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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骨破 雄鷹折翼之處

禹幾人離開塗山南部後,朝著山給出的路,向東夷首府塗山城前進。

途中他們遇到了一位很有趣的老人,就與他結伴而行,一路上禹和大費從他嘴裡聽到很多很有意思是故事。

一天中午吃過飯後,老人跟四人說自己要走了。

“老爺爺,為什麼?”

(穗)禹抓起大費說:“老爺爺,是不是這小鬼得罪您了?是的話我們就把他扔這.”

禹剛說完大費就狠狠咬住他的胳膊。

“好疼!”

禹使勁甩胳膊,可大費跟生根一樣就是不下來。

他說;“唉,辛萌,別看了,快把這臭小鬼拉下來.”

辛萌一笑讓大費鬆口。

大費下來後,禹一下子激動了。

“小子,你知不知道好疼!”

禹說著張牙舞爪向大費衝過去,穗立馬把他攔住。

大費躲在辛萌身後,向禹吐了口吐沫說:“好臭的肉,真難吃.”

“唉呀!我讓你小子吃個夠.”

(禹)老人看著他們大笑起來,他說:“你們這些孩子還挺有意思的.”

禹聽見老人的話,想起來還有正事就先放過那小鬼。

他對老人說:“對不起,老爺爺,讓您見笑。

一路上沒來得及問,您是哪裡的人?看您的談吐不像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老人捋一捋鬍子說:“哈哈!小子,觀察力挺強的。

不過很可惜,我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老頭,只不過被一個不普通的人拜託給你們說點陳年舊事.”

“請問那個不普通的人是誰?他又要您給我們說什麼事?”

穗問。

“是舜王派我來的……”他還沒說完,禹就問他中州的事。

老人一笑說:“孩子,讓我先說完,本來賦閒在家的我。

算了,這樣說不好,你們知道這是哪嗎?”

“骨破.”

禹和穗異口同聲的說。

老人讚揚地點了點頭說:“不錯嘛,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骨破——雄鷹折翼之處,華夏人王虞舜永遠的痛.”

穗看見老人臉上浮現出傷感的表情,便明白他應該經歷過骨破血戰,他問:“老爺爺,您知道骨破血戰的故事嗎?我們知道的不太詳細,還請您費心賜教.”

“知道,而且我就是舜王專門派來給你們說這件事的.”

————在老人口中,骨破的故事開始了。

“那是四五十年前的事,當年的東夷方伯平山頓在東夷公然對抗九州殿,起因是不滿先王欽定舜王為下一任人王,還有以及一些其他的事。

那次動亂規模不算小,波及了大半個東夷。

當時的舜王年輕氣盛,他沒把老東伯平山頓放在眼裡,他想親自領人剿滅叛軍,順便給不服的人展示下他的手段。

先王很瞭解他的朋友頓,他知道稚嫩的舜王,絕不是老辣的東伯對手,他否決了舜王的行動。

先王一生料事如神,可這一次在徒弟身上,他想錯了。

他沒想到舜王既沒有天子、左右倆監的允許,也未告知火正,竟會私自提兵去東夷。

他在徒弟走後才想到,解決西戎之亂後,舜狂了,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謙虛有禮的少年,他的眼裡已目空一切,天下間他誰也不放在心上。

當時先王對匆忙趕到王城的我說‘是我疏忽了,太放縱他了,今天釀成了大錯。

‘”禹不等老人說完就大喊:“瞎說吧!老頭!我師父最守規矩了,老小子!你······”穗和大費立馬捂住他的嘴,可禹使勁的想掙脫,穗和大費攔不住發狠的他。

辛萌一看用氣將禹禁錮住,讓他動彈不了。

禹嘴巴被封住了,可還是嗯嗯的低吟,眼神裡充滿了憤怒,好像要把老人吃了一樣,對他來說自小教授他的師傅就是他的天,因此他對老人充滿敵意。

辛萌氣的衝禹大罵:“二貨,瘋了!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你的長輩,還有大有小嗎?”

禹瞪著老人沒理辛萌。

“你還犯渾!”

辛萌說完使勁抽了禹一耳光,一下子把禹左臉扇腫,就是這一記耳光讓禹靜了下來。

辛萌看他老實下來,就順手又給了他兩耳光。

辛萌向老人賠禮說:“他偶爾會這樣,您就別和他一般見識.”

“那會.”

老人說完,看著禹嘆口氣說:“孩子你不相信,也不能怪你。

畢竟舜王是你的師傅,也是撫養你長大的祖輩,但我既然受王命而來,一定是要把事情說完,你能聽嗎?”

