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木倫接話道:“去城裡抓郎中太費時間,應該直接抬著這位人類居民小姐,去城裡看醫生。”
“老大,你是瘋了嗎,進城看醫生是要錢的。”伯格立馬說道。
木倫聲音漸低,“我也沒說進城看病不要錢哇。”
“好啦。”陸晨看了看伯格,又看了看木倫,點了兩個怪,臨時用細長的溼木頭搭了個簡易的擔架,“先把人抬進城,找個醫生把毒解了,錢……到時候再說!”
“那……”伯格抿了抿嘴唇,猶豫了一下,才點頭改口道:“行吧,全聽陸大哥的。”
陸大哥都這麼說了,它要是再反對,豈不是不給面子。
在荒野坡,不給陸大哥面子,還想不想繼續混下去了。
木倫腦袋稍歪,聳肩,彷彿得逞了什麼,“嗯哼!”
映月城中,沒有想象的燈火通明。
甚至有部分街道連個照明的火把都沒有。
陸晨掀開蓋在忘憂草身上的黑色衣服。
她胸前手電筒的光束,瞬間插入雲霄。
“伯格,木花,你們倆扶著她,咱們得藉助她胸前的光照明。”
伯格和木花同時點頭,胳膊伸進忘憂草的尕酒窩,拖著她往前走。
光束如同一把利劍,將黑暗切了開。
光是餘光,就將兩旁的房屋照的通亮。
“陸大哥,前面好像有家醫館。”伯格指著前頭左邊掛著‘懸壺濟世’牌匾的房子。
陸晨一眼便瞅到了伯格手指的那家,揮手道:“走!”
到了地方。
陸晨抬頭瞅了眼上面的牌匾,抬手輕輕的敲了敲門。
咚咚咚!
連敲三下。
房子裡面沒什麼動靜。
陸晨又連續敲了三下。
等了一會兒。
房子裡面依舊沒什麼動靜。
哎呦我擦嘞……
陸晨撓了撓腦殼,攥緊拳頭,用力砸了三下。
Duang,Duang,Duang!
很快,門開啟了。
古稀之年的老大爺拿著盞油燈,眯著眼睛掃了眼陸晨等怪,打了個哈欠抱怨道:“幹嘛啊,大半夜的敲我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陸晨讓了一步,抬手指著臉色極差的忘憂草,“大爺,我真不是有意大半夜來打擾您的,這不是沒辦法了嗎。”
老大爺吹滅了油燈,看了眼忘憂草胸前的光束,直襬手,“治不了,治不了,從來沒見過這種病。”
陸晨伸手道:“別呀,大爺,就是中毒,能治的!”
老大爺瞅著陸晨,呵呵的笑問道:“你們,是哪裡來的野怪。”
“荒野坡呀。”伯格搶先回答。
“荒野坡?”老大爺抬手一指,“那邊的?”
“昂。”伯格不轉腦的點了點頭。
老大爺也是點了下頭,嘆了口氣道:“這毒,我真解不了。”
“為什麼呀。”木花指著老大爺頭頂的牌匾,“難不成,你是庸醫!”
老大爺摸了摸頭頂僅剩的幾根白色頭髮,搖了搖頭,“我不是庸醫,我更不是神醫,解不了她胸前發光的毒。”
陸晨忙招呼它們將忘憂草放到擔架上,擼起她的褲腿,指著被甲殼蟲咬過的地方,“老大爺,我說的是這個毒。”
光束照在了‘懸壺濟世’的匾額上。
老大爺回屋取來了火摺子,吹了兩口子,重新點燃了油燈,藉著微弱的光亮,看清了忘憂草被甲殼蟲咬的傷,不禁頭皮發麻。
“我嘞個乖乖,那是什麼蟲子,毒性怎麼會這麼強。”
陸晨回憶道:“就是這麼大,黑色的,帶殼的蟲子。”
老大爺明顯懵了半秒,抬手直扣腦殼,不停的自言自語道:“不該啊,怎麼會呢,甲殼蟲,還有毒性?這麼大?”
在老大爺的行醫生涯中,有點毒的甲殼蟲有,可是毒性這麼大的甲殼蟲,前所未見。
要是能抓到一隻,妥妥的得寫進書本里,傳給下一代。
“算了算。”老大爺懶得去想,衝著它們招呼道:“你們倆,把她抬進來。”
跟著老大爺進了房子。
手電筒的強光,將不大的屋子照的通亮。
老大爺拍了拍木頭做的桌子,上面鋪的被褥,“把她放這上面。”
倆怪照做,不費勁兒的,就將忘憂草抬上了被褥上面。
老大爺擼起忘憂草的褲腿,重新仔細的檢視了被甲殼蟲咬得地方,然後扒開忘憂草的眼皮,看了會兒,接著又掰開她的嘴,看了眼舌苔。
拉開櫃子,抓了幾味藥草,在藥罐子裡用力的搗了搗。
將搗碎的藥材粉末敷在忘憂草腳踝處的傷口上。
接著又抓了幾味藥材,到院子生火熬了一鍋藥湯。
把裝著藥湯的陶罐子放在桌子上。
老大爺直了直腰,“她的毒,我只能按照我的學識去治,至於能不能治好,得看運氣,得多加嘗試。”
話完,老大爺頓了一下,看向陸晨,“那個,我問個事兒哈。”
陸晨點頭,“您說,我定當知無不言。”
老大爺搓了搓脖子,“咬她的那個蟲子,你還能再找來一個不。”
陸晨懵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圖,“您的意思是?”
老大爺咧嘴一笑,“想做個標本,順便研究一下。”
陸晨一聳肩,“老大爺,不是我打擊您,只是,您確定在研究的過程中,不會被咬一口?”
忘憂草可是年輕人,被咬一口都這德行。
老大爺是僅剩天靈蓋沒埋進土裡,這要是咬一口,不得直接原地飛昇。
老大爺搓了把鼻子,嘿嘿的笑:“這你就不用管了。”
陸晨見拗不過老大爺,點了下頭道:“回頭我找找。”
“嗯。”老大爺把陶罐子裡的湯藥倒出來一碗,給忘憂草灌了進去,不忘補話道:“荒野坡不都是野雞野狼那些低等級的怪嗎,何時還有骷髏怪了。”
陸晨坐在椅子上,蕩著雙腿,“我是新來的。”
“哦……”給忘憂草灌完藥,老大爺瞄了眼陸晨的頭頂,“等級還挺高,得是個小boss吧。”
陸晨笑呵呵的抬手道:“還行吧,我們荒野坡的boss是樹精,今天沒來。”
“哦……”老大爺到櫃檯帶上眼鏡,拿出算盤和一根筆、一個本,扒拉著算珠,算完價格,將各個藥材的價格寫在本上,然後遞給陸晨,“25個銅幣,怎麼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