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們去吃了披薩。
林雨楠不情不願，她覺得元遙不僅low，還蠢。
“我都掏錢請客了，你還吃這種垃圾食品。”
無錯書吧餐廳裡，元遙雙手捧著一塊比薩啃，林雨楠橫豎看她不順眼，白眼翻上天。
“是日料我請不起還是法餐不好吃？”
元遙嚥下嘴裡裹著芝士的雞塊，抿嘴一笑，然後埋下頭繼續吃。
林雨楠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你......”
元遙細嚼慢嚥，又吃下兩塊披薩後拍了拍肚子：“你不吃？”
“我......”林雨楠從上初中之後就沒來過這種快餐店了，她看著盤子裡的油炸食品，咽咽口水，然後側過頭看窗外，“不好意思，我對這種小孩愛吃的東西不感興趣。”
元遙癟癟嘴，抬手道：“服務員。”
服務員湊近：“小姐您好。”
“再給我上兩份洋蔥圈。”
“好的。”
林雨楠震驚道：“你吃這麼多？”
元遙嘬一口桌子上的果飲：“林小姐心疼錢包了？”
林雨楠白她一眼：“我是怕你把自已撐死。”
元遙打個哈欠，無所事事地看看窗外，又看看林雨楠。
林雨楠被她看得全身不自在：“看我幹嘛？”
元遙笑笑，不說話。
林雨楠感覺自已要長腦子了，突然坐直道：“你不會還要打包一份披薩回去吧？”
元遙一愣，被她氣笑了。
這是真把她當豬了。
“你怎麼不吃啊？”她問林雨楠。
“明知故問。”林雨楠抱起胳膊斜了一眼桌子，“這些都是垃圾食品，吃了......容易發胖。”
“噢，這麼注意身材啊......你是在林氏工作？做接待還是禮儀小姐？”
“你說什麼呢！”林雨楠瞪眼，“我可是業務部部長！”
元遙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隨後忙附和：“哦哦，哦......”
“你這什麼態度？”林雨楠皺起眉，她怎麼看不懂元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
如果她是要提昨天的營銷號通稿，為什麼要拖到現在啊？
林雨楠是個直性子，心裡藏不住事，又看元遙總是一副沒睡醒的神遊樣子就更加煩躁了。
她在桌子底下蹬了一腳元遙的小腿：“我問你，你是不是為了讓我撤稿來的？”
元遙聽到她說這話愣了，隨後噗呲一笑道：“那我找你幹嘛？直接給營銷號打錢不是更快？”
林雨楠疑惑了：“那你今天找我是什麼意思？”
元遙撓撓頭：“八卦。”
“八卦？”
“想打聽打聽，為什麼有人說你嫁不出去。”
林雨楠神色一變，面部瞬間陰沉。
元遙卻慢悠悠道：“不是我偷聽，是你昨天打電話聲音太大。加上，我好奇。”
林雨楠眼看就要在發作邊緣，她抿著唇，像是伺機而動的毒蛇，隨時要撲上來給元遙一口。
元遙適時地摸摸鼻子，故作輕鬆道：“我好奇你這麼漂亮，又有能力，怎麼會為了這種事發愁。”
林雨楠身子一頓，剛才擺好的架勢瞬間萎了。
她半垂下頭，半散的捲髮擋住了她一半的臉。
元遙繼續添油加醋：“要是真愁嫁，你家裡條件這麼好，怎麼不給你介紹一個？”
林雨楠重重嘆了口氣。
她把頭徹底低了下去，整個身子微微晃動：“別說了。”
元遙哦一聲，漠然看向窗外。
幾秒鐘後，林雨楠恢復之前的坐姿，她看著元遙，問道：“你真認為我漂亮麼？”
“不然呢。”元遙睨她一眼，“不是連醫生也這麼認為嗎？”
“......我以前也這麼覺得。”林雨楠緩緩道，“我大學是在國外讀的，當時談了幾個和我一樣的留學生，可是畢業後回國就沒談過戀愛了。”
元遙靜靜聽著，時不時看她一眼。
林雨楠又嘆了一口氣：“先前盛京的那幫公子哥們傳我在國外有多風流浪蕩，我一個人堵不住他們的嘴，慢慢的，我的小姐妹也這麼覺得了。”
“雖然換人比較勤，但我一直是正經談戀愛。我一不圖財二不圖色，我什麼都有，我只圖他們真心對我......”林雨楠說到後邊，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只是我識人不清，總被騙。”
元遙把桌上的紙巾往前推了推：“騙什麼？”
“錢，名，色，什麼都有。”林雨楠吸了下鼻子，“他們和我在一起之後，就要求立刻公開。我是真心和他們在一起的，當然同意公開，可這成為他們炫耀的資本......”
“他們覺得我是林氏大小姐，平時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卻被他們幾句甜言蜜語哄得昏了頭。”
“我也是回國後才知道的，他們中間還有人把和我睡了幾次製成日曆表單，大肆宣揚。”
“一來二去，我的名聲就臭了......”
元遙有些唏噓，沒想到林雨楠這樣的身份也逃不過被人詬病欺辱。
“你家裡，不給你出頭嗎？”
元遙又一次精準戳到林雨楠的痛處：“我以為你們這種家世，一畢業就要把你拉回來聯姻的。”
林雨楠臉色蒼白，微微搖頭道：“我上學時早戀，那會不懂事，為了裝逼把學校裡的帥哥蒐羅了個遍。盛京和我年齡差不多的富二代，都知道這件事。我的名聲早就臭了，家裡人怎麼還會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林家是典型的傳統男權家族，林雨楠是女人，連族譜都沒進。
對林家來說，她唯一的作用就是和其他富豪聯姻了，可她並不符合世人對白富美乖乖女的遐想，所以年近三十，沒人敢靠近。
“前陣子我的臉做毀了，圈裡又開始傳我毀容，嫁不出去......”林雨楠說著說著，語氣強硬起來，“我只是想證明給別人看，我嫁得出去！”
元遙感到諷刺，都說林氏大小姐在家中備受寵愛，其中幾分真實幾分虛假看來只有當事人自已知道。
她翹起腿問：“所以你就盯上了長期在國外的裴屹川？”
林雨楠莫名感到一陣心虛：“是......”
元遙察覺到幾分不對勁，她眯著眼問：“既然你在盛京名聲不好，裴母那麼強勢的人又是怎麼同意你嫁進裴家的？”
“我......”林雨楠支吾道，“你不能說出去。”
元遙舉起三根手指：“我保證。”
“裴母從前是個唱歌的，沒生意頭腦。她跟著我嫂子炒股，買期貨，卻不懂得如何操盤運作，最後賠了這個數。”林雨楠伸出兩根手指。
元遙愣了愣：“兩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