辛萌看禹沒有反應,又抽了禹兩個耳光,緊接著用力把他那不服氣的腦袋往下一摁。

“好吧,那我繼續了。

舜的未婚妻子女英聽說他的事後,就向先王請命去追他。

女英拼命趕路,終於在黃河渡口趕上了。

當天晚上她跟舜說回去的事,本就心高氣傲的舜聽女英意思是看低他,很不高興。

女英說了好幾遍,舜生氣了,把她綁在樹上自己就準備走。

女英明白他已經變了,榮譽使他迷失了自我,他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可她沒有放棄,她不斷的請求舜懸崖勒馬,舜不想聽到她說話,就用蘋果堵住她的嘴。

禹你爺爺當時巡夜時看見這一幕,他很生氣並看清了當時的舜,但他還是和兄弟一起走了。

戰爭的結果很正常。

舜輕兵冒進在骨破遇到埋伏,幾乎全軍覆沒,一千餘人僅剩二十七人,而這二十七人都身負重傷。

夏恩等人近乎喪命,他倒好只受了點皮外傷.”

大費見老人停了,不無諷刺的就對穗說:“哥,看來舜王運氣真夠好的,這都沒事.”

“大費,我們還是先聽老爺爺說完,故事應該還沒有結束.”

穗說。

他聽老人敢直呼舜王的名字,知道面前這個老人絕對不簡單,他的輩分應該不會低於先王。

“讓你說對了,故事的確沒結束.”

老人接著說下去。

“舜和殘兵回到中州,等待他們的是面無表情的王。

王冷冷地吩咐刑正‘虞舜三天後極刑,以祭死難將士。

夏恩、塗山化、副尺古等二十七人從惡,斷左手一指,終身監禁。

’禹你覺的我在胡說,那你想想你爺爺、土正他們左手是不是五指健全?”

老人的話讓禹想起小時候到現在一直有的問題,為什麼九州殿裡的很多老人都少了一個指頭?他也曾問過爺爺夏恩,可他沒有給自己說。

他偷偷問過右監,不過即使是右監也不太明白。

他還記得右監當時的話“我比你還什麼,可老爺子們口太緊了.”

今天面前這個老人的話讓他找到答案,沒什麼可懷疑的。

辛萌看禹眼中的狠勁消失了,就解除了禹的禁錮。

恢復自由的禹立刻向老人賠禮。

“老爺爺,是我失禮了,還請您不要生氣,小子夏禹甘願受罰.”

老人拍著他的肩膀說:“知錯能改,就是豪傑,不過你也太看低我老人家了,我怎麼會為這件小事生氣.”

“老爺爺,是小子我小心眼了,還請您繼續講吓去.”

“好,那我繼續了。

舜與二十七人被關在中州大牢不同的樓層,空蕩蕩的大牢裡舜只能看見自己的手,他想到自己將要身背惡名而死,朋友們則要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呆一輩子,他不甘心就這樣結束。

他並不是害怕死亡,在骨破血戰後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他只是不想就這樣死去。

他躺在牢房的柴草堆上,想起了很多,他為自己無知所造成的罪惡懺悔。

行刑前一天晚上,看守問他最後一天還有什麼要求,他只要死在骨破的將士名單,他拿著名單哭了。

也就在這時候,女英和一個蒙面人闖進來並打暈看守,將他帶到王城以外。

舜一眼就看出那個蒙面人就是自己的老師——人王堯。

他跪在地上向老師認錯,先王背對他說‘起來虞舜,我們師徒情分已盡,你要謝就謝女英,要不是她哭求我三天,我絕不會來。

趕緊走,我再也不想看見你,華夏再也不需要你,你現在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你自由了,你可以隨心所欲的活下去了。

’先王說完走了。

女英扶起舜,舜抱緊未婚的妻子,發誓今後再也不會犯傻了。

他對師父的背影跪下重重地磕了三個頭,就帶著女英離開了。

他暗下決心一定要救出大家,洗刷自己和他們身上的罪孽。

也就是那時,他合格了,一個不可一世的少年消失,曾經的舜回來了。

三年後,華夏人王堯帶領華夏主力在洛川與異族大戰,敵方的強大使戰局對華夏極為不利,在場的所有人都看的出潰敗一觸即發,訊息在世間很快就傳播起來,整個華夏都被危機籠罩。

與其同時,一個人在王城開啟二十七個極惡犯人的牢門。

他就是舜,那二十七個人就是他的朋友,他對朋友們說讓他們陪他一起去洛川,可沒有一個人跟他。

門開之後,夏恩等人沒有理他,曾經的朋友們冷冷的離開他了。

後來他趕到骨破立起曾經的大旗,說句實話我也感到奇怪,那二十七個人竟來了。

他們一同趕到洛川,也就是這匆匆趕來的二十八個人改寫了戰局。

洛川之戰,華夏大勝。

逃亡的三年改變了舜,他終於明白了‘什麼是王’。

以後的歲月裡,他以德服天下,現在他是被所有人敬仰的王。

骨破血戰過去了快五十年了,舜王每年都會來這,祭奠亡魂、告慰英靈。

現在你們跟我來.”

