始出現了嚴肅,他開始認真地思考了起來,最後伏下身,貼在我的耳邊說道:“我要你去幫我把靈魂拿回來!”
他說完這句就開始跟我解釋起來龍去脈:安吉爾在他死後來到了地獄,初來乍到的他並沒有一技之長,沒過幾天便身無分文,瓦倫蒂諾這時候找上了安吉爾,誘導後者簽訂了工作合同,就這樣將安吉爾的靈魂佔為已有,將其徹底變成了自已的奴隸。
在“好”觀眾面前,安吉爾是一個受害者,在“壞”觀眾面前,安吉爾就是一個為了毒品和酒精而出賣自已身體和靈魂的賤貨。這兩點說的都沒錯,但他們同時也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點:這裡是地獄,沒有人是存心的,也沒有人是無辜的。
我靜靜地等安吉爾賣完慘才開口:“你說了這麼多,難道真的以為我會答應你?”
安吉爾急了:“你必須答應我!要不然咱們現在就去找夏莉過來看看這具屍體,就算是領主也需要簽訂契約才能任意擺佈靈魂,你在沒有契約的情況下就可以直接把他的靈魂撕碎,這種能力,你該怎麼解釋?”
我看著安吉爾那副急樣,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後者詫異的盯著我,忙問我在笑什麼?
我迅速恢復到嚴肅的神情:“你聽好了,安吉爾,這個要求在我眼中不值一提,我揮揮手就能搞定。這件事情是我們的小秘密,你讓我一尺,我也敬你一丈。”
安吉爾點了點頭說:“我這人最信守諾言了,只要你幫我擺脫了瓦倫蒂諾,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把它爛在肚子裡!”
等我講完了事情經過,我那便宜老妹已經進入夢鄉,我看著那張熟睡的臉苦笑兩聲,關掉了燈後也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