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草開啟設定,把功能劃到最低,沒見著【登出】又劃了兩下,不禁雙眉微微皺起,喃喃道:“出bug了?【登出】哪去了!”
作為一名資深遊戲老玩家,各種型別的遊戲都玩過,遇到過的遊戲bug沒有幾百個,也有幾十個了。
但抽象成這樣。
把【登出】鍵扣了,不讓玩家退出遊戲的bug,還是開天闢地頭一次遇見。
沒有辦法,骨灰玩家遇到這事兒也得乾瞪眼。
遊戲艙與電腦和手機不同,這玩意沒辦法強制登出。
忘憂草將匕首插進鞘,無奈的仰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
有一點必須得承認,這遊戲做的真逼真!
雨點拍在臉上,清清涼涼,和現實一模一樣!
忘憂草雙眉微微皺起,一直挨澆也不是個事兒,況且【隕星】的釋出公司在釋出會上著重強調了一點。
如果在遊戲裡感冒了,發燒了,多少會帶到現實中的身體一部分。
忘憂草嘆了口氣,退出不了遊戲,那就只能找個地方避避雨了。
天黑啥也看不到。
忘憂草開啟系統自帶的手電筒,臉面漸漸升溫,慢慢的出現點嫣紅。
手電筒的光束,竟然是從胸前射出的。
男的倒是沒什麼。
對於女性而言,多少有點羞恥!
手電筒只能照出去五六米,在這綠油油的草原中,忘憂草只能慢慢尋找。
不知過了多久,雨不僅不見停,反而下的越來越大,如盆倒水。
忘憂草身上的衣物早就被澆透了,貼在身上拔涼拔涼的,再來陣小風,有點晚秋的感覺。
找了許久,得有半個點。
終於是找到了一棵三人手拉手都抱不住的大樹。
抬眼瞥了眼樹葉,長得茂盛。
但在急風驟雨中,遮不住一點。
忘憂草換了個方向,樹幹擋住了一半風雨,倚著樹幹坐下,脫下溼漉漉的衣服,使勁兒的擰了擰。
嘩啦啦……
地面聚成一小灘水,不過很快就滲入地下了。
忘憂草晃悠悠沉重的頭,把頭髮摟吧摟吧攥了攥。
嘀嗒……
雨絲落在身上,冰涼的觸感瞬間席捲全身。
忘憂草渾身哆嗦了一下,背靠著大樹,雙手抱著小腿蜷縮著,臉面碰著膝蓋,低聲嗚咽。
“什麼玩意啊,誰家遊戲連底層框架都能做錯啊,遊戲體驗再好有什麼用,沒有「登出」不能退出遊戲,誰還能在遊戲裡度過一生怎麼滴?”
忘憂草摸了摸咕嚕嚕的肚子,點開包裹,看著格子裡放著的大雞腿,嘴唇蠕動了一下,隨之搖了搖頭。
“陸之遙,你得清醒點,這可是生的雞腿,遊戲裡的雞腿,是不能吃的,吃了也沒什麼用處,只能加點buff,吃不飽的……”
話完,忘憂草放聲痛哭。
頭一次這麼憋屈!
餓了沒飯吃,下雨了沒傘打,還是在遊戲裡!
天殺的程式設計師,啥時候能把不能退出遊戲的bug修好啊!
過了一會兒。
忘憂草發現自已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必須得做點什麼,要不然這樣乾等著,體溫早晚得歸零!
不餓死,也得得病,到時更難!
忘憂草抹了把淚,扶著樹,搖搖晃晃站起身,朝著未知的方向探索。
“嗯?”
“那是?”
“荒野坡怎麼會有建築?”
忘憂草邁著步子,溼透的長裙隨著走動啪啪作響,到了地方一看,雙眉一挑。
木頭,樹葉簡易搭建如帳篷的住所,裡面住著一隻骷髏怪,正是白天被湘神惹毛的那個。
忘憂草面露愁容。
這是找了一個多小時才發現,唯一能真正遮風避雨的地方,不能輕易放棄。
可裡面住著的陸晨,打不過,死多少次都打不動的怪!
“哎!”
忘憂草靈機一動,輕手輕腳的進去,脫了還在淌水的衣服,疊好放在一邊,躺在陸晨身邊,側身休息。
不挨澆,好受不少。
膈應是真滴膈應!
論誰只能躺在骨架子身邊,心裡能沒點陰影,能睡得著覺。
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將就著睡。
還得祈禱離開之前,陸晨別醒。
一旦醒了,就完犢子了!
玩家和BOSS共處一室,刺激的同時,也承擔著巨大風險。
……
陸晨睡得迷迷糊糊,看著眼前模糊的輪廓一臉懵逼,抬起的拳頭僵在半空,沒捶下去。
搖了搖頭,腦瓜子清醒多了,緊緊地握了握拳,彈出一根手指,開口質問道:“你特麼誰啊!跑我家裡來幹雞毛!”
忘憂草也是一臉的懵逼,睡到半截搖,忽然被驚醒,本能的想開口罵上一句“流氓!”
突然想起這特麼的不是自家,也不是在自家的床上睡,還在遊戲裡,在人家荒野坡的BOSS帳篷裡睡呢!
手忙腳亂的開啟手電筒,一束光從胸前迸出,照在陸晨白色的骨頭上。
“啊!!!”
忘憂草看到陸晨森森白骨,扛不住視覺衝擊,雙眼上翻,暈了過去。
“……”陸晨懵了半秒,揪起忘憂草的衣領,‘piapia’狂扇了兩耳光。
忘憂草齜牙咧嘴的睜開眼,捂著有點腫脹還賊疼的臉,見到陸晨的模樣,雙眼一翻,張著嘴又暈過去了。
陸晨:“……”
又暈過去了。
這說明了什麼?
力度不夠。
得加強力道才行!
陸晨揚起巴掌,卯足了勁兒。
‘piapia’
微紅的巴掌印,漸漸的顯現在忘憂草臉上。
“嘶~啊~”忘憂草剛碰了一下死疼的臉龐,發出殺豬的叫聲“啊!”
這會兒再看到陸晨英俊的骨頭。
沒被嚇暈過去。
已老實,求放過!
再暈,腦袋瓜子不得被扇飛咯!
陸晨活動著手指,看到忘憂草瓦亮瓦亮的雙眼,冰冷冷的笑了笑,“呦,這次咋沒暈。”
忘憂草噘嘴瞪了他一眼,神經反應過來,胸前咋感覺怪怪的,低頭一看,臉色極速升溫,爆發出來自女高音的尖叫:“啊!!”
陸晨低眼一看,立馬鬆手,臉紅脖子粗的咳嗽兩聲,“那個…那個不好意思啊。”
陸晨握了握手,細細的回味了半秒,觸感像是水氣球,軟彈軟彈的。
忘憂草臉色紅的像熟透的蘋果,雙手護胸,手電筒的光亮擋住大半,“那個…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