說完老人抬步向東走,大費扶起禹說:“現在你怎麼想的?”

“跟著走.”

禹說。

————“這也太多了.”

禹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住,草地上有無數的墓碑,每個灰白的墓碑就像一名名活生生的戰士一樣,它們聳立在大地之上,無聲的訴說著四十多年前的慘烈,這是英雄們的絕唱。

老人走到最前的墓碑旁,摸著碑文傷感的說:“這裡一共有一千零二十四位英雄,他們是華夏人族的英雄。

雖然骨破血戰敗了,但他們無愧於華夏兒郎的名號。

這個墳墓的主人叫狛村勇,他是當年的火正,也是先王的好友,從中州趕來的他為救舜王埋骨於此。

這裡有不少人的兄弟、朋友、後輩,一個人的死,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不過是多了一座墳墓,但對於相依為命的人來說,卻是整個世界都被墳墓掩埋。

這話是一位我所仰慕的異域豪傑說的,希望你們能記住.”

禹走向英雄們無聲的墓碑大喊:“我一定記住!”

老人拍著禹的肩膀欣慰的笑了。

“這是誰建的?”

辛萌問。

“是舜王,在逃亡的那五年冒著生命危險建的。

看見這倆個坑了嗎?”

老人指著禹腳邊倆個平行的豎形小坑說。

“這是什麼?”

穗問,他覺的這兩個人為做成的小坑,肯定有什麼妙用,但老人的話讓他木然。

“這是舜王謝罪的證明,洛川之戰後,他在這跪了整整半年.”

禹蹲下來用手撫摸變形的土地,這片草地上的土壤異常堅硬,它告訴少年,老師當年的悔恨之心。

大費看禹一臉認真,就想過去捉弄一下他。

辛萌拉住大費衝他搖了搖頭。

穗問老人;“這的一切莫非的舜王一個人做的?”

“沒錯是他一個人建的,找屍骨用了一月,把他們埋進去用了十天,建造墓碑用了兩年,每塊二百餘斤石頭均產自東海之濱。

當然也不能說只有他一個人,因為當時有個姑娘一直站在他身後,從未離去.”

老人說完向南面走了,禹他們想送一下老人,他擺擺手說:“不用送了,崇伯之子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最後一句話,不要用別人的未來,填補自己野心上空虛,這樣的人不是讓大家信賴的王,而是給人間帶來災厄的魔鬼.”

————老人走後,禹等三人在每個墓前除了一遍雜草,他們從中午一直幹到黃昏才完。

禹歇了一會,指著大費對辛萌說:“辛萌能不能把這小鬼領出去拾點柴,要準備生火了.”

“好那你快一點,我們先去了.”

辛萌說著把大費帶了出去,她能看出了禹是有事要給穗說,大費在不方便。

辛萌走後,禹開始鑽火,他對正收拾東西的穗說:“哥,你說師傅為什麼要讓那位老人家給我說這些話?”

“可能是怕你犯錯,犯下自己都後悔的大錯.”

“為什麼?”

“這個我不好說.”

穗知道必須結束這個話題,他知道禹應該已有感悟。

於是他說:“禹,你覺得那個老人家是誰?”

“好像有點印象,不過想不起來是誰?都怪師傅,幾乎每回他們九州殿有什麼大事,就把我支出去,搞得一出來,我什麼人都不認識.”

“爺爺有他的考量,不過我倒是聽說,這是為了保護你.”

“哥別開玩笑了,誰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我.”

說到這禹想起一件事,他瞄一眼四周,然後神秘的說:“大哥,關於大費這小子,你們是不是有事瞞我?我總覺得這小子哪裡不對.”

“怎麼會,你想太多了.”

“不,你們絕對有事瞞我.”

“沒有,沒有.”

禹又問了幾遍,穗腦袋轉的跟撥浪鼓一樣,他看問不出什麼,洩氣的說:“大哥,你又這樣……”接下來禹的穗聊起了生火的技巧,再有就木頭的質量交換了意見,他們聊的起勁時禹手裡的油壺劃了。

大費和辛萌回來時看見了疼的滿地打滾的禹。

“辛萌,今天又可以吃肉了.”

大費說。

“這都不重要,注意叫姐姐.”

辛萌剛說完,穗就向禹指了指那倆人。

“丫……頭、小鬼,你……們……好狠.”

禹斷斷續續的說。

穗蹲下拍著他說:“你剛說的是方圓好幾裡唯一的醫生。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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