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一驚,拿過賬單逐一計算,完了只感覺腦袋發大。
怎麼會呀。
也沒見他搗鼓什麼,怎麼就花了25個鉅額銅幣呀。
轉頭看向伯格,“咱們帶出來的錢,夠吧?”
伯格開啟錢袋子,數了數,將錢袋子交給陸晨。
看它臉色,陸晨心裡咯噔一下。
壞了,不會是不夠吧。
這次出來只是把打劫玩家得來的銅幣帶了出來。
從狼王達爾那敲來的金幣可是一個都沒帶。
開啟袋子數了數,陸晨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夠用的。
減去支付的錢,還剩下八個銅幣。
陸晨拿出來25個銅幣交給老大爺,“您收好,這是她的醫療費用。”
老大爺接來手裡點了點,拉開專門放錢的抽屜,將25個銅幣放了進去,然後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你們也找個地方睡會兒吧,這毒,沒有幾個小時是解不了的,明早天亮,能有結果就是快的。”
“那麼久的嗎。”木花打了個哈欠,蹲坐在牆角,雙手抱著腿。
“靈丹妙藥它也沒有這麼快的呀。”老大爺瞥了眼躺在床上的忘憂草,嘆了口氣,“何況,那小姑娘中毒太深,能不能救過來,都還是個未知數。”
“什麼玩意?”伯格扭頭看他,“老子花了錢的,結果你告訴老子救不回來了?”
“盡力就好。”陸晨擺了擺手,反身跪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迷瞪的雙眼,直打哈欠,“大傢伙都睡吧。”
“可不能都睡,留個野怪守崗,湯藥,隔兩個小時灌一次。”老大爺看了眼牆上的掛鐘,“現在是一點三十五分,距離天亮前,怎麼也得再灌兩次。”
“兩個小時灌一次?”陸晨驚問。
“對呀。”老大爺搓了把臉,能稍微精神點,“我說了,她中毒太深,不勤灌著點,包救不回來。”
“從琳,杜丹,你們倆個輪流守崗,到點了別忘了喊怪灌藥。”陸晨大張著嘴,拍了拍,“剩下的怪,都睡吧。”
木倫見它們臉肉不時微顫一下,眼皮眨了又眨,不情願三字都快寫臉上了,厲聲問道:“怎麼,不願意?”
杜丹低頭瞅著石磚地面,低聲道:“哪有。”
從琳聲音低的也是像蚊子在扇動翅膀,“哪敢啊。”
木倫嘴角一抽,倆眼一閉,睡覺去,不管它倆了。
忘憂草胸前的手電筒,還在持續強光照明。
杜丹著眼看去。
老大爺坐在椅子上,後背靠著椅背,仰著頭,張著嘴。
陸晨骨骼像是軟化了一樣,癱在椅子上。
木花大姐坐姿相對文雅,可看著,怎那麼像……死了。
從琳,死豬一個,還特麼打呼嚕。
杜丹雙眼眼白充斥著血絲,眼角有著淚花,眼皮沉的跟灌了鉛似的,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哈……”杜丹張嘴打著哈欠,雙手自然垂落,無精打采的盯著掛鐘,聽著指標像是水滴一樣,滴答滴答的蹦動,自言自語道:“兩個小時,得等到猴年馬月啊。”
此時,空氣,安靜的可怕。
能聽到的聲音,彷彿只有自已‘砰砰’直跳的心臟。
雙眼皮越發沉重,杜丹給了自已一巴掌,耳光的脆響,迴盪在不大的房子裡。
很快,杜丹的倆眼皮,不知覺間,就閉上了。
“嗯?”杜丹猛的坐起,搓了搓脖子和臉,看了眼掛鐘,嚇的抓了把頭髮,“我這是,睡著了?”
剛才看時間,還是一點五十分。
這會兒,怎麼來到三點三十分了。
杜丹撓了撓頭髮,倒吸口涼氣,“幾點來著,老頭給她灌藥是幾點來著?”
杜丹的目光重新轉到掛鐘上,盯著看了幾秒,猶豫片刻,拿起陶罐子倒了一碗黑不溜秋的湯藥,給忘憂草灌了下去。
“嗯?”杜丹眉頭一挑,撓了撓頭,“我錯覺?怎麼感覺,她臉色好不少?”
杜丹晃了晃頭,來到牆角蹲下,附耳壓了極低的聲音叫喊道:“從琳,換崗啦。從琳,換崗啦。”
見他沒有反應,還是睡得正香。
杜丹陰森一笑,抬起手,對著他的耳朵,猛地一拍手。
啪!
從琳猛然驚醒,渾身打了個冷激靈,看到杜丹正滿臉壞笑的看著自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哎呦我草,你幹嘛啊,嚇死怪不償命是不是呀。”
杜丹指了指牆上的掛鐘,“都幾點了,還睡哇!”
從琳瞥了眼掛鐘,捂著砰砰直跳的脆弱小心臟:“才三點三十五分,你想嚇死我呀。”
“這不怪我吧。”杜丹委屈巴巴的道:“我剛才足足喊了你兩聲,你連個反應都沒有,可不得來這麼一下子。”
從琳閉了會兒眼,緩過勁兒來,指著杜丹的鼻子點了點手指,“杜丹,你丫的就是欠揍,等回去看我怎麼削你。”
“呃……”杜丹一拉眼皮,做了個鬼臉,然後把旁邊空著的椅子拉了過來,“隨便你,我睡覺去咯。”
從琳站起身來,看著安詳睡眠的杜丹,撅起嘴角,捏了捏拳,隨後一嘆氣,看向門外,“哎?月亮哪去了。”
來時的半輪月亮,好圓的一說。
現在的月亮,連個渣子都沒見得。
可能是被雲彩吃了,也可能是被屋簷遮住了。
反正是看不到了。
從琳伸了個懶腰,來到門口的石階坐下,雙手撐著下巴,吹著清風,靜靜地發呆。
半個小時過去。
從琳實在是受不了了,站起身,朝著左邊走去。
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冷清得很。
清風中夾雜著雨絲,刮在面板上涼颼颼的。
賣早餐的店,已經開了門。
兩盞蓋著罩子的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幽光。
從琳看到。
一對夫婦。
男的和麵,女的剁餡。
包完的包子放進蒸籠,一層層摞好。
然後將柴火放進大灶,用什麼玩意做引子點著了。
往前溜達了一會兒。
除了剛才那家,沒有一家是開了門的。
往回走時。
從琳被陣陣香氣吸引。
轉頭望去,蒸籠冒著熱氣。
香氣也正是從蒸籠裡傳出來的。
從琳抿了抿嘴唇,伸手掏兜想買幾個包子改改饞。
結果卻想起一個很殘酷的事實。
自已沒錢。
荒野坡所有的錢,和與錢有關的道具,都在木花大姐那管著。
想來買幾個包子,還得經過木花大姐同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